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锁红了眼眶,她怕回元家,爹不管她,二娘还会欺负她,她的妹妹也不理她,没有人站在她这边保护她。
宗玉锦见她哀伤欲哭,整颗心揪了起来,他举双手投降,“好,好,我答应你,如果元家真的不适合你待,那么我会再替你想办法,你说好不好?”
春锁见他保证,破涕为笑,他真的不会勉强她吗?不会丢下她不管?要是这样,她就回元家一趟,告诉他们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
宗玉锦跟着她笑,口像沾了蜜糖似的夸赞她,“你笑起来多好看,不要再哭了,哭丑了那张芙蓉脸多可惜。”
春锁红了双颊,她好高兴他这么照顾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报答他的恩情,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谢谢他的。
可是她还是不想住在元家,她该怎么办呢?
可不可以再说服好人不要勉强她一定要住到元家去,让她跟着他?她什么事都能帮他做的。
宗玉锦没料到他的退让非但没安下春锁不愿意回元家的心,还让她整个晚上都不得安眠,只为了说服他改变主意。
第四章
“春锁,我带你去找你爹,说明整个情况,你不要再对我进行洗脑,我绝不会改变主意,把你带在身边。”他不能留着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以后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好人,我真的不能跟着你吗?”爹那里有坏人,她不想去。
“不行。”宗玉锦断然拒绝。
春锁神情沮丧,但她没再反驳,好人已经帮她很多忙,她要是不听话,他一定会不喜欢她。
宗玉锦带着不情愿的春锁到元家寻亲。
来到元家,他表明身分,马上被请了进去。
他和春锁待在大厅等主人出来。
春锁对大厅的东西好奇的东模西碰,一刻都闲不下来。长大后她从没踏进元家过,这有太多她从未见过稀奇古怪的玩意。
“春锁,别玩了,你爹出来见到你这样,会不喜欢你的。”宗玉锦阻止她乱来,但春锁还是恋恋不舍的直盯着门饰看,她才不在乎她爹喜不喜欢她。
宗玉锦见她如此坚持,干脆放开她,不再打断她的乐趣。
春锁开心地跑来跑去,观察每样她想看的东西,忘了她来元家干什么,也忘了宗玉锦的存在。
宗玉锦微笑,这个女人的确是头脑有问题,行为更是怪异,但他并不认为她笨,只是她的行事作风平常人不能理解罢了。
元家主人出来迎客,一见春锁蹲在一角,完全没有女孩子家该有的体统,他马上沉下脸,嫌恶的瞥了她一眼。
要不是看在元配的面子上,他根本不想认这个女儿,如今老妻已死,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
宗玉锦的咳嗽声拉回元老爷的注意力。
“宗世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怎么有空来舍下坐坐?”
元家与宗家向来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且他原本打算让宗家的少爷宗玉锦和他的大女儿定亲,但那时徐家先来一步,他不好拒绝,于是转变成徐家,没想到春锁会因为发高烧,变成不正常,害元家落得两难的地步,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元老爷,你太客气,小侄有事特来打扰,冒昧之处,还请见谅。”他心里有数,元老爷并不高兴见到春锁。
“宗少爷,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你就有话直说吧。”元老爷不想再客套,他想早一点解决春锁那个大麻烦。
宗玉锦对元老爷无礼和无情的态度非常不悦,但没表现出来,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会放弃让春锁回归元家的希望。
“我来是因为你大女儿元春锁的事,元大娘日前已经过世,我因故认识春锁,不放心她一个人生活,便送她回元家来。”
“春锁?”元父瞄了眼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春锁,瞬间拉下整张老脸,也不怕得罪宗玉锦的信口雌黄,“我没有这种名字的女儿。”他才没有一个呆子女儿。
宗玉锦不解,元老爷怎么能当着他的面睁眼说瞎话,甚至在光天化日下说谎?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的大女儿单名满字,没有春锁这个名字,宗少爷弄错人了。”他绝不承认春锁是他女儿。
宗玉锦挑眉,“可是一向照顾春锁母女的陈大哥说春锁是元家的大小姐,他会对我说这种马上被人拆穿的谎言,也未免太奇怪了。”
元父硬着嘴,不肯松口,“说来惭愧,春锁她是发妻与他人通奸所生,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她,他已经被太多人嘲笑,他才不会又把她接回来,自找麻烦。
“元老爷确定吗?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当然。”
在他们互不相让之际,春锁和另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引起他们的注意。
“把我的金锁片还我!我的金锁片,那是我的。”春锁不停的尖叫,激动的对一名少女动粗,抢夺她脖子上的东西。
少女一边挣扎想月兑身,一边还护着自己的胸口,不让春锁得逞,“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宗玉锦二话不说上前制住春锁,怕她伤了别人,也弄痛自己。
春锁噘着嘴,不依的反抗,但比不过宗玉锦的力气,被他抓下来,只见她不停的喊:“把我的东西还来,小偷!大坏人!”
她的行为看在别人眼中如同发疯一般,危险性一下子激增好几倍,每个人都戒备的看她,怕她又发疯攻击人。
“春锁,冷静下来!”宗玉锦喝斥她,她不想回元家了吗?
春锁哭喊着,“还给我,那是我的。”她一直挂在身上的护身符,她才不要给别人。
“春锁!”宗玉锦受不了的凶她。
“好人?”春锁受惊,眼角含泪,可怜兮兮的瞧他,他为什么要凶她?她没有做错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何突然发疯攻击我女儿?”元父一边照顾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元满,一边质问宗玉锦,怨怪他为什么把这个疯婆子带进他家,惹来一堆麻烦。
宗玉锦在心中嘀咕,他今年惹来春锁这个大煞星,真的是倒楣透顶。
他虽然不满自己被扯进这场混乱,但他更不悦元父对待春锁的态度,好似春锁是只坏虫,欲除之而后快。
“好人,我……的……金锁片。”春锁委屈的拉扯宗玉锦的衣袖,要他为她主持公道,她要她的金锁片。
元二千金紧抓着胸口不放,“这是我的,才不是你的。”要跟蓝川哥哥成亲,这是唯一的凭证,什么她都不会给元春锁那个疯女人。
她配不上徐蓝川!
“才不是你的,那是我的!”春锁回吼,要比大声,她绝不输人!
“你有什么证据?不要随便乱说,这可是我与表哥的订亲信物。”
宗玉锦一听,马上知道那金锁片真的是春锁的东西,只是元家不顾春锁的身分硬占为己有罢了。
“那是我的,好人,那是我的。”春锁无法与他人辩,只有不停的重申这句话,眼泪急得在眼眶中打滚。
“乖,别急。”宗玉锦安慰她。
没有证据,宗玉锦什么事都不能做。
春锁以为宗玉锦不相信她,“好人,那真的是我的,我没有说谎,娘说说谎会变丑,我不要变丑。”
“春锁,你冷静下来,你这样我没办法处理这件事。”她的急躁只会将情况愈弄愈乱,宗玉锦压住她的双肩,要她冷静。
“但是……那是我的金锁片。”
宗玉锦望向元老爷,“元老爷,金锁片是春锁的吧?”
“她是个疯子!她说的话能信吗?”
“我不是!不是!”春锁受不了别人这样说她。
“春锁!”宗玉锦喝斥,她要是再这样,只会造成别人的误会,拿不回金锁片还是小事,怕的是元父拿这点大作文章,那他怎么都不能相信元家会好好照顾春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