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球呢?快把球打过来呀!”她喊话过去。
每个人都把头低下来。渐渐地,两旁加油的人潮也安静了下来,后花园突地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下……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一阵怒吼声自她身后传来。所有人均被震慑住,包括水容容,她转身,立即看到十步外,祁雷鹰那张怒气腾腾的脸。“干嘛喊那么大声?想把人吓出心脏病吗?”她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瞄了他一眼。
祁雷鹰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在此时更显严峻。看她长发散乱地不成人样。罗裙下摆还高高撩起地塞在腰带上。他的眼光钉在她的脸上,目光炯炯的眸子冒火地死盯着她,那神情已不是“狂怒”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你这是什么样子?你这个样子还象话吗?”他朝她大吼。
“不象话才像打排球!不然你以为我在玩电动玩具,可以斯斯文文地坐在电视机前面打啊?”她双手叉腰,使尽全力喊回去,心里暗骂……声音大就赢啊?那就比嘛!谁怕谁?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用惊骇的眼光看着有史以来,唯一胆敢大声对他们王说话的人。
祁雷鹰的眼睛定定着看着她,突然脸色奇异地平静下来,以冷静的语调道:“现在马上进去,回寝宫好好反省,三刻钟后整整齐齐地到书房来见我!”
水容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视线,挑衅地说:“我还要玩不行吗?”她为什么“必须”听他的话?他是她们的王,可不是她的!祁雷鹰微转头向旁没看了一眼。
三秒钟后,所有人马上一溜烟地全跑,现场只剩下他们两人和几名侍卫。
“你要我把你扛进去吗?”他的眼神告诉她,他会这么做。
水容容闷了半晌,突然对他扮了个大鬼脸,转身跑了进去。
他那双深沉的黑眸紧随着她奔离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三刻钟后。书房的大门准确地响起叩门声。
“进来!”
一个沉稳的回声后,一名黄衫女子推门而入。
她站在门口。绝俗月兑尘的脸蛋有着不服输的傲气。“我不是为了向你认输道歉。而是因为我有话必须跟你说!”水容容镇定地看着坐在大师椅上的男人。
祁雷鹰神色平静.眼睛锐利地盯着她:“哦?”
水容容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会不相信我要说的话,但它却是事实……”
祁雷鹰静默着等待她说的话。
“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眉毛微微一挑,仍未有动静。
“记得你把我带走的那个地方吗?那是我在这里醒来接触的第一个地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掉进你们的世界,但我确实不是你们世界的人!我不是古代人,你懂吗?”
她该怎么跟他解释这种荒谬的事呢?
祁雷鹰嘴角微弯,一个嘲讽的笑出现在他唇边,他不以为意地说:“你从没说过让我听得懂的话!”
“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她一脸丧气。
“这就是你‘必须’跟恨我说的事?”
“没错,只要你相信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就行……”
他抿着嘴,许久才道:“我该怎么相信你?”
水容容走向他,看着他眸子里那一抹严肃。
“这确实是很难令人相信,可是你看看我……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很奇怪!
你看我像是你们世界的人吗?”
祁雷鹰凝视着她。心神一动。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相信你的说法?”“我想请你带我回去,回到你发现我的那个地方!”她仰起头来,祈求地看着他。
他盯着她不语。
“既然我是在那里出现,也许我能在那里发现回去的方法!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这是一件违反大自然法则的事,我必须回到我的世界去!她心里担心着……
自己突然不见,姊姊如果回来找不到她,一定会急死了。
祁雷鹰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样的火花,俊脸上仍是毫无表情。他沉稳地开口: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是这个世界也好.外来的异族人也好,我说过,你的命已经是我的,没有我的准许,你永远不能离开这里!不管你要不要、想不想,你已经是找鹰王的人,从今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明白吗?”
水容容听得义愤填膺,他的意思根本是不让她回去!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她“必须”、“只能”留在这里,听从他的命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若要论她当时误闯进那地方,不小心触犯到他。那也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不可能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得将一生抵押给他吧?
“我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她大喊着。这时的她才不管他是谁!剥夺她的人身自由,她就要力抗到底。搞清楚,她是二十世纪的现代人耶!他的专制只适用在他的子民身上,他没有任何理由限制她。
她暗暗估算一下距离,好!五大步!应该没问题!她双手叉腰,学着他的语气:
“我不管你要不要、想不想、同不同意,我就是要离开这里!扁明正大的离开、偷偷模模的离开都一样!就算你是伟大的鹰王也阻挡不了我……”
水容容突地一声惊呼那男人……原本她以为坐在椅子上的祁雷鹰,竟已在她一眨眼间站在她面前,一股威胁感袭上身,水容容几乎想他没想的直往后退,但随即一只手臂如影随形地箝住她的身子,她被强行贴在他高大的身影下。祁雷鹰粗暴地一手扯着她的发辫,痛得她不得不仰起脸庞面对他。
水容容挣扎地推着他。“放开我!你……你这个暴君!”
他根本文风不动,祁雷鹰低头,脸庞贴近她,两人的气息在彼此鼻边围绕。他眼中骇人的凶光大炽,一股强烈的危险讯息迎面袭向她。“没有人!从来没有人敢违抗我的话!只有你,你这大胆的小东西!”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一种邪邪的意味。
“你说我是暴君,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暴君?”话声一落,他的唇立即降下,封住她的小嘴。
水容容的头皮被他拉得好痛,而他的神情、他的语气更令她打了个冷颤;在还来不及反应时,他的唇已经准确地落在她的唇上。她瞪大了眼睛。明白他在做什么时,身子更加剧烈的反抗着,双手用力地捶打他。
“放开……”她一开口,便令他温热的舌趁机溜了进来。
他在吻她,一个狂暴、霸道的吻!
水容容死命地抗拒他,不假思索地张口用力咬下……
倾刻间,一个纤细的身影被狂怒的他,一手打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祁雷鹰傲然地立在那里,他的嘴角沁出血丝,他的眼神虽然阴暗,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怜惜。他凝视着那个神情倔强、毫不向他妥协的女子,心疼她的左脸颊红肿得像包子,然而他的手却也隐隐作痛……
他又失控了!为什么她总能轻易地让他失去控制?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她?他是鹰王,所有人都该服从他的,不是吗?只有她,她为什么不像其它人一样地服从他?真该死!
水容容抗拒他的结果。是被他一掌打得飞出去摊在地上;但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儒弱的行为。她努力地用手撑着已昏得七荤八素的脑袋,重新站起来,面对他。
她轻轻地笑了,而她的笑牵扯到脸颊,让她痛得差点儿掉下眼泪,但她强忍着痛楚,讥讽地说:“只会使用蛮力让人屈服,你不是暴君是什么?告诉你,我不会向你屈服,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