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斯眉一挑,恶声道:“你知道?不会吧,你这脑袋还有思考的功能吗?你是猪呀?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女人,到专门陪酒的酒吧来,她到底有没有常识?
向迈立刻反驳,“这话听起来有侮辱的意思喔。”
“废话!难道你以为我会称赞你这里美好得不像样?”
他这句话一说,莺莺燕燕们立刻齐声抗议,“怎么这样嘛!人妖有什么不好,我们也有尊严呀!”
“是吗?叫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假扮人妖,你们的尊严还真值钱。”
向迈脸一红,“那也是你害的。”
“少罗唆。”向斯伸手用力戳他的胸口,“有本事自己去找人来替,不要用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充场面。”
“关你什么事?小阿姨都不反对了,你吠个什么劲?”
葡萄酒立刻尽责的吠了一声。
“闭嘴!算了,人跟狗本来就不能沟通了,懒得跟你说!”
没错、没错,他就是纳闷,关他屁事呀,米特想下海,而且还没品的假装人妖,关他啥事呀!
他到底为什么要气成这样,还穿著拖鞋就赶来阻止?
再说了,小阿姨?作她的春秋大梦,这个笨蛋米特哪有什么资格当阿姨辈的?
向迈哼了几声,“真奇怪,怎么会有人喜欢把自己比成狗。”
“是呀,这就是我不懂你的地方了。”向斯也不甘示弱的反击。
“那个,”眼见兄弟俩越吵越凶,乔可言怯生生的说:“不要吵了好不好?通通都是我的错。”
“喂,米特,你觉得自己有这么伟大吗,我们会为了你吵架?”
向迈嗤的一声,“不然你是为了什么?你是因为兼差的工作没着落,所以生气来闹场吗?”
“不是,我只是带葡萄酒出来散步,它刚好肚子饿了,所以我带它到肉最多的地方。”
“真过份。”乔可言受伤的低语,有点不甘心的瞪着葡萄酒。
真不公平!他就可以把自己的狗养得胖嘟嘟,她不过多了几层油,就说她是胖子!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呀?”
“好了,你少罗唆了,我是为你好,所以这团肉我带走了。”向斯将乔可言拉,“还不走?”
“慢着,我的客人怎么办?”向迈回身指着那桌开心划着酒拳的日本客。
“那个呀!”他笑了,充满恶意的笑容,“你摆得平的,好了,米特,该走了。”
他二话不说的扯着她,完全不管弟弟严重的抗议,铁了心的将乔可言拖出酒巴。
“向斯!你弄错了吧,该拖走的是葡萄酒这只笨狗!”向迈气恼的看着趴在地上,无辜的舌忝着自己前脚的葡萄酒。
它似乎很喜欢这个有花生吃的地方,看来是不打算跟上它主人的脚步了。
“搞什么鬼!”
不知道他大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好端端的来把他的财神爷拖走,难不成真的是嫉妒乔可言抢走他的工作,所以才这么火大吗?
嗯?刚刚他开口闭口都叫她米特,那是啥意思?
他大哥今晚的表现真是莫名其妙,活见鬼了。
“米特!”
向斯大喊一声,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愤怒而用力得指节都发白了。
乔可言猛然被这道雷呜给劈个正着,吓醒了。
“呃,有什、什么事吗?”
“我说你呀!到底有没有神经!你那团笨脑袋里面,除了花生米,真的没有装些别的有用点的东西了吗?”
她垂下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嘛,又骂人,我什么都没做耶……”
“你睡得很安稳嘛,妈的我就活该倒霉要当你的司机?”
全天下除了她之外,大概没有别人会在他的车上睡得打呼兼流口水了。
虽然知道她一向没什么形象可言,但起码,也该维持一定的礼貌吧?
好歹他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是她的老板哪!
这个女人!居然在他面前一点都不会想要维护形象,敢情压根就不把他当男人嘛!
这不是很侮辱人吗?
亏他还特地跑来拯救她的贞操!
她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喔,我有点困,平常我都很早就睡了。”
“我管你几点睡,在我的车上,要嘛你就清醒一点,再不然你就直接昏死,别发出一堆怪声。”
真是笨到无药可救了,这年头能够毫无戒心的在男人车上呼呼大睡,一点都不担心安全的女人恐怕也少了。
又不是每个男人的眼光都跟他一样高,也是会有一些没什么格调的人,会想欺负这种笨女人的。
要是给她养成谁都相信的习惯,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呜呜,乔可言一张脸苦得像苦瓜,可怜兮兮的辩解着,“我、我有鼻窦炎耶。”
睡觉打呼,她也不愿意嘛!
“米特!”向斯转头瞪她,声音有点凶,“你看我像医生吗?”
她被他吓了一跳,猛摇头。
“对,所以你不用急着把你有什么隐疾告诉我。”
“喔,对不起。”她又不是想多嘴,只是不希望他以为她是故意的。
偶尔也是会有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情况发生,像他这种天之骄子,大概永远都不能体会吧。
“对不起?呵呵。”他没什么诚意的笑笑,脸色一恶,“你当然很对不起我,为了你这个短腿的胖子,浪费我多少时间去了?”
短腿的胖子?真是太过份了!
乔可言心一横,终于忍不住对着这老爱做人身攻击的恶魔党首领回嘴,“是你太太太鸡婆了!
“就算是短腿的胖子,也有可能在人妖酒吧里大受欢迎的!”
“什么?”他震惊的看着她。
居然敢顶嘴?真是活腻了!这个死米特居然有这种熊心豹子胆,敢跟他顶嘴?
“你死定了,米特。”
向斯郑重的宣告,那认真的表情让乔可言起了一身的恶寒。
逞一时之勇,似乎……似乎是个错误?
第七章
乔可言紧张兮兮的拉着林安妮到女厕去,整张脸已经因为害怕而发白了。
“怎么啦米特?看你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你做了什么?”
她吞下一口口水,“我没事啦!你看老板今天心情是不是很不好?”
从昨晚向斯把她踢下车的粗鲁举动看来,她今天铁定死得很难看。
“不好?米特,我说你真的有一点点粗线条耶!他那才叫心情不好而已吗?”
大伙一早来就发现玻璃门碎了一地,本来以为是遭了小偷,后来才知道是老板忘记带钥匙卡,用灭火器砸破的。
大家在饮水机旁发现一个打卡钟,正在觉得奇怪时,向斯已经在早餐会报里说了打卡钟的用途,那——
乃是米特专用的,以后她得准时八点半打上班卡,老板允许后才能打下班卡,虽然不知道这专制的规定从何而来,不过大家依然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倒霉鬼。
而这么可怜的米特呢,还没完呢,一个上午都在办公室和茶水间奔波。
要咖啡,太甜了、太苦了、太浓了、大淡了。
要杯乌龙茶,太冷了、太烫了。
丙汁呢,不是现榨的不要。
地板太脏了、桌子太乱了、走路太用力了,呼吸太大声了……没有一个地方不被加倍挑剔的。
“所以不是我的错觉厚,他今天的心情真的比平常不好……”乔可言认真的沉吟了下,“一百倍左右。”
“是呀,你确定没惹到他?”林安妮下意识的模着下巴,“我看他一直找你麻烦。”
“老板哪一天不找我麻烦呀?”她烦恼的皱着脸。
就算她昨天没有顶嘴,乖乖的让他奚落,今天也不可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说得也是。”林安妮大剌剌的说:“谁像你这么没用,脸上就写着我很好欺负,快来欺负我这些话,也难怪老板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