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摇头,“他?他是恋童癖,除了两岁至五岁的女童,其他性别为女的生物,他一概不喜。啊,对了,他还喜欢粗鲁野蛮的四十岁糙女。梅儿的身高体形已回复不到婴儿状态,扮不了幼女,那只好往成熟糙女方向扮了。来,梅儿,摆个挖鼻孔的姿势给我看看。”
第三章公子颜如玉(2)
“挖、挖鼻孔?”
梅儿以为自己听错,求证地望向大哥。
麦正秋也不解地眯了眯眼,“太子,喜欢挖鼻孔的女人?”
“太子不喜大家闺秀,不喜小家碧玉,他喜欢的成年女人,呃,比较粗俗率性,像什么挖鼻孔、吮手指、剃牙缝、放屁、流口水、打呼噜等等等等,都要比较擅长。所以,我想让梅儿摆出这些造型,画一册《感官录》,投到《皇家御览》,太子一看,肯定会捧月复大乐,到时候对梅儿印象深刻,或许就有兴趣见上一见。”
梅儿听他说完,脸立刻从脖子红到了耳垂,脚一跺,捂着脸就钻进了马车。
麦正秋看向一脸思索的阿凉,那副表情实在不像是开玩笑,可是,这种自毁形象的招术,真的能获得太子的青睐?他,很表示怀疑。
将鱼一条一条叉上树枝,架上火堆,洗净手后,他收起画架,问道:“你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呃,他、他爹和我娘,关系很,很亲密。”
阿凉一边拨着火堆一边翻鱼,鱼身上滴下的水在火堆上发出“滋溜滋溜”的冒烟声,他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极不自然,似乎羞于提及。
咀嚼着“亲密”或“暧昧”,麦正秋不再追问,拿起火架上的鱼串,翻烤起来。
两人坐在火堆边,听着“毕毕剥剥”的燃烧声,闻着渐渐浓郁的鱼香味,看着昏暗下来的天色,享受静谧的野外时光。
说起来,两个人才认识了不过一天而已,但在这个时刻,却似熟稔了很久。
从来不知道,两个初识的陌生人,相对枯坐,什么话也不说,也可以不觉得难捱。
“咕噜——”
煞风景的声音响起,阿凉擦擦嘴,直勾勾地盯着烤熟的鱼,唔,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
好笑地推开他越凑越近的头,防止他因嘴馋而烧焦头发,麦正秋将烤好的鱼从树枝上剔下,递过去。
阿凉想也不想就拿手接,滋滋冒油的鱼立刻烫得他哇哇叫,可是再烫,他也不舍得松手,情急之中,干脆绷开膝盖撑起衣袍将鱼扔了上去,然后小心地一手捏着鱼尾一手捏着鱼嘴,一边呼呼吹气,一边吃得眯起了眼。
真是馋猫!
看着他的吃相,麦正秋忍不住摇头。
他,果真仍是个孩子。看来,这一路上,他少不了要当一名“女乃爹”,精心侍候这两个小表的饮食起居。
“梅儿,过来吃鱼了。”
唤了好几声,梅儿才磨磨蹭蹭坐到火边,先偷眼看看吃得正欢的阿凉,这才折了段树枝,叉住大哥递来的鱼,微侧过身子,小口小口地咀嚼。
梅儿的反常,麦正秋瞧在了眼里,不禁生出一丝忧虑。
小小女儿家的心思,他是懂一点的。如果没有太子妃一事,他会任她情窦初开。可是,没有如果。何况,即使没有太子妃一事,要他把心爱的妹妹托付给一个大孩子,他同样不放心。
吃完一条鱼,阿凉舌忝着嘴角,又直勾勾地盯上鱼架。
本噜——咕噜——好饿——好饿——
于是,接下来,烤好的鱼一条一条落入阿凉的口月复。
直到他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躺到麦正秋的腿上舒服地叹气,麦正秋才开始用他的晚餐,一堆鱼头,一堆鱼尾,全是阿凉吃剩的。
想他在南桑国也是人人景仰的人物,到了东来国竟然落到吃鱼头的地步,说出去,真是丢麦家脸面。
不过,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难不成东来国的水质特别好,为什么连个鱼头都比南桑的鱼肉还要鲜香?
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鱼头,一边顺手抹掉阿凉脸上沾的焦灰,免得他不老实地拱来拱去,蹭得他满身都是。
“唔,真好闻啊真好闻,秋秋,等你吃完了,我们一起洗澡吧。”
秋秋?一口鱼骨卡在喉间,呛得他咳嗽连连。
“你、你叫我什么?”
“秋秋啊,我最喜欢秋天了。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秋秋,我给你念几首关于秋的诗词,你听了,就会喜欢秋秋了。我要念了,你听好。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看他吟得兴起,不忍拂了他的雅兴,不过是个称谓,他爱怎么念就怎么念好了。
不过,唉,秋秋,秋秋,这称呼,恐怕这世上也只有他会这样叫他了。
清风明月,星斗满天,天河水似流泻到了地上,在人间汇成一条星光点点的河。
站在河边好一会儿,麦正秋都犹豫不决。
从前在家乡时,他也时常和兄弟们一起泡澡嬉戏,可这一回,他怎么也没有勇气将自己剥得赤条条。
身后的阿凉,搂着他的腰,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一边腾出一只手扒自己的衣服,一边催促他:“秋秋,快月兑啊,蚊子,好痒。”
真没见过这么怕蚊子的人。不过,也确实如他所言,蚊子很爱吸他的血。三人围坐一处,很明显就能看到蚊子成群结队在他四周盘旋。
“如果是以前,蚊子早劈头盖脸吸上来了,幸好有你在身边,它们才如此收敛。秋秋,你身上的味道是最强大的驱蚊药。”
天知道,他左闻右闻上闻下闻也没闻出自己身上到底有何独特味道。
吃完鱼,阿凉就寸步不离他左右,十足十是个粘人的跟屁虫。就连他去方便,他都要跟。虽说他们都是男人,一同撒尿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也想拥有一点点私人的空间一点点个人的隐私啊,能不能不要跟得这么紧?轰他轰不走,只好点了他的穴,哪知一折返来,只见他脸上布满了蚊子,其状惨不忍睹。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一靠近,蚊子呼啦一下就跑得精光,留下一脸疱的阿凉,可怜兮兮委屈兮兮地望着他,泪盈于睫。一解开他的穴,他立刻就蹦进他怀里,两手攀住他的肩,两腿夹住他的腰,哭得惊天动地。
“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去那么久,血都要被吸干了,呜呜呜,呜呜呜——”
唉,他也不知道蚊子会这么“狠”啊,如果知道,他绝对会不顾男人脸面,让他跟。
好不容易又拍又哄让他止了泪,他却提出要洗澡,于是,为了将功赎罪,他只好陪他来到了河边。
“秋秋,我月兑好了,你快月兑。”
阿凉紧搂着他的腰不放,一想起刚才被蚊子军队狂吸猛吮就心有余悸,好可怕,呜呜呜。
听到他又呜咽起来,麦正秋暗叹一声,开始动手月兑衣服。当是他欠他的,他认了,他还。
同样月兑得只剩一条内裤,两个人,终于果裎相见。
没了衣衫的阻隔,肌肤贴着肌肤,才知道,阿凉竟是这样这样软。
不同于他的高大坚硬,月光下的阿凉皎洁如玉,骨架纤细,皮肤滑腻,散下来的及腰长发覆在后背,宛若临波仙子。当然,条件是,如果不看他的脸的话。他的脸,俊美无比,却分明就是男人的脸。他的胸,平坦得甚至不如他的胸大。常年的习武和田间耕作,使得他练就一身肌肉,胸肌一鼓,俨然能见一道“”。阿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