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不像他外表这样峻冷,而是温热暖和的。她漾开了甜甜的笑。
××××××××
总经理室有一大片的落地窗,居高临下望出去是一片灯海的都市,光影迷幻迭转,让这个城市还有浪漫流动。
胡菁菁手捧着便当,杵定在玻璃窗前,眼睛盯着夜晚的街景。
“为什么不坐下来吃?”严少君打开便当盒。
“喔。”胡菁菁回神,把自己的椅子拉出来。
严少君在桌上挪了一个位置,一翻身,整个人坐上豪华办公桌。他对着窗户,视线正好,惬意地吃起便当。
胡菁菁眼角扫到他的举动,叫了出来:“坐在桌子上。”
“不行吗?”他不以为息。
胡菁菁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再觑转向自己的椅子。她的眸光来回窜移。决定了!她咧开一抹笑,“旁边给我个位子,好不好?”坐在办公桌上,呵呵,这种新奇的感觉,让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灿亮了眼眸。
一眼看穿她单纯的心思,他觉得好笑,“上来吧。”他空出旁边的位子。
“好好喔。”她蹬蹬地跑到桌子旁边,蹦跳上桌面,双脚晃着,“真好玩。”她开心地笑,因为这么一点的小事。
他愣愣地看着她。知道她因为这样而开心,却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这么简单就觉得快乐。
“可以把鞋子月兑掉吗?”她侧过头,张大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绽开笑容。
她这样看他时,他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闪了神。片刻,他恢复平时的冷静,淡淡地扬唇,“即使你月兑掉衣服,我都不介意。”
“。”她脸一红,翻眼瞪他。
“男人和还是有差别的。”他笑笑地说,“会直接扒光你的衣服,男人只会建议你月兑掉衣服。”他的目光落在她圆润的胸前,“只要是男人,都会这么想的。”
懊死,她的扣子低了一点,从上往下看,丰满白皙,那视线太好,竟然让他骚动。
他的喉咙一紧,不动声色地转过视线,“桌子是个不错的办事地点。”
夜晚、空荡的办公室、总经理、女助理、大桌子……
懊想到的、不该想到的,都因为他那句话,暖昧地勾动。
她的面孔灼热。叩地,把手肘撞了过去,“喔,抱歉。”听到他闷哼,她得意地露出笑,双眼平视着前方,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低声威胁,“我是你的上司。”这女人真狠,他只是说说而已,她竟然就给了他一记子。
她转过头,露齿一笑,“是啊,你看不出来,我已经很忍耐了吗?”想起她上次发疯的样子,她现在算是忍耐了。他眯起眼睛,“你放心,我眼光好得很,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
“喔。”她从鼻子哼出一句话,“原来你只是嘴贱而已。”
他与她相对,视线带着杀气。她竟然得寸进尺了。
触到那凛冽的目光,胡菁菁马上拉开笑容。见好就收,才是厮杀的最高原则。“嘴贱啊,那就跟我一样嘛。”
“嘿嘿。”她再赔了一个笑,转过头去,“吃饭哕。”她扒着和他一样的便当。
她心情太好了,含混不清地哼着歌。
还唱歌?他斜瞪着她,真是不知死活。
他别过视线,放她二马,也吃起便当。
在她欢愉而不清楚的歌声中,他和她并肩坐着,一起看着窗外的光影移动,嘴角不经意地扬起。
吃完饭后,两个人又继续留下来加班。忙着忙着,竟然过了午夜十二点。胡菁菁觉得困乏,伏在桌上不小心睡着了。
等严少君做到一个段落,才发现已经太晚了。他起身,本来想要叫醒胡菁菁,可是看她睡得香甜,不忍心吵她,就从计算机里调出她的资料来,找到她的住址后,他关上计算机。
在脑中搜索好路线之后,他抱起她。她很轻,抱起来并不费力,只是甜美的睡颜,以及软腴玲珑的娇躯,让他心神一动。
她“嗯哼”了一声,在他来不及收敛神思之前,便翻转到他胸膛。她丰满的胸,轻触着他,撩擦起他体内的火苗,他呼吸沉重,身体一僵,绷了起来。他很清楚这样的反应代表什么。
懊死,他是因为太久没被满足了吗?怎么这么简单就起了变化。
他压内的骚动,抱着她离开办公室。下了电梯,他把她安置在车子的后座,将外套月兑下,盖在她的身上。
她满足地咕哝,侧翻过身子,嘴角挂了抹娇憨的笑。
真是神经粗又没有戒心的女人。不过,他转了一个念头,想她应该是累了。虽然他从来不夸奖她,可是她做事的认真,他都看在眼里,欣赏着,还有一点点的……疼惜。
严少君看着她,冷峻的脸庞逸出一抹笑,修长粗厚的手指滑过她甜美的脸庞。她呢喃一声,他抽了乒,压抑下突然怦怦的心跳。
他对她似乎已经混杂太多的情绪了。
察觉这一点,严少君的表情凝住,回到前座,打开音响,发动引擎。他不说话,就让爵士乐陪着。
到了她家楼下,他停下车。他没有她的钥匙,还是得把她叫醒。
“起来了。”他叫着。
她迷迷糊糊地起来,模了模头,“这是哪里啊?’车内的灯光晕黄,她的眼睛才张开,焦距都还没定好。
他没好气地说:“这是我的车子。”
“你的车子?”她可爱地动动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啊,她闻出来了,“怎么有咖啡味呢?’’
“我放了咖啡渣除臭。”他说,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
她的头猛地从后面凑了过来,“哇,好聪明的方法喔。”她惊呼,头就这样搁在他颈边。
“没有必要靠这么近吧?”他吓了一跳,她的发梢轻触到他,他几乎可以闻到她香甜的味道。
她笑嘻嘻地,“有什么关系哩。”音乐、咖啡香,还有他突然一绷的脸,让她的眼睛一亮。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问。
他转了下手腕,“凌晨一点十八分。”
“Oh,MyGod!”她喊了出来,“这么晚了,那我多工作一天了。”
“更正。”他扯了一抹笑,“你是睡过了一天,工作过一天的人是我。我还兼做司机,送你回家。她啊,真是的,常常搞不清楚状况。
“好、好、好,你了不起啊。你勤劳,你体恤下属,是全公司的典范,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她用力地给他招招于。
他失笑,摇了摇头,“下车吧,你。”他真是拿她的乐天和活力没有办法。
听他叫她下车,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可能是他的车子很舒服吧,可能是空气里漫着温暖的感觉吧,可能是他这样无邪无奈的笑容很难得吧,她突然舍不得下车。
半晌后,她振作起精神,“喔,那我走了。”
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她落寞地转身,心弦隐隐地绷了。
她要下车前,转过头来,又是一脸的笑,“你叵去早一点睡吧,我看你真的很辛苦。”她诚恳地说。
很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来,好像是感动了。他竟也扬起了笑,“你也做了不少事。”难得地,他给了鼓励。
“还好啦,还好啦!”一时间,她笑得好满足、好满足,像是被夸奖的小孩一样,微微地红了脸,
“其实做事不难,做人比较难啦。”
她那句话,说中了他的心事。
处理人的事情,可能是他现在所要面对的最大挑战了。他应了一声,“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