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希望两个孙女为争夫伤了和气,又或者都被夏侯宁给欺负了。
柳芙蓉说道:“既然娘这么说,那我们就去吧。我先出去看看客人,再进来跟娘商量。”
孙老夫人挥挥手,“去吧。”
不知道夏侯庄主在搞什么鬼,她一定得亲自去弄清楚。
当然,顺便将租地的事搞定,这样的话,就算亲事不成,至少孙家生计也不会有问题。
半闲书屋里,夏侯宁正和宋辞说着话,向北的窗户大开着,窗台上几株黄碧的春花随风摇晃,掩映的枝叶替有心偷听的人提供了一个好地方。
孙淳杏小心的躲着,拉长了耳朵偷听。
虽然说宋辞极力保证,所谓到孙家向孙净海提亲之事一定是误传,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但她还是很介意,所以偷偷的跟在他身后。
“少爷,你怎么能派人去孙家提亲?”宋辞模着八字胡,拚命的摇头。
他如果在山庄里的话,就一定会极力阻止,偏偏他不在,一回来就听见这个恶耗。
“为什么不能?”夏侯宁轻轻的微笑着,“我喜欢她,想娶她。”
一想到她,他就觉得心里甜甜的,什么不愉快的事都不存在似的。
“少爷,那怎么行呀!”宋辞认真的说,“你应该喜欢的是能帮你把植香榧秘诀带来的人呀。”
他应该喜欢能够帮他吃下孙家香榧市场的人才对,也应该娶同意将种植香榧的干传之秘带来的人才对。
“我突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他还是微笑着,“只有净海才重要。”
孙淳杏一听,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净海这狐狸精,到底给他灌了什么米汤?”
那日宋辞到孙家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暗示得够明显了,若她的嫁妆是孙家的香榧图,那么这门亲事绝对能成。
对她来说,这是个大好机会,她一点都不在乎那个香榧图,也不管别人要靠什么生活,她只知道要趁着女乃女乃把大印交到她手上,让她作决定的当下,替自己的未来谋一个最完善的出路。
穿岩山庄的少女乃女乃,是到目前为止最棒的一个位置,只要她交出香榧园,她就能得到。
“少爷,那怎么会不重要?”宋辞急道:“孙家的香榧市场占有率是八成,你要是拿到了,那可是笔大收入呀。”
“可你不是说孙家香榧近年来的产量大减了。”夏侯宁一副对这话题兴趣缺缺的模样。
“可是每年对宫中的供奉没少呀。”
这么算下来,利益还是很诱人的,既然有人肯双手送上来,他想不通为什么不要。
“少爷,现在孙家里掌大事的是孙姑娘,你要在她身上下工夫才对呀!否则又何必请她来作客?!”
夏侯宁打了个哈欠,“我知道,这主意还是我出的。不过,我突然觉得不想这么做了。”
“啊!”不想这么做了?!“那我要怎么跟孙姑娘交代?”宋辞一脸苦恼。
是他把人请来的,还一路相陪着,让人家以为来了就是少女乃女乃了,谁晓得却出现这个大逆转。
就算今天孙净海大权在握,以她不肯吃亏的个性,绝对不会把香榧图拿来当婚姻的筹码的。
“就说请她来喝喜酒好了。”这个理由不错吧,夏侯宁沾沾自喜的想着,“好啦,就这样,我不跟你说了。”
“少爷,你急着去哪?我还没说完呢。”宋辞不解的问。
敝了,他才出去几天,怎么觉得少爷似乎变了一个样。
夏侯宁不理会他的叫唤,径自将门打开,两个姑娘毫无防备,砰的一声跌了淮来。
“哎唷,好痛。”夏侯依依揉着抱怨着,“要开门也不通知一声。”
而孙净海则是一脸的羞愧。她知道趴在门上偷听人家说话是很不道德的。
“妳们两个跑来这干么?”夏侯宁原本想去扶孙净海,但想到她是碰不得的,连忙缩手,“净海,没事吧!有没有摔痛哪里?”
他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孙净海连忙站起来,拍拍裙襬灰尘摇摇头,“我没事。”
听到他说没什么比她更重要的,她心里好感动喔。
虽然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个地方很不对劲,可是她心里、脑里就像塞了一堆棉花似的,只感到软绵绵的,精明和警觉全都跑光光了。
“我们是来偷听你跟宋叔叔说话的啦。”夏侯依依大方的说,“不过来得太晚,只听见后面。”
夏侯宁一笑,“也没说什么。”
“我才不信呢,没说什么干么要避开净海?”她一哼,“你们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不肯一刻分离的吗?”
“谁说我要避着净海,我是打算迟些才跟她说。出去了一天,我当然要她一回来就休息,在这里听我们说话,那多累多无聊。”
孙净海一听,笑了笑,“你真好,我怎么没想到你是在体贴我。”害她一时之间,真的胡思乱想了呢。
“噁心死我了!”夏侯依依模着手上的鸡皮疙瘩,一看到宋辞脸上奇怪惊讶的表情,又道:“宋叔叔,你别理他们,他们是中了情花毒,身不由己的一定要对对方好,才会这么噁心。等祝樊找解药回来,大家就可以月兑离这种噁心的日子了。”
净海和哥哥,双双中了情花之毒只有她和祝樊知道,因为宋辞不是外人,所以她坦白不要紧。
她这么一说,果然宋辞惊讶无比,而孙淳杏也诧异万分,“情花毒,那是什么东西?”
孙家的车队在两天的跋涉之后,终于接近穿岩山庄的庄界。
多在孙家逗留一阵子的陈浩江,这回当起领路的向导,他让大家在一个绿草如茵的平台上休息,坐在马车中的孙老夫人和柳芙蓉也下来透透气。
“穿岩山庄就在前面了,穿过这片树林,就能看见小镜湖了。”休息了好一会儿,陈浩江殷勤的说。
“多谢了。”
柳芙蓉朝他一笑,将裙襬稍微拉高,优雅的钻回马车中。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红着脸,看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哀伤。
她怎么会是孙净海的娘呢?
在见到柳芙蓉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当场被雷劈成两半似的。
她是那么美丽、优雅、迷人,浑身充满女性的美。
在见到她之后,他才知道,依依不过只是个黄毛丫头,像她这般才是真女人。
他,对她一见钟情,但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情衷,才不会唐突佳人。
而且,他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
他跟夏侯宁是好友,如果他娶了柳芙蓉的女儿,那他的美梦只怕成为永远的空想了。
夏侯宁要他医治孙净海的惧男症,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美满打算,这么说来,他该不该成全别人的快乐,牺牲自己的幸福呢?
虽说医者父母心啦,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大夫了,应该不用那么牺牲吧!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弄到解药。”孙淳杏一脸坚决的说。
她才不让什么莫名其妙的情毒,破坏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宋辞点点头,“这是当务之急。”
他也不能坐视少爷因为受情毒影响,而错过了这个并吞孙家产业的好时机.
“废话,这还需要妳们说吗?祝樊还没回来,谁知道要怎么解毒。”夏侯依依一脸不耐的托着下巴,哼了一句。
表面上看起来,大家似乎都有正当理由期望现在的情况改变,不过大概就只她不是出自于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