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钊好可怜喔,不过她并不打算同情他。她愉快的歌声在他背后响起。
薛宇钊恼怒极了。苏巧撷轻易地惹得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怎么……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啊?
他进了浴室,用力把门关上。
她的声音传了进来。“关小力一点,我今天才找人来修理过这扇门的。”
“Shit!”他咒骂着。他竟然沦落到必须忍受这个女人!
他本来是著名企业家的接班人,但是因为志趣不在企业管理而是在绘画上面,所以才会在和父亲吵架后离家出走。
在外面,再多的苦,他都能忍受,但是这女人却搞得他烦躁不已。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窗户,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月兑衣服洗澡。
一会儿后,他却看到窗户两端钉着两根歪歪扭扭的钉子,过了半晌,他才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恶,他被彻底的作弄了。之前苏巧撷洗澡的时候,一定是挂了一块布,把窗户遮住。
只是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还乘机挑逗他。
这女人!就在薛宇钊气得快跳脚的时候,苏巧撷叩了叩门。
“做什么?”薛宇钊恶声恶气地问。
苏巧撷笑嘻嘻地说:“干么,你怕我进去跟你一起洗澡啊?”
薛宇钊把门打开,怒气冲冲地骂道:“妳可不可以有一点羞耻心啊?”
他越是生气,苏巧撷就越是快意。她笑嘻嘻地说:“我哪里不知道羞耻?我是对你手来脚来,还是对你口头骚扰?”
薛宇钊气得说不出话来,却还听到苏巧撷说道:“不知是谁才不知道羞耻呢?”她亮出手中的大浴巾。“我本来是要拿给你遮窗户用的,不过,我突然想到,你叫我不要太热心,对不对?”
说着,她走进浴室里,把大浴巾往丢放脏衣服的洗衣桶扔。扔完之后,就优雅地转身离开。
薛宇钊看着她离开,把门关上后,视线转到洗衣桶。他没有大浴巾,也就是说,他没有东西可以遮住窗户。可是要他捡苏巧撷丢掉的大浴巾,他又会觉得很羞辱。
这就是苏巧撷的目的,她就是想羞辱他啊。
薛宇钊转开视线,心想算了,了不起就是把灯关了模黑洗澡,这样就不怕外面的人看到了。
薛宇钊正这么想的时候,苏巧撷又敲了敲门。
他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打开门。“妳又想做什么了?”
“我又想拿热脸来贴你的冷了啊。”苏巧撷咧嘴笑着。
薛宇钊无奈地看着她。当他看着她的时候,突然恍惚地相信,有种东西叫做“天敌”。她是他的“天敌”,而他对她完全没辙。
苏巧撷笑吟吟地说:“虽然你叫我不要太热心,但是我还是想鸡婆地提醒你,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看到的话,干脆把灯关起来洗澡好了。根据上次我关灯上厕所的经验,这样也是做得到的。”
薛宇钊怔了一下,重重地被击倒。
他突然之间才明白一件事情--这、是、报、复!
苏巧撷轻快地耸了耸肩。“要不要接受我的建议,随便你喽。”
什么建议?!薛宇钊眼睁睁地看着苏巧撷转身离开。
那才不是什么建议,那叫做陷阱。苏巧撷挖了个洞给他跳,他如果不接受那条浴巾,就只能关起灯洗澡。
他当然不是不能关灯洗澡,只是苏巧撷摆明就是算准他的反应,让他呕极了。
他看了看窗户、看了看浴巾,再看了看灯管。
忍耐,忍耐,薛宇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出去,开了门,正要从外面关灯的时候,就听到苏巧撷的声音。“喂!”
他吓了一跳!这女人像鬼一样,说冒出来就冒出来。
“吓到你了啊?”苏巧撷的声音中掩藏不住笑意。
薛宇钊没好气地瞪着她。
“你要关灯洗澡是吗?”苏巧撷一副看穿他的样子。“早说嘛!何必还自己出来关灯呢?我人就在外面,招呼一声,我就帮你关喽。上次你帮我关灯,我都还没谢谢你,这次应该让我代劳的。”
薛宇钊怒气冲冲地看着她。这女人是想赶尽杀绝就对了!
他的火气冲了上来,竟然让他有种头晕的感觉。不行,他紧握着门把,镇定情绪后,关了灯,把门甩上。
看着他青筋毕露的模样,苏巧撷再也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呵呵呵。”
薛宇钊真是太可爱了,这男人根本害羞得不得了嘛!要不然,他也不会还是把灯关了。
本来呢,她是被薛宇钊气得快死掉,不过知道怎么逗他之后,她突然觉得一切有趣极了。
薛宇钊洗好澡出来之后,才发现外面一片漆黑,苏巧撷点了精油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玫瑰花的香甜味道。
“停电了吗?”薛宇钊皱起眉头,他并不喜欢这种味道。
“没有。”苏巧撷躺在地板上做抬腿踩脚踏车的运动。
“那为什么要点蜡烛?”薛宇钊的目光还是不自觉被苏巧撷那一双修长的美腿吸引。
“要躲白蚁啊。”苏巧撷说得理所当然。
朦眬的亮度之中,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更为性感。
薛宇钊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开,他不打算再就蜡烛这个话题继续跟她说下去,反正这女人的言语和这女人的行为,他都不能理解,而且也没有能力干涉。
他以无奈的语气说道:“妳不是很忙吗,为什么一天到晚都待在家里?”
苏巧撷收了腿,顺势坐起来,笑吟吟地问道:“你这么问是因为关心我吗?”
“当然不是!”他坚决地否认。
苏巧撷噘着嘴。“既然不是因为关心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薛宇钊气结,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跟她说话,可能就是一种错误吧。
苏巧撷站了起来,做着扭腰的伸展运动。
薛宇钊不得不承认,苏巧撷的身材真的很好,他想不注意到都很困难,而且,他多少都会受到影响。
薛宇钊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妳就当我是关心妳,所以问妳为什么这么闲。”他会这么问,是因为已经受不了她了,他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总是有空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
苏巧撷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而问,她笑咪咪地给了个答案。“我不能休假吗?”
“那妳休假多久?”他紧接着问。
“三、五天吧。”她随口说着,把腰一转,美好的胸线挺了出来。
“三天还是五天?”他认真地问,像是犯人在问刑期。
她轻松地说:“这有差吗?”
薛宇钊气恼地看着苏巧撷。难道他就得一直受这个女人的作弄吗?总有什么是他可以反击的吧?
苏巧撷愉快地伸展着身躯,不时还嗲声嗲气地喊着。“一、二、一、二……”每一声都故意暧昧地拖长。
薛宇钊还是忍不住说道:“妳都是用这种声音来服务丧家的吗?”这哪像礼仪师,还比较像槟榔西施吧。
苏巧撷看着他,眼睛转呀转地。“那你在便利商店的时候,都是用这种死人脸来招呼客人的吗?”
薛宇钊语塞,他和苏巧撷说话,真的是一点便宜都讨不到。他双手防卫性地环在胸前,抿紧嘴,转着眼眸。
半晌后,他的眼睛一亮,勾起了一抹笑。“不知道妳怕不怕蟑螂?”
“啊!”苏巧撷大叫,跳了起来。“在哪里?在哪里?”
他第一次看到她慌张无措的模样,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候,苏巧撷扑了过来,突然之间抱住了他。
还没弄清楚情况的薛宇钊愣了一下。
苏巧撷紧紧地抱着他,薛宇钊本来要奚落嘲笑苏巧撷的话就这么卡着。黑暗中,她暖热的体温,虽然让他的身子微微燥热,但并不让他觉得黏腻。她清甜的气味,和着四周的玫瑰香气,意外的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