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笑啦!”她捶着他。这人很讨厌,她怎么知道他想做什么,是因为他的动作很肉欲嘛,她才会错意的。
外面的电话突然响起。“不要打了,”唐御旋挡住她。“我去接电话了。”他看着她,还是一脸的笑。
“去接啊,我又不管你。”她哼地一声,把手环在胸前。
他像哄小孩一样,揉了揉她的头皮。
她翻眼看他,脸上又微微地红了。这人真是的,老是要做一些让人会错意的动作。
他对她一笑,跨大步伐,去客厅接电话。“喂。”他身子一跃,轻巧地跳到沙发上坐下。
看他这样,她的视线马上转到客厅的跑步机上,跑步机旁边挂着一件衣服。猪头啊!乔思玮暗骂自己,事情再简单不过,他刚刚在跑步机上运动,热出一身的汗,当然不穿衣服了。
不过话说回来,唐御旋最近真的是怪怪的嘛,她才会以为……
“什么?”唐御旋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皱起眉头。
“太离谱了!他们怎么这样做生意。没这回事,我不会受他们的要胁。”唐御旋不悦地说。
乔思玮好奇地看着他,听他说话。
“我就不相信我们找不到人?”
“我知道我们时间不多,我知道我们没有多余的预算,可是我绝对不愿意再把程序交给他们写。”唐御旋的语气很坚决。
一番争执后,唐御旋下了总结:“不怎么样,这些程序,就让咱们做。”
“我不是逞强,我又不是没写过程序。”说完之后,唐御旋挂了电话。
“写程序啊……”乔思玮喃喃地念着,陷入了沉思之中,没注意到唐御旋往他自己的房间走进去。
***
为了写一个程序,唐御旋晚饭也没吃,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乔思玮想去叫他吃早饭,他只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有抬。
乔思玮关了门,走出来之后,有些担心,也觉得有些冷清。明明他就在她身边,可是他不闹她,只专心在写他的程序,突然之间,她好象失落了什么东西似的。她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应该要觉得很轻松才对啊。
乔思玮走到沙发上窝着。怪了,唐御旋不想吃早餐,她竟然也跟着懒懒的,她百无聊赖地转动视线,墙角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
蟑螂!?乔思玮皱眉,怎么会有蟑螂呢?她转了个念头,可能是因为暖冬的关系,才会有蟑螂出没。
看牠笨重的走路姿势,乔思玮摇着头。找死嘛,这只笨蟑螂!很多女孩子都会怕蟑螂,但她就是不怕。
乔思玮找只拖鞋打算打死蟑螂,突然间,一个念头浮现。“啊!”她开始放声大叫,表现出惊骇的样子。
“怎么了?”唐御旋冲了出来。
乔思玮站在沙发上,指着那只蟑螂。“蟑螂!”她假装害怕的样子。
唐御旋看了一眼蟑螂,无奈地吐了口气。“妳等等。”
他抓了拖鞋,两、三步就跑到蟑螂那边,举起拖鞋狠狠地敲着。
乔思玮愣了一愣。唐御旋一直打、一直打,好象和那只蟑螂有什么深仇大恨。乔思玮抿嘴,其实她会喊叫,只是想把唐御旋引出来而已。
唐御旋动作这么狠,应该是因为被她打扰了,又不想把脾气发在她身上,所以就打那只蟑螂跩恨。
乔思玮看那只蟑螂被打到肠破肚烂,都快从固态蟑螂变成液态蟑螂了。看来,唐御旋真是杀红了眼。
她猜,那个程序可能带给唐御旋很大的压力吧!?
“喂。”她叫住唐御旋。“我只是叫你打蟑螂,没叫你打蟑螂汁。”
唐御旋回头看着她,再看着那只蟑螂,笑了出来,顺手便把拖鞋扔了。“算牠倒霉了。”
乔思玮看着他,唐御旋正打算回房间。“唐御旋。”她跳下沙发,挡在他的面前。
“怎么,妳不敢清蟑螂尸体吗?先丢着,我晚一点再弄。”他急着回去写程序。
“不是。”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哎呀!”牙一咬,她豁出去了。“你要写什么样的程序,你告诉我,我来替你写。”
“妳会写程序?”他有些吃惊。
她点了点头。“会。”那是客气的说法,在写程序方面,不少人都说她是“天才”。
***
唐御旋后来才发现,一碰到计算机,乔思玮的神情整个都不一样了。她开始写程序的时候,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写程序的时候,是不能受到干扰,可是她写程序的时候,是根本就不受别人干扰。
不到一天,她就写出了他要的程序,这样的速度,让他惊讶不已,只是他还没好好表达他的赞叹,她就已经挂在他的床上了。
看着她写好的程序,唐御旋想起了她是谁。
她是个超级资优生,连续跳级,十六岁就念大学。大学时代双修数学和信息,从那时就开始为业界撰写程序,还没毕业就广受各方瞩目,只是这一年多来,她的行事变得十分低调,最后就这样悄悄地退出。
知道了她的愿望后,很多东西都有了解释了,她只希望自己能是个平平凡凡的女孩,他突然觉得很心疼。她的成长环绕着光环同时也承受着压力,接受了关爱的同时,也注定了不能亏欠别人的期许。
就算是资优生,她也才二十岁啊!唐御旋为她难过起来。很想,他突然很想能早一点认识她,不要让她一个人这样的孤独。
他走到床边,替她把被子盖好。她莫名地翻了一个身,不安地低嚷。他怕她着凉了,模了模她的额头。
“嗯。”好象受了什么惊吓,她微微出汗,吓醒过来。
“怎么不好奸睡?”他拧了眉,在她身边坐下来。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翻坐起身,直勾勾地瞧着他。
“作噩梦了吗?”他担忧地看着她。
“我梦到你不要我了。”她看着他困难地说出。
他一笑。“妳是煮了什么样的菜,让我不要妳了。”他说得轻松,却因为她为了这样的事情作了噩梦,而感到舍不得。
“不是。”她终于有了笑容,摇了摇头,紧盯着他瞧,却不再说话。
“妳怎么呆呆的,发烧了吗?”他蓦地凑上她的额头。
两个人的额头相贴着,他深邃的眼眸半闭,她乌湛湛的眼睛愣愣地睁大。那么近的距离,她一呼吸,都是他暖暖的气息,她的心跳快了一拍,脸庞透红。
他与她是那样的亲昵,亲昵得让人失神。
“有一点点的热。”他下了结论,拉开一点距离,与她对看。
四眸交接,他们之间一下子没了距离。她呼吸变得急促,他觉察得到;她的脸红了,他看得到。她的眼眉、她的鼻梁,还有她柔女敕粉红的唇瓣,几乎近在咫尺。
他的心口一动,喉咙干灼了起来。他很清楚自己的渴望,他想吻她,就是现在。就算她真的生病了,他也不在乎病菌。
除了病毒之外,能让人头发昏的就是爱情。
她的心跳越跳越急,隐隐地,她可以觉察到有莫名的东西正在蠢动。他突然靠上她,不同于以前的侧目相视,眼神有温暖及重视性。
她有些不知该怎么应付,紧张地攀抓住他的手。
她揪得很紧,他低头一看,笑了起来。“怎么了?”
“你知道我是谁了吗?”她不安地问。她不希望他知道她是什么天才少女之后,改变了对待她的态度。
“我想起来妳是谁了。”他诚实地说。
她的眉心一沉,放开了手,身子向后一靠。“我讨厌被别人认出来,讨厌人家说,喔--原来是妳。”她叹了一口气。“我是天才,但是天才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