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上司会抓紧这个机会大肆挞伐,毕竟以前只要黎灿出了点小错,他就会钉得她很难看,没想到他只是直盯着黎灿离开的方向,表情复杂的点点头,便什么也没说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第五章
“来……脚再伸直一点,撑住喔,尽量举到你受不了。”
季凌阳躺在床上,神色铁青地做着医生交代黎灿要盯着他做的家居复健。此刻他正伸直着大腿,试图将它抬高,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股间传来的酸疼几乎让人无法忍受,光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他酸痛得冷汗直流。
“好了。”她协助他放下脚,并施以适当的按摩,一边说道:“等会儿你坐起来,我们来试试足踝关节的运动……”
“我不做了!天天做这些复健有用吗?我只觉得自己像个窝囊废,到现在还是连站都站不稳!”每天都受这些折磨,却看不到进步的空间,季凌阳像只困在笼里的狮子,暴躁不安。
黎灿微微一笑,不以他的坏脾气为意。
他这么孩子气、毫不设防的一面,只会对她表现出来,平时在众人,甚至双亲面前,他都是冷淡自制的。或许他是认为把所有坏情绪发泄在她身上,她就会知难而退,但她宁可相信这是一种感情上的进步。
因为她不要他压抑,该抒发的情绪就要适时抒发,否则依他什么都自己扛的个性,迟早会闷出病来。
“你只要持续做复健,说不定不久后就能拿拐杖站立了。”
“再怎么样还不是瘸子一个?”他狠狠地讥讽着自己,就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恢复,所以现在的辛苦,也只是让一个瑕疵品不那么破烂而已。
而且只要想到未来将一跛一跛的走路,他宁可坐在轮椅上,感觉还比较有尊严。
“至少你做完复健能站起来,不必到哪里都拖着轮椅。可是你不做复健的话……”黎灿忽然一个恶虎扑羊,一坐上平躺的他腰间。
“你做什么?”他动了动,她却压得更紧。
“我做什么?我在性骚扰你呀!”她突然露出一个色中饿鬼的表情,奸笑着用手抚模他的胸膛。“我不是说过你很帅吗?可见我对你垂涎已久……”
“!”他拨开她的手,可是另一手跟着模上来,她还是稳稳地坐在他身上。
“看吧!你尽可以不做复健,连我对你霸王硬上弓你都没办法拒绝,你希望自己变得这么逊吗?”她煞有其事地又多模了两下。嗯,还挺结实的。
“……”他没好气地抿嘴,突然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不断地帮我做复健,是在同情我?”
“你需要人同情吗?你比我还要凶哩!”她皱皱鼻子。“你这个人记性真不是普通的差,我说过我喜欢你吧?所以当然是基于这个理由才要你做复健的啊,我若是同情心那么旺盛,去医院做义工不是更快?”
纵然已听了很多次她的表白,但他仍是不太习惯这么直接的情感表达,只能听而不闻,当作她在唱歌。
“可是你总有烦的一天吧?难道你真这么喜欢被我骂?”这阵子的朝夕相处,他知道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有人犯到她,她绝对像个刺猬般刺回去,他就看过几次找她麻烦或施官威的公司主管,被她不明不白地整了。
唯独对他,她几乎是无止境的包容,他完全想不通现在这个残废的自己,究竟有哪里吸引她。
“这位先生,亏你还当上执行长,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她恶作剧地在他肚子上用力坐了几下,“我这是长期投资啊!把你照顾好了,以后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说不定换我坐轮椅,到时可就换你推我了。”
“我不以为我们会有这一天。”他反射性地说道,但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确信自己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难得两人这么平和的聊天,似乎就毁在他这一句话上。
黎灿沉下小脸瞪着他,忽然身子一个前倾,把他的双手压制在两边。
“你要做什么?”他的上肢并没有受伤,要挣开她易如反掌,但他却不知为何的任她摆布,或许是怕这么一推,在他身上的她会因此摔下床去。
“我要吃了你!”她恶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你不认帐也不行了……”
“你这疯女人!”他痛呼一声,什么愧疚全没了,早应该直接把她推下床,不必浪费同情心在她身上。
大手轻易地挣月兑,反抓住她的小手,黎灿却像咬上瘾了,在他身上到处烙下痕迹,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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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灿啊,凌阳的复健做好了没?要不要出来吃宵夜……”
季母推门而入,看到媳妇骑在儿子身上,两人在床上衣着凌乱,明显经过一番翻滚,不禁傻眼地呆在门口。
“妈?”季凌阳先回神过来,连忙拍了拍黎灿跨在他腰间的大腿,使了一记严厉的眼神叫她下去。
在长辈面前,黎灿也不敢造次,狼狈地翻下他的身体。
“呃,你们在忙这事儿啊……那我不打扰了……”季母干笑两声,断定自己坏了小俩口的好事,急忙想退出房间。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瞧母亲那暧昧到不行的表情,季凌阳用头发想也知道她误会了什么。“我们不是在……忙你心里想的那件事。”
“那你们是在干什么?”季母柳眉微皱,方才那激情到不行的镜头,会是她老眼昏花?
“我们是在……复健。”他硬是挤出一个蹩脚的借口,严格说起来也不算说谎。
“复健?”季母的表情压根就是不信,不过她只当儿子是在书臊。“不用掩饰了,妈也是过来人,你们如果能尽早替我添个孙子,我反而更高兴呢。”
季凌阳白眼直翻,有一股撞墙的冲动。此时他真有一身清誉被黎灿毁于一旦的悲凉感受,而那始作俑者,只是无辜地坐在一旁,仿佛不干她的事一样。
“黎灿!”他才没那么好心让她置身事外。“你跟妈解释!”
“啊?”她望了婆婆一眼,此时才反应过来。“对,复健,我们在做复健。”
“复健需要坐到他身上去?”小俩口越紧张,季母就越怀疑。
“是啊,我在试验他的……那里,有没有受到车祸影响。”话说着,小手便指向他的两腿间──敏感处。
“黎灿!”季凌阳几乎要仰天嘶吼了。“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她瘪起嘴,干脆在婆婆面前把好长一阵子的闺怨全掀了。“有我这么美丽动人的妻子天天睡在你旁边,你还能停机这么久,我当然怀疑你是不是‘雄风不再’啦!”
“我、那、里、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宣示。
“可是我刚刚都坐到你身上去了耶,你还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真的开始担心你是不是‘无望再举’了。”凭他爱逞强的个性,很有可能。
“你再说──”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完全忘了母亲还在一旁,“很好,我会让你累到明天爬不起来,你就会知道我有多么‘行’!”
“光说不练是没用的。”她娇睨他。
“你想试试?”
听着话题越来越朝限制级前进,季母又尴尬又好笑,轻轻敲了下门扉提醒眼前就快为房事吵起来的夫妻俩。
那方传来的声响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两人猛然一惊,顿时闭嘴,发窘地往季母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