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惊绿咬牙切齿的说:“他,他真该死!”
“我求他放过我,我求他顾念着你,他根本不管,还说你只是个小王爷,没资格跟他抢女人。”
“这混帐东西!”苗惊绿眼里冒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好害怕呀!晚上他若再来,我们该怎么办呢?呜呜,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以免连累你。”
“放心!他若真要跟我斗,恐怕也占不到便宜。”他冷笑一声,“我手上也不是没有能对付他的法宝。”
“真的吗?”她眼中燃起希望之光,“有什么法宝?真能对付得了他吗?”
苗惊绿似乎考虑了一下才说:“太子暗地制造不利于朱太师的假证据,想要陷朱太师入狱,东西在我手上,只要我呈给皇上,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如花一听,着急的说:“太子为什么要除掉朱太师?”
“当然是因为他左右大权,太子与他一向不合,生怕皇上听信朱太师之言,废掉太子另立,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她假做惊讶,“这么说来的话,难道太子想要造反吗?”
“如果皇上受了朱太师的鼓动,真要废太子另立,这是当然的,否则妳想,为何太子回朝之后,却仍紧握兵权不放?”
如花表面担忧,心里却好笑连连。苗惊绿对她可真是推心置月复,居然连这等机密大事都跟她说了,朱太师的美人计用得实在巧妙呀!
如花更是鼓起了三吋不烂之舌,继续说服苗惊绿要将太子陷害朱太师的铁证收藏好。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妳不能进去!妳当这是什么地方,可以随便乱闯呀,快抓住那臭丫头!”
“放开我!”
“啊!妳敢咬我!”
一阵吵闹之后,房门突然被人撞开,金灿灿跌跌撞撞的摔进来,痛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鸨妈连忙带着保镖要来抓人,苗惊绿冷声说:“都出去,我认得她。”
鸨妈只好悻悻然的带人出去。
一听见苗惊绿的声音,金灿灿兴奋的爬起来,“相公,我……”
但她快乐的声音在看见他搂着个美女时,消失在喉咙深处。
“妳跑来做什么?”他脸上写着不耐烦三个字。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是谁,为什么你抱着她?”她每问一句,就走近一步。
如花害怕的把脸藏在他怀里,他反手护住她,不让金灿灿靠近。
“妳管我做什么!还不走?”
“你是我相公呀,我当然想知道你抱的人是谁。”她含着眼泪,努力的不哭出来。她越过他,朝他身后问:“妳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他是我相公呀,不是妳的。”
“可是我爱他呀,我也没有办法!”如花哭着说:“我不是故意要跟妳抢他,可是他跟妳没有感情,他也不爱妳,你们这样不会有幸福的。”
“她骗人。”金灿灿直勾勾的看着他,“她说我们没有感情,你也不爱我,我们没有幸福,她都是乱说的。我们是天作之合,是老天替我们做的媒,我们是最适合、最恩爱的一对。”
“那都是妳一相情愿的想法。”他更加不耐烦的说:“妳到底走不走?我心情很糟,没心思应付妳。”
金灿灿看着他,终于流下泪来,却带着微笑说:“相公,那我让你亲亲我的额头,你心情就会很好,就会像以前那样快乐的笑。”
“不要,妳够了没有?我受够妳那些幼稚的游戏了!”
“可是……你以前很喜欢的。”
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变得这么快呀?
苗惊绿对她大吼,“问题是我现在不喜欢了,妳快滚,我不想再看到妳!”
他在她肩上一推,她踉跄的往后跌倒,碰倒了一只花瓶,眼看花瓶摔成数块,大家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如花抱住他的手尖声道:“别打她!错的是我们呀。”
金灿灿此刻终于明白了,“你的心不在我心上了,我还要你的血干么,还给你!”
她拿起碎片,往自己手上一划。
“还给你!还给你!通通都还给你!”
那温热的血随着她挥动的手势,点点滴滴飞散到他无动于衷的脸上。
“从今以后,我什么都不欠你!”
她将碎片往空中一抛,转身离开。
那点点滴滴的红,开了一路灿烂的血花。
第八章
夜幕低垂之后,温柔乡进入了一种难得的安宁之中。
一队威武整齐的队伍,将温柔乡团团围住,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更将周边的道路都净空。
宇文阳雪骑着一匹高头黑马,意气风发的来到温柔乡。
鸨妈连忙冲出来,“哎唷,我的好殿下呀!你可总算来了,姑娘们都等着伺候你呢。”
“都叫她们回自己房间去,谁也不许出来,今天我包下这里,是要带如花走的。”
鸨妈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殿下,小王爷也说要给如花赎身,给了我前订,因为银子不够,现在回去筹了。”
她这个活招牌要给人拆了,当然是天价,绝非寻常人能够立刻拿出来的。
“我不管。”他跳下马,扬长直入,“妳将订银退给他,如花我带走了。”
鸨妈追上来,却被卫兵拦在自家院子外。
宇文阳雪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如花房里,才一推开门,她就扑进他怀里。
“殿下、殿下!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吓死我了,呜呜……”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怎么了?为何妳如此狼狈?”他大惊失色的扶住她细看。
那蓬乱的云鬓、扯破的衣衫,以及手上的青紫,都明白的告诉他一件事,一件他不愿意相信的事。
“小王爷他、他……”她咬着唇,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我没脸见你了,我苦守的贞洁,已经让人糟蹋了。”
宇文阳雪怒火冲冠,“这畜生!我非杀了他不可!”
“殿下,你快带我走吧,呜呜,小王爷说了,等会儿就来抬人,我说我已是你的人了,他却说你已是自身难保,殿下,你是落了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我好怕他威胁你呀!”
“哼。”宇文阳雪冷笑一声,拥住如花,“这个小人,我早知道他会来这招,既然他不仁,我也不用太讲道义。他有我的把柄,难道我没有他的小辫子吗?真要斗,我也不怕输!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月兑下披风,遮住她那被撕裂的薄衫,拥着她走出房间。
才刚走到花厅,苗惊绿已经一头汗的冲进来,他一看见宇文阳雪拥着惊慌失措的如花,立刻狂吼一声,“放开她!”
“放开她?你想得美!让路,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早已对我不客气过了!”他不耐烦的说:“快放开她,我可以考虑不跟你计较发生过的事。”
宇文阳雪生气的吼,“苗惊绿,你这小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冷笑一声,“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没有我给你出主意,当背后诸葛,你能成什么大事?”
“我早受够了你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压根就不需要你!”他握着双拳,眼中犹如要喷出火来。
“哈,可笑。”苗惊绿连连冷笑,“想一脚踢开你的人是我吧?你别逼我做出绝事,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要后悔的人是你吧?哈哈。”宇文阳雪好笑着,“你使计让我父皇连诛十七个忠臣,企图嫁祸给朱太师的事你都忘了?要是我父皇知道了,你有九颗头都不够他砍!”
“太子殿下真是贵人,这么容易忘事?陈尚书当年弹劾朱太师的二十条罪状,都是出自你的授意,当年姓陈的替你背了黑锅、当了替死鬼,你以为现在这么容易在我身上故技重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