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们如意。”她恶狠狠的说道。
“大小姐,我一向为堡主尽心尽力。”慕容翟噙著笑,不以为意。爱死了他们动弹不得,又拿他没办法的悲愤。
谈正毓咳了几声,清醒过来。
“爹,你感觉怎么样?”谈蓉急问。
谈正毓脸色苍白的开口,“蓉儿,扶我起来。”
“但是——”谈正毓一个眼神阻止了谈蓉的话,她听从的扶起父亲。
谈正毓坐在床上,双眼扫过慕容翟和阿全,他并非不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忠心於他,只是他已经没有能力阻止,但他要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能任他们伤害她。
“爹,有事等你病好再说。”
阿全对谈蓉的著急,心中浮上一抹亲切感,是什么让她突然有这种感觉?但还没来得及细想,谈正毓的话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现在说,把旋文叫来,他也得在场。”
谈蓉只好吩咐下人去找於旋文。
“堡主,你找我?”於旋文得到消息立刻赶来。
谈正毓的眼光扫视过他们,神色复杂难测,他慢慢说道:“旋文,翟,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体不能再管事,唯一的传人又是独生女,不能成大事——”
“爹,我可以!”
谈蓉抗议,但谈正毓不理,继续说下去,“江北的势力一直以驰骛堡为主,但江南,驰骛堡迟迟未能与之结盟,或深入掌管,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遗憾,所以只要你们谁能首先进入江南势力范围,我就把驰骛堡给他。”
“爹,你不能这么做!”谈蓉不敢相信她爹会这样轻易交出毕生的心血。
“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蓉儿,你留下来,其他人都下去吧。”谈正毓下了逐客令。
慕容翟和於旋文还有阿全顺从的走出去。
在厢房外,於旋文冷视慕容翟不放,两个男人,一个稳重阴沉,一个流气狡猾,彼此之间暗潮汹涌,在一旁的阿全保持面无表情,这种情形,哪有她说话的份?不小心踩错步伐,会被轰得尸骨无存。
“左护法对我的照顾,我会谨记在心里,找到机会一定好好报答一番。”於旋文忍住被慕容翟占据分舵的怨愤,笑中带著杀气的说道。
“右护法,说笑了,报答一事,不用大费周章,我担待不起。”慕容翟不卑不亢的回应。
“阿全。”於旋文转向在一旁不语的她,他可以相信她毫不知情,但是别把他当傻瓜耍,他不会再上当。
阿全噘起嘴,语带撒娇的叫唤:“右护法。”
她娇柔的嗓音让於旋文软了表情,“你可别老是只顾著左护法,会让人吃味。”终有一天,他会得到她的。
阿全柔媚一笑,轻启红唇,“右护法,我是驰骛堡的统领,对待你们两位上司都是一视同仁,可一点都没有循私啊,右护法别误会我才好。”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於旋文审视了他们两人一番,还是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虽是一同进堡,但这几年已经渐行渐远,各自拥有自己的人手,阿全甚至开始与慕容翟平起平坐,与他为敌的情况也有,可她毕竟是慕容翟带进堡的人,还是偶尔会顾及过去的情分,手下留情,不多为难慕容翟。
如果能招曾是慕容翟手下的阿全为他所用,那么对他得到驰骛堡将有非常大的帮助,他会耐心的等待时机将阿全纳入自己的掌握中。
“右护法对堡主提的事,有什么意见吗?”慕容翟大方的问他,转移他放在阿全身上的注意力。
於旋文冷哼,“左护法跟我想的不是一样吗?”
“那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於旋文对慕容翟的做作相当不屑,他不想再跟慕容翟谈下去,多说只会使他失去冷静,再掉入慕容翟言辞上的陷阱。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右护法慢走。”
冷眼看著於旋文消失不见,阿全冰冷地开口,“我已经帮你完成任务,什么时候给我阿布的消息?”
“快了、快了。”慕容翟嘴巴笑著,眼中却闪著冷藏的怒意,别以为他不知道於旋文在打什么算盘。
於旋文想得到阿全根本是痴人说梦,他不会给他机会。
阿全瞥了他一眼,“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已经命令我的人去追查了,很快会有消息。”
阿全抿嘴,告诉自己要相信他真的会帮她找到阿布,不要再质疑他、惹他生气,但老天,她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有阿布的消息呢?她已经快等不下去了。
她承诺的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第六章
“慕容翟,我不相信你的话。”阿全为了克制自己不动手惹火这个男人而浑身发抖。
为了找到离开慕容家的阿布,她努力执行他的命令,努力成为驰骛堡的统领,甚至还牺牲色相去诱惑於旋文,而他竟然敢对她说他不知道阿布在哪里?!
“小妞,我的人找不到你妹妹的下落。”慕容翟沉稳的再说一遍。她心情的激动彷佛不关他的事一般。
“你骗我!”阿全不信凭他的能力会查不出来,除非阿布真的不在世上了。
不会的!阿布不会违背对她的诺言,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等她去找她。
对於阿全强烈的不信任,慕容翟皱眉,“我不会蠢到在这件事情上骗你。”他骗人都骗得不著痕迹,她不该怀疑他。
“我还是不相信你会找不到人,整个江湖都有你的探子在,江南还有苏芫花,你怎能跟我说你不知道?”阿全怒不可遏,用肚脐想都知道慕容翟是在骗她。尤其苏芫花已经掌握谨临山庄的实权,在江南占有一席之位。
“底下的人回报,查无你妹特徵的女人,你要我怎么办?”慕容翟依旧沉静如深井,不把心中的不耐表现在外。
“我还是不信,慕容翟,你绝不可能不知道,阿布到底在哪里?!”
“天下那么大,只要有心躲藏,我就是派出最精良的探子,也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他淡然解释。
阿全无法完全相信慕容翟的话,对他的再三敷衍,她非常生气,她不是瞎子,更不是不知道他底细的人,只要他想做,他多得是办法可以知道阿布的下落,他拿这种藉口来唬弄她,不嫌简单?况且从他们入驰骛堡开始,他就积极的在扩张自己的势力,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能利用的人、事、物他什么时候放过?连她的手下每次见到他也是畏首畏尾,让她连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发。
“小妞,你真的不相信我?”慕容翟故作不悦状。从小妞跟了他,她的努力他都看在眼底,可是只要事情一扯到她妹,她就恢复成那个为了葛布卿不惜跟他翻脸的姊姊。
“你教我怎么相信?!我不是那个爱你爱到不顾一切、瞎了眼睛的苏芫花,也不是那个养在深闺、动则得咎的谈蓉。我看著你如何汲汲营营的在建立自己的人脉、打通所有的关节,你会怎么做、你有多大的能力,我都看在眼底,而你现在却跟我说你查不到我妹妹的下落,你真以为我会相信吗?!”阿全咬牙切齿地说道。
“於旋文的势力是我不能积极投入心力找人的原因,你该知道我正面临生死关头。”
慕容翟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去,他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尤其这几年小妞每隔几个月就要问上好几次,他一听就觉得烦。
“那不是问题。”阿全不接受他的说法。
“那是问题。小妞,你一直都在监督他,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的势力已经深入江北,足以另立门户。”慕容翟正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