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防备随着时间慢慢加深,尤其地戏耍王琴瑜和铁樱瑟后安静得出奇诡异。
在他对她那样残忍后,她是来向他报复的?
可是她的姿态不若有恨之人,如同他们什么过节都没有,细究之下,他可以发现,她平静的表相下反倒不知在算计什么?
他不会被她满不在乎的笑容骗了,要不是有所图,她不会来见他,更不会使计令王琴瑜她们在他面前出糗。
“在想如何替你过三十岁的生日,你才会高兴。”这是她最后一次帮他过生日,此后她再也不欠他,她为那一晚的莽撞道歉,他也得为他毫不在乎的利用她付出代价。
“借口。”
“我以前也帮你过过生日。”在他们相遇后,她每年都会送他她从各地找来的奇珍异宝,为他庆生。
她真的很努力在证明她爱他,可是那些都打动不了他的心,而她已经筋疲力尽,坚持不下去。
“过了五年后再来?”他实在无法相信她没有存心不良。
岳萝苦笑,“在你那样利用我之后,总得给我疗伤的时间。”一个心碎的女人总需要喘息的时间才得以平复创痛,不然后悔的就换成是她了。
“你在恨我?”
“我当然恨你,因为你打碎了我的美梦,让我清醒过来,让我看见我不想看见的事,我怎么能不恨你?”她以为他们的第一次会在洞房花烛夜,谁知世事不尽人意,美梦凋零的速度令人鼻酸。
“那么你不只是来替我庆生了?”就说她不怀好意。
岳萝很无奈的反驳,“可我就是来替你庆生那么简单。”她只希望事后他不会想杀了她而已。
“岳萝!难道这一次换你想要骗我了?”他最爱的人都曾骗过他,难道连她也要轧上一脚?
“真的,是你想太多了。”
“那么铁樱瑟和王琴瑜她们的事也是替我庆生的贺礼之一?”他没有那么好骗,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我只是看不过去,你这样骗人家少女的芳心,一颗心碎了可是要花好长的时间才补得回来。”她有切肤之痛。
“可不是我请她们来,我只是尽主人之责。”
“附送暧昧的眼神,吹皱一池春水?”她不相信。
“你别胡说,她们是我妹妹。”他没有丧心病狂到去勾引有血缘关系的妹子,来场之恋。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想跟你辩。你还是手下留情吧,不然把事情弄大,可是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她又不是瞎子,看不见他在搞什么鬼。
“她们的无知让我看不下去。”他只不过是想逼王琴瑜和铁樱瑟的父母来求他不要这样做,或者到最后迫不得已的告诉王琴瑜和铁樱瑟她们,他是她们的大哥,一个她们不能嫁的男子。
他要他们亲口承认他是他们的儿子,如此而已。
岳箩瞪他,“大师兄,你已经行为偏激了。”竟玩弄自己的妹妹,真是有够变态,再不收敛,他可是会走火人魔,回不了头。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我的辈分最小,当然是人微言轻,上不了台面,那么你又是在防我什么?我做的事不都在你的眼下,碍不了你的大事,更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她不会做出太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他不用担心成那个样子,防她像在防贼。
“我花了五年的时间得到这一切,我绝不会让它功亏一篑。”他会不择手段铲除挡在他眼前的人事物。
“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我可不想再承受你的摧残,一次已经快让我后悔爱上你了。”她没有那么坚强,再让他侮辱一次,她也需要人家爱她,更不可能去挑战他的残忍。
“回孤岛去。”她愈早走,他愈能心安。
岳萝走到他跟前,再说一次,“在我帮你庆生后,我自会回去,那时不用你赶,我也会走。”
“还有半个月。”
“很快就过了。”
“这半个月你能做什么?”
“请你拭目以待。”
两人的目光激荡出灿烂的花火。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做的事?”她还是认为他会后悔报复他的父母吗?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只是不想欠你。”
“欠?你的心态可议。”论起来,也该是他对不起地,她欠了他什么?真是脑袋有问题!
“我知道,只是我想确定我那晚的话是对还是错。”也许她就能确定他的心,和自己的感情。
他真的不再是她爱上的那个人?
“那是你咎由自取。”那晚的事,他没有内疚。
“要是有人知道你利用了—个想安慰你的少女、占她便宜,可是会让世人惊吓过度。”她脸色阴霾。
这几天,她已经慢慢的学着去承认他不是个正人君子。
“哼!这世间只论实力、讲利害,没有人会多事去管其他人的死活。”没有人能轻易动摇他。
岳萝撇嘴,她这个师兄在江湖混太久,已经少了同理心,她也不想再多跟他废话,免得他又把气出在她身上。
“大师兄,希望你永远都不会有爱上人的一天。”这样他永远都不会再有痛苫。
“你这是祝福还是诅咒?”他皱眉。
岳萝噗哧一笑,“大师兄,这要看你怎么想了,我可不能替你作主。”
是祝福还是诅咒,其实她也不知道,她的心情还理不出一个头绪,只知道她似乎还是学不乖,还是想在他背后搞鬼。
以为岳萝不懂他的决心,决兰朔把警告的话再说一次,“岳萝,你如果不想再经历之前的事,最好管好你自己。”
岳萝敷衍道:“不会啦,我已经学到教训。”
决兰朔眯眼,对她的态度总感到不安,他可以应付她恶意的报复,甚至可以不理睬她的存在,可是她表现得不再是以前的样子,彷佛已经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他要套套她的话,该从哪里下手才能事半功倍?决兰朔想了想,岳萝最在乎的也只有孤岛上的人。
“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好吗?”
“好。”岳萝评估他问这话的意思,他真的是良心发现,真心想关心养大他的人吗?嗯,她没办法完全信任他,要是不想再受伤,她还是小心为上,不然又要吃亏了。
“师父他老人家还为我的事内疚吗?”决兰朔一直挂心师父对他的担忧,只是师父的想法与他不同,他无法与师父沟通。
“怎么可能不内疚?他—个可能成圣成仙的徒弟因他的无能,可以说是人格严重扭曲、心性丧失,不再是他引以为傲的好弟子,他怎能不痛心疾首?”岳萝哼了两声。
“岳萝,不要惹我生气。”决兰朔冷声斥道,他不会因为她的挑衅而改变作法,她胆子最好小—点,免得惹祸上身。
“反正你就是嫌我的话难听,你大可以不要问我。”岳萝不满,她只是想要他多想想他们的感受罢了,不要—意孤行。
想到过去对照如今,她的失落深得抚平不了。
决兰朔不理她继续问:“你呢?过得好吗?”
岳萝瞬间睁大眼,她没想到他会出这招。卑鄙小人,明知道她在意他对她的关心,他竟利用这点来软化她的心防。
地咬着唇,既心酸又愤怒,“我不要跟你讲话。”
决兰朔心思兜转一圈,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想让他不再继续问话,她是白费力气。他伸手抚模她的秀发,“我对你刮目相看;没想到你已经懂得打扮自己,在比武场上见到你时,还以为你依旧不爱干净,喜欢在老鼠洞里钻来钻去。”她每天送他的生日礼物,都是她在各地寻宝找来的,所以她身上干净的时间是数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