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又让他心中罩上了阴影。
“想什么?”胡菁菁翻起身来看他。
“喔。”严少君回神,一笑,“我在想,让你做业务好不好?”
她灿笑,再度趴回他的怀里,“你要好好替我想喔,我要先睡了。”她拉高了棉被,与他窝缩在一起。
天气冷,待在他身边,却是特别的暖。安心的感觉让她更容易人眠。没多久,她就睡着了,却不知道他几乎一直到天亮才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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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严少君坚持和胡菁菁一同走进公司。两个人手挽着手,引来旁人的侧目,不过两个人依然亲昵地步人办公室。
一进去,胡菁菁满脸笑意地为严少君泡着咖啡,“这样也好,以后就不用偷偷模模了。”
“你也觉得好?”严少君的神情仿佛受了很大的鼓舞。她昨天因为这件事情和他吵,让他还有点担“当然了。,’胡菁菁搅动咖啡,咖啡的香气四溢。
严少君一笑,打开计算机,“我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帮你处理职务上的问题,说不定真的可以让你的工作性质做些调整。”
“真的?’’她放下咖啡杯,兴奋地搂住他的脖子。
“是啊。”他一笑,见她心情很好,乘机说道:“不过,我想我们和财汇的合作案,你就暂时不用操心了。”
“什么意思?”她竖起眉头,已经嗅到不对了。
他解释:“我不希望你受到Vincent的骚扰,我想这样可以减少你的困扰。”
她脸色一变,“Vincent不是这种人。”她知道,他的理由冠冕堂皇,但是他的心态并不是这样,
的。
她对Vincent的肯定,让他微有不快,“你怎么这么笃定?”
她的眉头一挑,“如果他不会骚扰我的话,你有任何理由把我从这个case调开吗?”
他不说话,怕再说下去两个又要吵起来。
她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你还在担心我和Vin-cent对不对?”
严少君不语。
“你说话啊?”她扬高声调逼他。
“我当然相信现阶段你是选择我的,可是日子一久呢?”在这么了解她,又对她这么好的人面前,难道她真的能完全不心动吗?
“Vincent如果对你强烈追求,也许你会改变,会困扰的。我是为了两个人稳定的关系,所以才这么做的,我不觉得这样做有错,难道你不能体谅我的心情,配合我吗?”
“不能。”她摇头,再说了一次,“不能。”
他的这个做法,像是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似的,又辣又响,打得她发疼,“我以为,你了解我想要的是什么,才会打算让我去接受新的挑战。没想到,你只是想拿这个来骗我,叫我不要继续这个合作案。不公平,这个合作案,不只是你的,也是我的。我花了多少力气,跟着你一起准备资料,这些你都有看到的。”她越说越气愤,大步跨回自己的位子上,拿出一份一份的公文卷宗,一叠一叠的分析资料,大力地往他桌子上放,“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找来的。”
放到后来,她几乎是用丢的。
资料已经在他的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你不要这么激动。”他按住了她的肩膀。
“不要碰我!”她大喊,把他甩开,“你不是要这些吗?你不是不让我做吗?那我还你啊,对了!”她霍地抬头看着他,“还有这个。”她把戒指从手指上退下来,抛扔在他身上。
他的脸刷白,沉声地说道:“你太情绪化了。”
“我情绪化?”她皱起眉头,冷笑着,“现在公私不分的人是你,竟然还说我情绪化。你不只否定我的努力、我的能力,还一次一次以爱为名,不顾我的感受进行你的猜疑。你这样对待我,我怎么能够嫁你?”
她看了他最后一眼,叹了一口气,忍住口鼻的酸意,“我们完了。”她甩头,走了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僵在那里。不敢相信,昨天晚上他们两个还这么甜蜜,今天她就告诉他,他们完了。
经过她天翻地覆的一阵怒骂,她一走,办公室里异样冷清,只有咖啡还淡淡地飘着香味。
他整个人像定格似的,无法动弹。她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像是被抽离了一般,心口闷闷地揪绷发疼。
他是不是真的又做错了什么?
第十章
胡菁菁离开之后,就请了一个长假。为厂躲避广少君,她甚至离开她居住的地方,也不接听他的电话。
她走了之后,严少君的生活大乱。临时接手的人,很多地方都没有办法和他配合,让他这几天工作的时候火气特别大,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胡菁菁对这份工作的付出。
不只这样,他有些恐惧地发现,她不在他身边,他竟然没有办法全心投入自己所热爱的工作中。
火气变大了,热情却在递减中,一切都是因为胡菁菁。
这一天,育幼院的院长打电话,让他来看孩子们为了圣诞节所排演的戏剧。他一接到电话,当天晚上就过去了。
院长看到他来的时候,有些诧异,“我以为你星期天才会来。”
“反正我晚上没事,想到就来看看。”严少君刻意轻描淡写。
“可是孩子们还没准备好。”院长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严少君一笑,“我过来看看院长。”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突然很想念老院长。对他来说,老院长很重要,几乎像是他惟一的亲人一样。这个时候,他特别想来看她。
院长察觉到他神情有异,慈祥地问:“你怎么了吗?”
“没事。”严少君转移了话题,“孩子们这次演什么戏?”
“灰姑娘。”老院长笑笑,“他们说每年都演圣诞老公公,太无聊了。”
“其实灰姑娘也不错。”严少君笑着。想起灰姑娘故事中那一双遗落的玻璃鞋,他的表情突然变了。胡菁菁一开始也在他的生命里留了一双鞋。
老院长看着他,温柔地一笑,“你知道院长老了,有越来越多的事情不能做。现在我还能做的事情是等待,等待你们有任何需要的时候来找我,如果你有需要我的话,要让我知道啊。”
听她这么说,那一刻,严少君突然发现,他像个孩子一样鼻酸眼热了。他抬眸,凝看着老院长,“有些话,除了您之外,我也不知道要跟谁说。”
“那你说。”老院长以微笑静静等待。
在她面前,他不自觉慢慢地开启话匣,把他和胡菁菁的点点滴滴说了出来,“我很蠢吧,我做了很多的反省,可是我找不到她,也没有办法跟她说。”
老院长握住他的手,“孩子。”严少君就算是三十多岁了,对她来说也还是孩子,“我帮你。”
“您有办法?”严少君看着她。
老院长一笑,“我能把一个育幼院撑过来,还有什么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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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菁菁虽然躲避严少君的电话,却接了老院长的,在老院长的极力邀请之下,她同意去看孩子们的戏剧表演。
坐在台下,她一直很怕严少君出现,不过严少君却一直没有现身。可是怪的是,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样而轻松,反而有股失落。
其实执意避开严少君,并不是因为不想他,反而是怕一见面,她的思念就会这样崩溃了。
如果她不能用分离的痛,让严少君去反省、去改变的话,那她和严少君就真的没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