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担心哪天他吵著要生小孩时该怎么办?
“那有什么关系嘛!春姊姊本来就是完美女人。”方巧儿笑著说:“连我的新老板都听说了。”
“新老板?”赵立冬疑惑的扬眉,“青菜西施换工作啦?”
“我总不能老是在河上扯开喉咙跟那些大婶喊价嘛!”方巧儿笑著说:“反正王家那刚好要用人,酬劳又不错,我就去啦。”
引人注目的两人进入王家之后,船上下来许多大汉,搬进了许许多多的大箱子,接著就在大门上贴出征人的红条。
当然立刻就来了一大堆人应征,但其实是好奇来打探的成分居多。
“王家?你是说隔壁那放著养蚊子的大宅吗?”
赵立冬想到昨天早上那两个臭屁的家伙,不自觉嫌恶的皱皱鼻子。
“是呀,不过新老板不是王家的人。大家本来还在猜是王家的人衣锦还乡呢,不过我听到又不是这么回事。”方巧儿指著腿继续说:“好像只是王家的朋友,脚有残疾,来这里养病的。”
想到昨天的冲突,赵立冬嗤笑一声,“活该、报应。不过你说是王家的朋友,那王家的……”
她没说完,只是用暧昧的眼神看著方巧儿笑。
“对呀对呀,我娘昨天才在说呢,王家的独生子居然放著家产不继承,跑到宫里当太监,嘻嘻,真是活见鬼了。”
“我也听我爹说过。”爹老担心哥哥会跟王家的独生子一样想不开。
听说他当太监当得很威风,还把全家都接进京城去享福,不过这种福她倒是不大想享。
“就是呀,我娘本来不让我过去王家厨房帮忙,说是服侍两个大男人不好。”
赵立冬想到昨天他们两个看著哥哥的眼神,立刻点头同意,“你娘说的对,还是别去的好。”
“怎么可能会有事?”方巧儿笑咪咪的凑在她耳边,“王大妈说呀,这两个稳是宫里来的公公错不了。”
既然是公公,那压根就算不上男人,自然就称不上什么危险啦。
赵立冬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我就觉得那两个人怪怪的。”
“是呀是呀,唇红齿白没胡子,不是太监才有鬼,而且既然是王家儿子的朋友,那九成九跟他一个模样。”方巧儿笃定的说。
“我说怪不是那个意思啦。”她才不管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呢,再说昨天她忙著吵架也没注意。
原来是两个太监呀,看起来感情倒挺不错,一强一弱的。
尤其是那个活绷乱跳的弱者,很明显的在讨好坐在怪椅子上的强者,还急著捍卫他,一副保护者的模样。
压根就像是妻子在护卫老公嘛!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居然还会迷惑于春至的美色?
看样子就算没有是非根,男人始终是男人呀!
方巧儿歪著头看她,“冬冬,你干么?”
“什么我干么?”
“就是那种表情呀。”她指指她的脸,笑呵呵的说。
赵立冬一愣,“什么表情呀?”
“就是那种鄙夷的表情呀!真该拿镜子来给你瞧瞧。”
看样子冬冬一定不喜欢她慷慨的新老板。
“我才没有呢。”赵立冬笑著推她的肩,“倒是你脸上全都是阿谀奉承的表情。”
“你要是能被聘进王家,去看看他们带来的东西,你就会跟我露出差不多的表情了。”
全都是些她从来没见过的稀奇玩意,而且看得出来非常昂贵。
他们也只有两个人,居然能大手笔的聘请丫鬟、小厮、厨娘、园丁、总管、护院,总之是什么都不缺。
不只她这么想,几乎所有受雇的人都赞叹的想著:宫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呀!
“我才不缺那个钱。”
“是吗?”方巧儿倒没她那么乐观,看看店里,拍拍她的肩膀,“三天,你就撑不下去了。”
除了乞丐只求填饱肚子而不计较之外,据她所知,赵立冬从没有成功卖出她的作品过。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引荐你一起过去当丫头。”
“方巧儿,你给我带著你的乌鸦嘴滚出去!”这下赵立冬火了。
但她也知道巧儿说的是事实,她的积蓄还能供应免费的糕饼到几时?
看她发火,方巧儿一点也不以为意,还是笑嘻嘻的,“那我就带著我的乌鸦嘴到隔壁赚大钱喽。”
她脚步轻快的走出去,又回头说道:“对了,隔壁的薪饷是日领五十个铜钱,而且老板们用完晚饭,所有的人就能回家休息,大家都说从没当过这么自由愉快的奴才,你可以考虑一下。”
赵立冬的回答是把一大包面粉丢过去。
她才不放弃她的梦想,绝不!
赵立冬的闺房后面有间小屋子,勉强能算是她的工作室。
她在这里研发各种糕饼,花费了不少时间。
这次新的作品是“玉珠抱月饼”,正在她感动不已的注视下出炉了。
这个结合鲜肉馅饼、月光脆饼的长处,所制成的玉珠抱月饼,正是她这次的强力主打。
她衷心的希望它能成功掳获合欢镇民挑剔的嘴。
当她正忙著感动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有人抓住前门上垂的来客铃,死命的摇。
“客人上门了,太好了!”
她高兴的冲出去,也不管自己的头发沾著面粉、手上和衣上到处都是白印子,围裙上还有因为太靠近灶火,而被烘焦的丑痕迹。
“有没有人呀?作不作生意呀!”风亦然一边扯著铃,一边拉开喉咙大叫。
而程默则是甩手指堵住耳朵,“你到旁边吼不行吗?”
笔意在他耳边叫,一定是存心要把他喊聋的。
要消灭情敌也别这么卑鄙嘛!
赵立冬拨开一堆还没整理好的蒸笼、盒子,原本还笑脸迎人的她,一看是他们两个,立刻换上没好气的脸,“原来是你们,干什么?”
是不是还记恨昨天的事,所以特地跑来叫她道歉?
程默不悦的眉一挑,“这么凶干么?”
这包子脸在急什么?冒失的横冲直撞出来,原先一副爽得不得了的模样,一看见他们,脸色就变得比寡妇死了儿子还难看。
所谓爱屋及乌,既然要泡人家姊姊,也就不能对妹妹太凶,所以风亦然挤出了笑容,“姑娘,我们是来道歉的,昨天吓到你了,真不好意思呀。”
“什么吓到她了?”程默老实不客气的说:“是她泼到我了!”
也不知道她泼下来的是什么水,如果是美人的洗脸水,那他就算有点不爽,也不会太火大。
但如果是这颗包子的洗脚水,那就会大大的不同了。
赵立冬瞪他一眼,“你如果要我道歉,不可能。”
要看她的白眼就容易,她可以多给几个。
“对,你们两个都对。”风亦然也不想得罪程默,一边说,一边对里面探头探脑,指望能看见美人,“你姊姊不在呀?”
“喂!”程默伸手在他腰间一捏,“你的自尊呢?”
美人当然是要泡,可是尊严也不能不顾呀!
这颗包子凶巴巴的,一开口就没好话,就算她姊姊美到天会塌下来,他也不想跟她陪笑脸。
哼,算她姊姊运气不好,有这么一个恶婆娘妹妹扯后腿,让她失去了他的青睐。
“我的自尊?”风亦然好脾气的呵呵笑,“留在京城没带来。”
程默忍不住刻薄他一句,“我看你的尾巴也忘在京城。”
姊姊?!
赵立冬疑惑了一下,立刻豁然开朗,忍不住大笑出声,“姊姊?你们真的是来找我姊姊的呀?哈哈,嘻嘻,好好笑!”
她笑得肚子好痛,腰都直不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