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小看我,去深山中找珍贵的草药或捕捉奇珍异兽,我都有自己的一套。”她可是靠这项功夫养活自己。
“好,这是妳自己答应我的,我可没逼妳,希望妳说到做到,替我猎几张珍贵的兽皮来卖。”这下子赚到了。
钱无涯开始打算要她去捉什么才能大赚一笔。
“你就这么想利用我赚钱?”莫霞忿忿地问。
他挑挑眉,“都怪妳太天真了,说话前不好好考虑自己的能力问题。”
“不天真,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她也不想这样,只是再怎么告诫自己别太有同情心、正义感,她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
“想不到妳还有自知之明,真是可喜可贺,可是妳就是做不到。”
莫霞苦笑,她可不可以堵住他那张讨人厌的嘴啊?他让她觉得自己都快没脸生存在这世上了,而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
只是做好事,还会落到被困的地步,到底什么是人生该追求的真理,她已经搞不清楚。
“真不知道妳这种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嘀咕,难得遇上这种人,也难怪他只有倒大楣的份。
她垂头丧气的自言自语,“我好不容易能自由自在的到处跑,怎么会变成这样?”想到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自由全葬送在钱无涯身上,她更哀怨。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有人前来开门。
“你们可以下车了。”
钱无涯下车,伸了个懒腰。窝在车内那么久,他的身体都快僵了,再不活动,要花钱请大夫又是一笔开销。
下人领着两人进屋。
一道锐利的视线盯得钱无涯浑身不自在,他很想装作不知道,但龙正耀不放过他。
钱无涯只好看向他,一脸懒得理他的模样。说实话,会娶钱夏怡那种女人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舅子,好久不见了。”他只在成亲那天见过钱无涯一面,但这三年来钱无涯像个鬼魅一样躲在暗处以找他们夫妻麻烦为乐,让他气得牙痒痒的。
“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见。”
“大舅子恐怕言行不一,既然不希望用这种方式到龙堡来作客,为何一直找龙堡的麻烦?”
他本来想藉此杀了钱无涯,因为他实在抢了龙堡大多生意,但是他娘子制止了他的莽撞,原因是如果钱无涯出了事,世人一定把怀疑的眼光投向龙堡,到时候他们的生意更会一落千丈,所以他决定改弦易辙,设计请钱无涯来龙堡“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
“生意人人会做,各凭本事,妹夫怎么可以说我是我龙堡的麻烦?倒是妹夫用这种方式请人来作客,实在有失诚意。”
“如果大舅子的各凭本事是用贿赂、威胁、压低成本、恶性竞争,那么请恕龙堡无法接受。”
“做生意嘛,可以不伤和气,又可以轻松赚到大钱当然是人人争着要,我也不例外。”
“打坏行情,破壤龙堡的生意,就是你所谓的不伤和气?”这未免嫌他龙正耀太好欺负。
钱无涯一脸笑意。只要能让钱夏怡不好过,他什么事都做,她以为嫁给龙正耀就能躲开他的报复,未免想得太简单,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
他不会轻易放手,除非钱夏怡亲自向他道歉,否则他会做到让龙堡倾家荡产为止。
龙正耀沉着脸,看在妻子的面子上,他再三礼让钱无涯,钱无涯却不断得寸进尺,他已经忍无可忍,钱无涯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然妹夫你大方一点,把独门的织布手法便宜卖给我,我就可以收手不做生意了。”
“钱无涯,你不要欺人太甚!”
“龙堡主,杀头生意有人做,赔钱生意没人要,做生意是各凭本事,你又不是初出茅庐,不该不知道这道理。”
“钱无涯,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手?”外面的谣言越传越难听,已经严重影响龙堡的地位和他的威信。
“谈条件?当然要比做生意的利润高,不然我是不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
“夏怡可是你妹子。”
“亲兄弟明算帐,一毛钱都不能少。”钱夏怡可不把他当哥哥看,而他早已不对她那种人抱任何希望。
龙正耀无计可施,他娘子绝不会向钱无涯低头,而他更不可能坐视龙堡毁在钱无涯手上。
无计可施下,他看向莫霞。据探子回报,这女人自两个月前便跟在钱无涯身边,身分不明。一向独来独往,对女人不感兴趣的钱无涯竟会允许这女人跟着,表示她对他应是意义不凡。
“大舅子身旁的不晓得是哪位,大舅子可否介绍一下?”也许他可以在这女人身上盘算、盘算。
龙正耀忽然说到她,莫霞不由得一呆。
她只不过是钱无涯不用钱的保镖,不用跟她套关系,她影响不了那个爱钱爱到没良心的钱无涯。
钱无涯不理会龙正耀的问话。他问她是谁要做什么?难道他想动莫霞的歪脑筋?
不行!要是莫霞倒戈,他这条命可是要葬送在龙堡了,早点月兑身才是正事。
钱无涯松口,提出交换条件,“龙堡主,咱们开诚布公吧,要我退一步,不是不可以,可是你要钱夏怡对外说明,钱庄三年前欠下的一千万两白银,是她私自以钱庄名义借的,与钱庄没有任何关系。”
龙正耀挑眉,“那一千万两是爹留给夏怡的,绝不可能是她私自向外借来,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权力。”承认了,龙堡便要负担这笔债款,他没有那么白痴。
“我是钱庄的庄主,钱庄经营状况如何我最清楚,她是不是私借,我们心知肚明。”
“不可能!”
“那么就什么事都别谈了。”
龙正耀还是不肯死心,“大舅子,爹留下的遗产已全归你所有,你为何还要造谣生事,污蔑夏怡的名誉?”
“事实就是事实。”他不想跟不相信他的人多说废话。
“夏怡的事是你造出来的谣言,绝不可能是事实。”
钱无涯气怒,他接手钱庄时,钱庄已经只剩一个空壳子,还背负了庞大的欠债,要不是这几年他死命的赚钱,钱庄早已不存在这世上。
就因为爹过度信任疼爱钱夏怡,反被她利用,而他便成了最倒霉的替死鬼!
他活该吗?不,他绝对不让人这样欺压,在钱夏怡私用钱庄借钱这件事上没有人能说他造谣。
“龙堡主,含血喷人,莫此为甚。”
“大舅子,这件事没有证据,是真是假是各说各话,但你这个主事者当然有的是机会嫁祸给无辜的夏怡。”
“哼,龙堡主的识人之明真是令我刮目相看。”盲目到跟莫霞一个样,他活该被钱夏怡利用。
“大舅子的手段可也让我『铭记在心』。”他永远都忘不了钱无涯是怎么挖他的生意。
莫霞在一旁翻白眼,这两个人有完没完?要什么都不明说,他们是嫌口水太多,可以去浇浇花,说不定能看见开花结果。
“我肚子饿了,有没有东西可以吃?”她不耐烦的打断他们的明捧暗讽。
两个男人转而瞪向她,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在他们剑拔弩张之际,还能开口说这种白痴话。
莫霞耸肩,她肚子饿了,而且在龙堡吃东西不用钱吧,能省则省,花在香香身上的钱让她的荷包瘦了不少,她又不想提早回家,不省着点用还真的不行。
龙正耀纵然与钱无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待客之道他还是懂得,不会让外人看笑话。
“来人,备茶点。”他向外头的下人命道。
“是。”下人领命而去。
没一会儿,精制的小点心端上桌,莫霞坐在椅子上开心的大快朵颐。她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细致可口的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