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周家两老也点头附和。
因为周念芷的关系,他们两个也很早就认识程伯仁,两人对于程伯仁很有好感。知道程伯仁和周念苹交往,两人也很赞成。因此,人完全不介意程伯仁进周念苹房间。
程伯仁到了门口后,敲了敲周念苹的房门。
周念苹一边讲电话,一边应门。“谁?”
周念苹开门,一看到站在门外的是程伯仁,眼眶霎时红了。周念苹说道:“伯仁来了,我要挂电话了。”
两人面对面。太久没联络,程伯仁的心跳还是冬冬地加快,他带起了一抹打招呼的笑,试着以轻松的语气问道:“妳跟谁在讲电话?”
“李杰。”周念苹老实地说。
这个名字,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周念苹看了看他,以动作示意他进来,然后把房门关上。
饼了一会儿,程伯仁主动问道:“妳跟李杰和好了吗?”
周念苹直看着他,她的眼神藏不住对他的感情,但是她的口头上却说:“如果我们和好了,你会怎样?”
她的心跳催快,话一出口,她就感到极度的后悔。
她本来一直想测试,看他是否能勇敢地追求她,所以才会忍不住这样问他,但其实现在她很害怕听到答案。她宁可就冲过去,跟他要一个温暖而令人安心的拥抱,要他的安抚,要他的气息。
“我……”他的唇瓣蠕动。
她决定不要听他的答案,直接抱住他。
就在她抱住他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发抖,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希望能拆散你们。”
一听到这答案,她的眼泪飙了出来。这算是他说过最霸道甜蜜的情话了!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他。
在她紧紧的拥抱中,他嘴角放松,眼眶中也有了湿润的泪水。“我希望这时候能安慰妳的人是我。”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也是微微颤抖。
他本来以为自己进来是要安慰她,但奇妙的是,他在她的拥抱中获得了属于爱情的力量。
他们两人之间,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相互依存的关系。
他坦白地说:“我好羡慕李杰,不只是羡慕,其实我也嫉妒他。当他可以被妳这样深切地恨着的时候,我知道,那可能意味着妳深深爱着他,曾经或者是……或者是……”
她帮他接口:“或者是我现在还爱着他吗?”
他轻轻应了一声。“嗯。”他的心跳飞快,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她的头倚靠着他。“他那种爱情的方式,的确让我炫目。我曾经在他身上投注很深的感情,所以才会那么恨他。我正在试着释怀,想要不那么恨他,像刚才他打电话来,我竟然已经可以和他通电话,接受他对我的关心。”
她发现她这么说的时候,他的身子僵硬着,她赶紧强调。“只是关心。”说完后,她觉得高兴,因为他是这样在乎她。
他吶吶地说:“我不知道怎样可以消解妳对他的恨意,怎么样可以抚平他造成的伤与恨,也许,我对妳的爱够多的时候……”
他突然结巴地不说话,她急死了。她想听啊,他怎么不说了。
她放开他,然后看着他,发现,原来他整张脸都红了。
呵,他到底是个不习惯把爱表达出来的人啊。
“我可以跟你说一件事情吗?”她灿灿地笑起。
“喔。”他又吶吶地应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习惯性的应答,让她觉得好喜欢、好熟悉、好安心!
她咬了咬唇,调皮地一笑。“你这样好可爱。”
他一脸哭笑不得,没有哪个大男人喜欢被“称赞”好可爱。可是看她说话的样态,他又会忍不住想笑。
她的眼睛笑得亮弯弯的。“你这样让我好爱。”
说完后,她轻轻地吻着他。
不是什么样热情缠烈的亲吻,但是他唇瓣的触感、他的气息、温度,都让她嘴角沾染了笑意。
她深深地与他对看。也许可以这么说,他不知不觉地改变了她的口味。
如果说她以前喜欢咖啡、浓茶、醇酒,现在已经能品味出水的滋味了,在最透明的水中,尝到清爽、微甘的那种滋味。
她刚刚还焦虑着朱莉雅自杀的事情,因为这样而愧疚自责,可是当看到他的时候,那种感觉竟然就这样淡了一些些。
“对了。”她故意以发狠的口气说:“你有事情瞒着我!”
“什么事情?”他又露出那种紧张的样子。
她忍着笑,绷着脸问道:“你明明就找到了那个小孩,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一笑。
看到他笑了,她也盈盈地笑,再也忍不住了。
程伯仁突然发现,其实,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原来是这样的美好。因为她知道的时候,眼睛会亮,嘴角会弯。
这样的她,很美,美得让他呼吸都会变得急促。
他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瞒着妳。”
“真的吗?”她嘟起嘴。
他勾动唇角,以极优雅的姿态说:“虽然我们快一个月没有联络,但是这一个月以来,我没有破戒,仍然继续吃素。”
听到这句话,她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心口暖暖地跳着,眼眶又湿了。
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没有见面的这一个月,他仍然以自己的方式,持续着对她的爱。
她再度抱住他,牢牢地、狠狠地抱着他。
好半天,她才能说话。
“我觉得……”她吸了吸鼻间的水气。“我觉得我已经能不恨李杰了。”她的嘴角挂起了深深甜甜的笑。
他给她的幸福,让恨的感觉无法滋生。
这一刻,爱意满满,清清楚楚,他是她此刻唯一的爱。
朱莉雅的事件,随着她转到美国就医,而圆满解决。周念荻也因为和颜玉茗携手度过这个难关,感情更加坚定。
周念苹和程伯仁经过争吵、和好以及相互的陪伴,也更加甜蜜了。
那天,周念苹去拔蛀牙的智齿时,程伯仁也陪着同去。
他坐在外面,翻着报纸,突然间,听到周念苹的尖叫。
程伯仁马上冲了进去。“怎么了?”他急着问。
周念苹看着他,张大了眼睛。“跟你讲一件奇怪的事情喔。”
“什么事情?”程伯仁问。
周念苹看了看医生,程伯仁也看着医生,由于医生戴着口罩,所以他看下到医生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医生的眼睛好像在笑。
周念苹说道:“我拔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一般拔牙的东西,都是又臭又脏,不过程伯仁毫不嫌弃地凑过去看。
牙医师拿出一个盒子,周念苹接过后把它打开。程伯仁凑上去,一看,竟然是一枚戒指。
程伯仁愣了一愣,周念苹终于笑了出来。
程伯仁抬眸看着她,她的眼眸灵巧地眨动,程伯仁跟着轻笑。
周念苹笑道:“我最近突然有个体悟,我发现李杰在我心里头,已经退化到智齿的位置。他曾经与我血肉相连,但是,我已经可以把他拔除了。我想,这表示--时候到了。”
程伯仁的心跳加快,有种感觉梗在喉咙中,他说不出话。
难得地,周念苹甜美的笑容中,有着腼腆。
她红着脸,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觉得……”
周念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按在胸口前。“我觉得,我可以跟你求婚了,请你娶我吧。”
会想要跟他“求婚”,是因为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他的爱。
他给了她好多好多,虽然他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让每件平凡的小事充满温馨与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