等等!看到花了!镑式各样颜色美丽的小盆花在这圈子的红亭上,而红亭上,在一群护卫保护下,那抹亭亭玉立的娇影显得特别突出──
杏脸大眼、粉粒玉琢。一身宫装的小泵娘如含苞待放、娇贵美丽的花朵。
而此刻,她正喜孜孜地一会儿抚弄这些她带来的花,一会儿又忍不住跑到亭前翘首观望等待的人出现了没?
直到时间又过了许久,直到她的脸色、举动已有了烦躁,这时,一个影子出现在园子的入口。
她看到了,面色一喜;可当她仔细再瞧时,神情登地一沉。原本打算跑过去的身形也住了脚。
那头,一个白发苍苍,却仍显得精神奕奕、身强体健的老头,很快就来到了红亭上。
“是你,姜总管!”宫装姑娘见只有他一个人来,神色已经难看下来了。“遥哥哥呢?你不是说他在府里?你没告诉他说我来了?”
“公主,爷之前确实是在府里。”美总管早是条老姜,打起草稿来依然脸不红气不端。“刚才小的派人去传命,后来他们才告诉我,爷不久前就已经出府去,所以小的赶紧过来告诉您。”
“他出府去了?”宝珍公主多疑地直视着总管这遥九府近二十年,几乎可算是东衡遥最亲近的心月复,姜总管。“你没骗我?遥哥哥不会是不想见我才躲起来吧?”
东衡遥极少进宫,所以她要见到他的机会已经少之又少了。好不容易她现在找了个借口溜出宫要找他,他却偏偏不在!气死人了!
姜总管对于宝珍公主的强烈质疑,立刻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公主!您别折煞小的了……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姜总管不住的揖身,不过在他低头下仿佛可见他偷偷笑着。“爷他现在真的不在府里,小的说谎一定遭天打雷劈。”
呼!幸好他那主子真不在府里,否则他雨天里出门可就要小心了?
宝珍公主也只能相信了。
“没关系,既然他现在不在,那我就在府里等他回来。”近三个月没见到人,这回她非等到他不可。
姜总管想苦了。他那爷就是不想见她才干脆出门狩猎去,没想到这宝珍公主还具有毅力啊!
不过在转眼看到亭子四周堆的东西时,他的脸更苦了。
“您这些……是要做什么?”他用颤抖的手指了
指那些个五颜六色的?
说到这些,宝珍公主立刻有了笑容。
“这些当然都是我特地从宫里精心挑出来,要送给遥哥哥的!”她的手指在其中一朵粉娇的花瓣上逗留.“上回我来找遥哥哥,发现这里竟然什么花都没有,所以我才想替你们添些花景。怎么样?很好看吧。”
“公主,你好像不知道一件事……”姜总管对那些花摇头叹气了。
“什么事?”
“遥九府从来不种花,也从来没出现过任何花的踪迹。”
“为什么?”
“因为爷不准!”
天晴地朗。
宽阔的林地里,吆喝声、纷踏的马蹄声不绝于耳。显然,追逐猎物之战充分展现了这群人马昂杨的斗志。
渐渐地,这阵壮大的声势开始四散,转而各自去追寻猎物。
日,偏中。
宁静的山林、宁静的——小湖!
凭着记忆与宣觉,一身黑衣、斜背长弓的男人,驱策胯下骏马转进了一条几乎被杂草烟没的小径。没多久,在弯过了一堵树墙后,一处隐密的山湖仙境就出现在眼前——
枝拭纯嵘环卫在四周,而就在绿柳成荫中,一面平静如镜的小湖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圈……
看到眼前的景致,一向酷漠、不在人前露出喜怒哀乐神色的俊健男人,此时脸上也不由出现了一丝笑意。
下马,他稳步牵着马儿走近小湖。他决定他和马儿需要休息,而这里是最佳场所。
到了湖畔,他放任马儿去喝水,而就在他卸上弓箭的同时,他突然听到了水声……
黑衣男人——东街遥,机警地凝神眯眼,很快地,他找到了这阵原本不该有的水声的来源——
不远处,贴着湖面下的一抹黑影在浮动,然后,黑影再次冲破水面,制造出轻微的水声和水花。
那是一颗头。不是鱼头,是人头。
黑发浸着水贴伏在那颗头颅上,似乎造成那颗头颅主人的极大困扰。那颗头颅用力左右甩晃了两下,水珠顺势飞溅开,接着一只玉白皓腕从水里伸出,看样子是在拨开遮住了脸蛋的发丝。
而那脸蛋是背向着东衡遥这个方向的。
看得出来,那丝绸似雪的纤肩、细手,是属于女人所有,不过此刻,东衡遥没有惊遇春色无边的感觉,他倒只有种被打扰到的憎烦。
溢出一声轻脆的笑声,女人再度往湖里沉。显然她还没玩够,也显然还没发现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独享的空间。
东衡遥轻哼一声。
突然地,似乎察觉到了这一声响的出现,那沉下的影子以最快的速度又浮了上来。
冒出头,水中人迅速面向声源发出的地方,一边抹开了脸上的水——
看清了水中人的脸,东衡遥原本冷酷的眼墓地一锐。
而湖里戏水的人,当然更对岸边的男人不陌生。
“是你!”绝对惊喜的一句,那张清逸绝俏的脸庞出现了灿烂的笑。
是她!
东衡遥怎么会不记得眼前那张脸。那张——该死的脸!
三天前,城外湖畔,就是这个大胆的女人将他迷昏。而他直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这女人是用了什么手法将他迷昏的。
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能在他面前耍诡计,到最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她是第一个。
找了她三天,没想到她现在自动游到他掌心来。很好!
好极了!
东衡遥邪戾着一双眼看着水里的女人。
“是我!我好像还欠你一笔债,上次的十两银子你似乎没拿走。”他慢慢的、低低的说,可是声音里却带着令人背脊泛凉的寒意。
三天前,和她的记忆仍强烈的存印在他的脑际,而不管他相不相信,他再次睁开眼睛回复意识已经是在遥九府里。
据他的车夫告诉他,当他发现不对劲终于决定探进马车里,他似乎已经失去知觉地躺在里面,而那个卖花女也不见踪影。
奇特的花烙出现在她的眉心。
想起他的记忆,所以他相信他没错看在她眉间曾出现过奇特的花形印记。不过,此刻他却在她肌肤上找不到一丝那种花形印记。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竟会对那样的烙记特别敏感,仿佛,久远久远前他在哪里见过;还有,那一双眼睛和那一种香气,也似乎都曾在他被封尘的旧忆中留过印记。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她竟然能撩动他这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的感觉?
似乎没将他的冷眉冷眼、冷言冷语当回事,水中美人慢慢滑移到他前面——水面下的娇躯显然一丝未缕。虽然这一池碧绿湖水的透视性稍差,不过这幅若隐若现的画面反而制造出撩人的效果。
东衡遥一向不是正人。所以此刻,他当然不会眼观鼻、鼻现心地当君子。
“不对!是二十两!”当然没错过他的视线,她仍灿着笑颜,不过却是狡黠的。
世间的男人啊!好像都难抵美人关。看来她当初选择女儿身的好处又可增列一项——除了可以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现在或许还可以用上美人计。
不过,她可得先克服让人靠太近会窒息的毛病。尤其这男人,他无形中散发的浑恶之气,已经扰得她清净的灵躯稍月兑了一下轨。所以,美人计啊……稍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