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了。”
机械化地挂上话筒,恩雅跌坐在沙发上,心情陡地落寞。
他有公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我饭菜都煮好了啊!”
发觉自己正以半叹半怨的语调低声抱怨着,恩雅的胸口猛地一紧。
呵!讨厌。她的笑疆在嘴角。
几十天如新婚夫妻般的家居生活,她竟上了瘾,搞不清现实,当真起来了……门铃倏地响起,还没考虑到是不是该开门前,她已起身开了门,门外是一抹修长的身影。
“啊!我想找任峰,请问你是……”她怯然地开口,声音娇柔清雅。
“我是他请的佣人,负责帮他做晚饭。”恩雅飞快说着,顿觉好笑。“请问你是……”“我是他的未婚妻沈夏织。”沈夏织绽着有礼的浅笑自我介绍。
传说中的沈夏织!恩雅的心怦然一跳,不由得多看她几眼。“任先生突然有急事,不会太早回来,我也是刚刚接到电话才知道的。”
“这样呵!”沈夏织的口吻听似温和平淡,但也有可能只是把失望藏在心里。
“那么我先离开了,你继续忙你的吧!”她柔柔地笑着道别。
“不知道沈小姐用过晚饭了没?”望着她洋溢温柔笑意的姣好脸庞,恩雅突地冲口而出。
沈夏织挑眉,看向她的眼里有着明显的疑惑。
“饭菜都准备好了,倒掉实在太可惜,任先生吃不到,你来吃也是一样的啊!”
恩雅咧开嘴角,微笑着招呼她进屋。
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任峰这般独特不凡的男人?
她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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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分公司临对有员工出事,需亲自下台中关照,临时爽约,实在抱歉。果然,一来公司便有他道歉的讯息,恩雅绽着几不可见的笑,飞快键入一行字。
无妨,沈小姐来访,我们一同将饭菜解决了,没有浪费。
威菱大楼二十七搂,任峰揪起眉头瞪着那行字。
恩雅和夏织碰过面了。
夏织突然找他所为何事?她发现什么了吗?
包重要的是对夏织和他,恩雅心里究竟抱何感想?
竟还请夏织吃她做的菜。
专线电话铃响将他由沉思中拉回现实。“您好,我是任峰。”他以一贯有礼的冷淡语气道。
“任峰,我是夏织,昨晚冒昧去找你,但扑了个空。”电话那头传来柔美的女声。
“下回你要找我,可以先打个电话。”他心头防备顿起,声音仍温和有礼。
“我知道,不过一返回我去也不是全无收获哦!”
沈夏织娇笑了声,教任峰的心跳了下。“你请的佣人饭菜做得真好吃,好有家常的味道,昨晚我们聊得满愉快的。”
佣人?
啧!恩雅这小女人。“你昨晚找我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爸爸要我提醒你,任沈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小小的丑闻,私底下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算了……。”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但言下之意白痴才不懂,看来沈从宽的确已经发现什么了,只是目前还不打算计较。
“不谈这个,爸爸说你太忙了,我得积极主动些找你培养感情才好,否则你就要被别的女孩子抢走了呢!”她半真、半玩笑地道。
这是试探?“怎么会呢?”任峰顺着话锋应道。
“啊!我也是这么跟爸爸说的呢!这礼拜六有场音乐会,陪我一同出席好吗?”
她柔柔怯怯地问着。
“当然。”
另一边,沈夏织愉快地挂了电话,任峰望着手中的话筒,心情陡地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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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整理了。”任峰蹙眉,捉住恩雅尝试抚平他衬衫上细微皱痕的纤柔小手。
“啊!是啊!和未婚妻约会又不是和客户谈生意,西装笔挺的做啥?反正一下就弄乱了嘛!是不是?”恩雅句着斜笑揶揄他。
“何恩雅,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任峰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端详她。
虽说他们是各取所需,不要丝毫感情羁绊的两人。
但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在和男人声嘶力竭地翻云覆雨后,下一秒钟又为送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约会而乐笑着为他打扮?
“得了,又想用你犀利的目光剖祈我的心理?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啊!”恩雅巧笑着翻转一圈,随意披上的轻柔浴袍因旋转而敞开,实在遮掩不了底下不着寸缕的娇躯多少春光。
任峰一把将她压倒在床上,感觉才被纾解的又倏地重振旗鼓。
“任峰……”恩雅娇笑着,试图推开他抚弄她全身雪白玉肤的大手。“约会前就把衣服弄乱不太好哦!”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衣服。”任峰张口不由分说地攫住她胸前一边殷红瑰丽的花蕾,另一边则由他的大手搓揉照顾。
“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和未婚妻约会也不太好吧!你也许还有时间和我再翻云覆雨一回,担可没时间再洗澡哦!”恩雅扬着唇角,似笑非笑地嘲讽。
任峰盯着她两团雪白凝乳考虑了下,由她身上爬了起来。“等我,一听完那该死的音乐会,我马上回来。”他边说边重新整顿自已凌乱的衣衫。
恩雅笑吟吟地送他出门,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回到屋内,眸光茫然,像被风卷起、乍然失了依附的花絮般飘进卧房,将自己紧紧地蜷缩在角落里。
她笑,因为她想哭。
她作开心状,因为她完全无法不介意。
她说着俏皮话,因为她心中正呐喊着想留住他,那声音愈来愈急、愈来愈大。
她催促他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因为她发现了心中如狂涛般涌起几乎将她淹没的嫉妒。
是,嫉妒,她也许不明白什么是爱,但她知道嫉妒。
爱上他了吗?爱上他了吗?她将自己抱得死紧,无意识地直视前方。
然后,在迎接他沾着清淡玫瑰香水味的身子回家时,她不再迷惘。
她爱上他了。
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已因此改变。
她知道仅仅为此,她该虔诚地感谢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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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台湾又要少一个黄金单身汉了。”午休时间,宇劳边吃着便当边翻着杂志。
“又有谁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了?”芊芯双眸闪着感兴趣的光芒。
“是我们大伙儿都知道,而且密切相关的人哦!”
宇芳笑得神秘分分。
“少来了,和我们密切相关的哪里有黄金单身汉。”
芊芯撇撇嘴。要是有,她老早就去倒追了。
“哪里没有,我们总经理任峰啊!”宇芳愉快地宣布答案。“话说回来,总经理也真不够意恩,这么具震撼力的天大消息,竟让我们这些崇拜仰慕他的部下们从冷冰冰的商业杂志里得知,大家同时知道,少掉很多口耳相传的乐趣耶!”
宇芳兀自说着,没注意正吃着饭的,恩雅陡地一僵,连诚佑也突地慢下口中咀嚼的速度。
“拜托你,他老早就是别人的未婚夫了好不好。”
芊芯翻翻白眼,没好气地道。
“未婚夫好歹冠着'未婚‘两个字啊!”宇芳说得理所当然。
“杂志拿来给我看看。”域佑吞下口中的食物,伸长了手由宇芳手中接过杂志。
任沈妙姻缘商业钜子娇妍美人佳话成篇标题和照片清晰得令同坐一边的恩雅想不看清楚都不行,她定定地望着上头两人亲昵对望、相偕出席某餐会的照片,茫然麻木的感觉逐渐汇聚成一股椎心之痛,轧得她直瑟缩了起来。
呵呵!不该谅讶的不是吗?他们是未婚夫妻,这些日子以来,不是早习惯迎接身带玫瑰清香体味的他回到自己身边?不是早习惯在他回来的时候,悉心为他洗去沈夏织存留在他身上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