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出来,他对自家的酒,充满了骄傲。“一定很棒!”她笑着。
“当然。”他很有自信,翻动照片。“这个犁是用来耕地的,我们还保留着传统的方法。在春天的时候,先将根部的杂土清理移除,到了冬天再搬移回来覆盖根部。”
他一页页地解释。“葡萄成熟前,要将发育不好的葡萄修剪淘汰掉,好让养分可以充分作用在其他果实上。收割时期,只有完全成熟的葡萄能被挑选,整个采收过程也都是完全依赖手工,不使用机械的。葡萄压汁之后,灌入新的橡木桶中进行长达一年多的发酵作用。”
照片里头有一个个的橡木桶。
唐居易说明。“我们每年大约需要一千个全新的橡木桶,所以有聘请一位全职的制桶匠,每天平均做出四到五个手工橡木桶,最后再装瓶。”
翻完了一本相簿,他笑起,微带歉疚。“我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不会。”她摇头,把他的相簿放在怀里。“我觉得很感动。”
唉,她最近泪腺发达,竟然因为这样而有想哭的感觉。“我终于了解了。”她的眼眸笑得亮弯弯的。“为什么你这么自豪于自己家族的酿酒事业,为什么你对白酒有这么多的感情?每一个步骤原来要这样用心,难怪你会看不惯别人一口牛饮你的酒。”
“是啊!”他一笑,却陷入了沉默。
看着他,她明白他的沉默从何而来。酒庄这次所面临的危机,并不如他所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数百年的基业,深厚的感情,不是提不提得起、放不放得下的问题,其实他心里也有担忧,也有恐慌。
他只是用温柔而坚强的方法去面对一切,包括酒庄与爱情。
这样的他,让她好心疼。
她把相簿放在旁边,一手勾上他的颈子,低声地在他耳边说着。“有我在,不管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她轻轻地吻上他的唇,撩拨他的唇舌与感官。“可以把我当成你最爱的酒,一样的对待、一样的品尝吗?”她喃喃地说,声音里逸出惑人的软媚。
他的呼吸加重,汲取她的芳香与甜柔。
她比以往更大胆、热切地回应他,一步步地与他沉陷在令人轻颤的情潮之中。呼吸几乎要停窒中,他们对彼此的索求更热切。
深埋在两人心中的,是对未来同样的不安,以及对相偎同样的渴求。
他的唇来到她的颈间,她软迷地轻哼,长发侧泻,像是一流瀑布,窸窸窣窣地是他沿途的烙记。
她的锁骨如此性感,使他爱恋不已。他用对待美酒的方式,品尝她。他的感官巡礼所有的美丽。
轻嗅的是她隐浮玫瑰气息的幽香,深看的是她白皙透红的肌肤,细抚的是她丝缎般的触感,俯身下来听见的,是她娇媚的喘息。
她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可是她浑然不觉得冷,身上颤动而燥热,血液沸烫着,她的着火,等待着他。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游移,粗厚的指尖透着热度,隔着雪纺纱的睡衣,磨蹭着她,撩动她奇异的酥痒。
“居易……”她本能地唤他,破碎的声音媚动人心。
薄纱之中,她的胴体若隐若现,,就是这样的姿态。
他的血脉飞驰,在他指尖翻动,他褪解下她的睡衣,咕哝了一声,为她健康丰润的美感。
“我想应该可以采摘了。”她的声音很低,脸是红通通的艳色,不经意地咽了口口水,妩媚得令人胸口闷窒。
他笑了,她是如此地晶莹剔透,如此地沉蜜诱人。“我想,我找到我的白酒女王了。”
他轻轻啮啃着她,引发她一波波的悸颤。
她被他翻压在床上,陌生的重量和他熟悉的气息,让她忍不住轻哼。“嗯……嗯……”
她每一声自喉间发出的欲念,都让他更加动情。
他们热烈地交缠,她闻嗅得到他的气味,那是混杂着激情与麝香的味道。她的感官,正被他开启。
他魁梧的身躯压着她,她的身体如火,每一处都是这样地炽热敏感,她的身体如水,一波一波都是如此澎湃。
她的神魂不在水火之中,飘晃到虚空的地方,偏偏他所碰触的每一寸细致,却又如此清晰。
她紧紧攀着他,感觉自己化为缠绵的春水,不这么做的话,好像就会虚月兑。
“我的白酒女王……”他的气息浊重,对她是如此的迷恋。他陷入一汪的情潮里,对她的迷恋近乎疯狂,在翻动贴近中,才赫然察觉。
他炽烈的再也按捺不住地深入她的体内。
“啊!”痛楚与快感之中,她让彼此的释放。
她额上的汗宛若晶莹的酒珠,她是最烈的酒,要让他醉倾方休。
第九章
“白酒女王”选拔的日子越来越接近,各项规划工作紧逼而来。上次的风波之后,整个选拔规模不但没有缩减,反而不断扩大,使得业务量激增,为此,唐居易每天都只得待在台北不断地开会讨论。
这天,秘书与他再做一些确定。“唐先生,我已经和那位美食节目的男主持人联络过了,他说时间不巧,他没有办法主持这场活动了。”
唐居易坐在椅子上,看着日期,思忖了半晌。
自从筹办活动以来,很多事情都不顺心,没想到主持人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也被卡住了。
唐居易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平稳自己的情绪后,对秘书一笑。“没关系,我们展现诚意,提高价码请他来主持。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你安排个时间,我亲自去说服他。”
刘秘书看了看唐居易,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
“怎么了?”唐居易看着她,微勾了一抹笑。“想说什么就说,没关系的。”
“唐先生,有些事情我不该插嘴,可是我又挺担心的。”秘书皱着眉头。“为了这次的选拔活动,公司实在花了不少钱,预算无止尽地膨胀。整个计划带给公司的压力太大了,有必要这么坚持非要这位主持人不可吗?”
唐居易一笑。“我知道花出去的钱是看得到,能回收多少却是不确定,自然会引发焦虑。不过我考虑过了,那位主持人会让人联想到美食,把美酒和美食放在一起,是再适合不过了。他本身幽默、风趣,与女性互动良好,可以兼顾选拔会的乐趣与质感,我想对提升收视率会有帮助的。而且,我不只着眼于此,以后那位主持人在他带状的美食节目曝光的时候,还能够唤醒观众对我们酒庄的印象,这个利益就无从估量了。”
秘书点头,露出了笑容。唐居易不但说服了她,也让她觉得安心。
唐居易一笑,秘书收了文件,打算离开,就在她开门的时候,唐居易突然叫住她。“等等。”
秘书回头。“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告诉那位主持人,说我们打算找他先拍酒庄的广告。”唐居易说得很认真。
秘书吓了一大跳。“确定吗?不先开会吗?唐先生,这样的花费恐怕又会增加不少耶!”
“我觉得这是可行的。”唐居易微哂。“找他拍广告的话,一来可以让他更有兴趣接下我们的主持活动,二来可以藉着他继续操弄议题。”
“操弄议题?”秘书眉头轻皱。
唐居易解释。“选拔会还有半个月,这当中我们除了要维持话题的热度,又不能因为过度曝光,引起观众的反感或是弄坏他们的胃口,最好的方法就是藉着像这样的人物继续炒作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