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什么都不会。”居然生起闷气了。
“别这样嘛。”瞧他赌气的样子,她甜腻腻地坐上他的大腿,双手环上他的肩,脸蛋儿在他颈间摩挲。“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人总有不擅长的东西啊。”
“被你说得我很没用似的。”被这么一撒娇,什么气都没了,她总是知道用什么方法克他。
裴聿海无能为力地望着她。他也想帮忙,但洗件衣服都能把洗衣板折断,做家事没天分也不能怪他。
“那我慢慢教你好了?”她笑吟吟地想出这个好办法,“否则我们两个人一不见面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我排班时你总不能老把家里弄成垃圾山。”
是的,王子公主的幸福生活里最大的败笔,就是两人工作都很忙碌,而且作息时间不固定,导致聚少离多。
“你什么时间要教我?”她的提议若能让两人粘在一起,他可是举双手赞成,只是有时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有技术上的困难。“如果我学得很好,能和你要求奖励吗?”
“你的眼神看起来好邪恶。”她好气又好笑,想也知道他脑子里又在转什么奇怪的画面了。
“如果我对你不邪恶,你就要检讨了!”标准的大男人口气,他却说得理直气壮。“要不下星期‘好老公训练课程’就开班授徒好了。”
她笑着斜睨他一眼。“下星期我有班。”
“下下星期我有班。”他皱起眉思索自己的行程。
“啊,再下星期我们好像有内部训练课程。”
“然后隔一周我要去法国开会。”
两人互视一眼,之后同时叹口气。裴聿海一想到连夫妻最平常的交流都要先排出时间,就有种抓狂的冲动。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连蜜月都还没去吧?”他再叹。
因为两人的婚期正值旅游旺季加上长假,公司忙到快昏头,因此他们也不好意思在当时为度蜜月而离开工作岗位,这一拖就拖到现在。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浪漫的国家和城市她去得多了,但就是没一个有他陪伴,想想也真是可惜。
“语茗。”他突然正了脸色,把膝上的她拉开了一点距离。“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最大的梦想是当个糕点师傅,希望你做的东西能让更多人分享,对吧?”
“是啊。”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谈到这个。
“你现在还是这么想吗?”
“那当然,我没放弃过当糕点师傅的梦想,我不是一直在研发新口味让你试吃吗?”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既然如此……”他犹豫了下,才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为了我们的婚姻,为了你当糕点师傅的梦想,你愿意在这次空服员的约满后,不要再续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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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沈语茗放弃当一个空服员,会有遗憾吗?
老实说,的确有些舍不得。她原本就是重感情的人,公司里虽然有欺负人的学姐,但同样有好同事与好上司,何况泛欧航空制度健全,薪资优渥,她也在公司里学到不少经验,就这么离开,着实可惜。
不过如果因此和裴聿海聚少离多,她绝不愿意,而且离开后她有更多机会发展她的兴趣,如此权衡之下,不续约或许利多于弊……
她整理着由卖场买回的烤面包材料,一边思索着,一包面粉拿出来又放进袋子里,重复了好几次,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这个问题,她已经考虑了好几天,还没有办法痛下决心。
“发什么呆?”一只大手轻敲她的额。裴聿海每次看到她呆呆的样子,就想欺负她一下,而每次敲完后她的反应总是好可爱,让他感到相当有趣。
“啊?”她回过神,才看到自己整理了老半天,才拿出一包面粉,不禁腼腆地笑了笑。“抱歉,我在发呆。”
被打了还道歉,果真呆到了极点。裴聿海好气又好笑,真想狠狠地搂住她。这女人怎么能老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不是说要烤面包给我吃?现在是麦子还没割,还是鸡仍在孵蛋?”
听他调侃得有趣,她也顽皮起来。“因为缺一名厨房助手。”
“喔?”那他肯定是当仁不让了。忆起她每次做糕点时,嘴角那抹甜蜜的微笑,他不禁兴致勃勃地挽起袖子。“助手不就在这里吗?你这么快就要开始我的‘好老公训练课程’了?”
想不到他很有兴趣的样子,她恶作剧地把另一件自己平时不使用的、黄色小鸭的围裙套在他身上,替他系好带子。
裴聿海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上的围裙,再看看她忍笑的表情。
“我个人认为,这花样不够性感。”他模模下巴寻思。
“烤面包干么要性感?”原想嘲笑他,却被弄迷糊了。
“你不晓得,女人站在厨房,对男人是很大的诱惑吗?”他挑起眉,有模有样地用目光骚扰她。“你身上这一件也不行,基本上有卡通人物的全都不及格。”
“那请问什么样的围裙才及格呢?”她简直被他弄得啼笑皆非。
“又没有看过女仆装?那种纯白色的、带有蕾丝花边,下摆又不会太长,上面恰恰遮住半个胸部,露出的那种最为理想。”
“围裙为什么会露出?”她不解,那不就失去遮蔽的效果了吗?
“你没有听过围裙吗?只露出算是客气了,要是你有一件那种女仆围裙,基本上我应该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在围裙里穿衣服。”他大言不惭地吃着她的豆腐,一点也不掩饰色心。
“你真是……你再说,今天不给你吃面包了!”她娇横他一眼。嫁他之前都不知道他这么“精力旺盛”,明明婚前亲热时她喊暂停,他就算再扼腕也会罢手,但现在成了他的人,他好像要把过去没吃到的全部回来似的,老爱占她便宜。
“你不给我吃面包,我就吃你!”反正对他而言,这两样都不吃亏。
笑闹间,两人终于开始做面包。她慢慢地将材料加入,指导着他用适当的力道和面,而他也学得很有趣,偶尔来个创意口味,总让她忍俊不禁。
十分钟后——
“不是要烤牛角面包吗?你加香蕉做什么?”
“用点想象力好吗?我还想加辣椒呢!”
五十分钟后——
“把三角面皮底部剪开一点,像这样往上卷……你卷的这个形状是?”
“老是那种形状多呆板,来个蝴蝶形的也不错。”
“可是你卷的比较像虫蛹……啊!不要把面粉涂在人家脸上……”
几小时过去——
烤箱内的面包都冷掉了,餐厅里却从嬉闹声不断到如今的寂然。原来两个人玩得满身白粉,裴聿海索性将人掳到浴室去一起洗鸳鸯浴,而羊入虎口的结果,当然是被吃得一干二净。
“讨厌!都是你害人家吃不到热腾腾的面包。”谈话声从远远的房间慢慢移动到客厅,依在男人怀中的沈语茗软绵绵地抱怨。
“放心,我做的东西,不管冷的热的都好吃!”也不知道裴聿海哪来的自信,明明他破坏的比建设的多。
他一把将娇弱无力的人儿放上沙发,而后到厨房将烤箱内的面包拿出,端过来一起享用。
望着餐盘上的牛角面包,呈金黄色泽,形状完美如新月的是出自沈语茗的手,而歪七扭八,甚至还烤出裂痕的,则是裴聿海的杰作。
如此明显的对比,另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同时眼明手快地往餐盘伸去。
“这是我做的,我要吃……”手短的人儿自然吃亏,最漂亮的牛角面包在眼前眼睁睁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