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索就叫同心索,里面藏着从情花提炼出来的一种情毒,若有人同时中毒,就会死心塌地爱着对方。”
她脸一红,喝道:“不许鬼扯,快说怎么解毒。”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呀!人家老是说感情这码子事是不能强求的,其实也不完全正确。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想过要解毒。”他又是痛心又是惋惜的说:“好好的情花毒,却给别人用去了。”
“祝樊,我不管,你要想办法让他们恢复原状,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理你。”
“我不知道呀,我也只是听那道士说东西在哪,刚好有经过就去借来用。”祝樊着急的说:“依依,妳要体谅我都是为了妳呀。”
“放屁,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要想出办法来,不然就等着接休书。”
“依依。”他苦哈哈的求她,“别这样嘛!妳是我娘子,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我不管,我不要你这么没用的相公。早知道当初嫁给陈浩江,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那怎么可以。”他一听,男子气概陡然涌现,“不许妳提那个娘娘腔。”
“这么大声凶我,你想死呀!”
她这么一吼,他立刻缩回去,小声的说:“好好好,妳别生气,我想办法就是了。”
夏侯依依忍不住瞪他一眼,“看你做的好事,还得连累我去收尾,哼!”
她得赶紧去跟那两个好得蜜里调油似的人说,他们是中了一种古怪的毒,可不是真的爱上了对方。
要是她不早点阻止,结果他们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毒解了之后,一定会后悔得想去自杀的。
她可不能让这种惨剧发生。
第七章
孙净海带着一抹微笑仰着头,静静的看着云雾缭绕的群山峻岭。
夏侯宁同意了她的请求,让孙家可以迁园到这里,她对他的大方充满感激。
他甚至不问迁园的原因,不提答应的条件,她只说了半句,他就猜到她的下文立刻答应,毫无犹豫,也不多问。
他骑在黑马上,人俊马骏,与她的白驹相得益彰,十分的出色。
“妳喜欢的话,全都送给妳也无妨,何必说什么租不租,分什么妳和我的。”
话虽然说得亲热无比,但两个人却隔着一定的距离。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情难自禁,又害她发疹子晕了过去。
还好她这病对身体损伤不大,否则他一定会很心疼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对哪个女子有过这种心情——
想要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而且有一种为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冲动。
别说她只是想迁园来此,就算她要一把火烧了穿岩山庄,他也乐于帮她点火。
“那怎么行?”孙净海充满爱意的看着他,脸一红,低声道:“我们的事是我们,怎么能跟两家的生意混为一谈。”
她虽然说得这么客气,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只觉得情郎怎么看怎么好,说什么都像天籁,一举手一投足,都让人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然可以。”夏侯宁说得斩钉截铁,“什么事都比不上讨妳开心重要。”
让她满足是唯一的大事,他有那种拚了命也要做到的坚决。
她轻叹一声,感激的说:“你对我真好。”
真不明白自己之前怎会觉得他讨厌,他明明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人呀!
“妳对我也很好。”他本来想伸手轻抚她的秀发,可猛然想起她会过敏,连忙把手收回来,“该死,差点害得妳又发病了。”
她嫣然一笑,“没关系,我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舒服。”就算难过得要死,她也不会承认,她才不想他自责呢。
“不行,我还是要小心一点。”他用充满希望的语气道:“等浩江到了,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可是……”她的声音带着犹豫,“要是他也帮不了我,该怎么办?”
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跟他相敬如宾,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呀!
她想靠在他怀里,然而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对她而言,却像登天一样难。
“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妳不要多想了。”
“但是……”她咬咬唇,“我们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呀。”
他穿岩山庄这么大的名气,女主人总不能是个不能见男人的怪人。
傍人知道了,难道不会笑他?
“没有最坏的事会发生,又何必提早做打算?”夏侯宁坚定的说:“净海,妳一定要相信我,无论妳会好抑或是无药,我对妳的心一如初衷,永远不会改变。”
孙净海微微一笑,羞怯的心踏实了许多,“我也是,无论你变得如何,我也永如盘石,永不移转。”
她那美丽的笑容,无论看多少次总令他觉得炫惑、震撼,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芙睁的事物存在,而他以前全然没发现?
他们策马缓行,穿梭在穿岩山庄的好山好水之中,而浓情蜜意更是诉说不尽。
看到的人都感染到了那份喜悦,忍不住嘴边带笑,工作得更起劲了。
穿岩山庄要有女主人了,大家都非常高兴的在传诵着。
连绵的细雨滴滴答答的下着。
夏侯宁为孙净海撑起一把画功细腻的油纸伞,却让自己大半个身子暴露在雨中,很快的湿了衣衫。
他们的野郊漫游结束在这阵春雨之中.
“你淋湿了,进来一些吧!”孙净海心疼的说。
看他为了不碰到她,又一定要帮她打伞而淋湿,她是既窝心又心疼。
“没关系的,我身体健壮,淋些雨不打紧,倒是妳可别多吹了风。”
他的口吻充满了关心和宠溺,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大说贴心话,差点没把站在檐下等待的夏侯依依噁心死。
“净海、哥哥!”她踮起脚尖,朝着他们挥手,“我有话跟你们说,过来这里坐吧。”
“是依依,她要跟我们说什么?”
“不知道,过去看看吧,小心地上的水洼。”
“好,谢谢,你也小心些。”
看他们这样的相亲相爱,夏侯依依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大叫受不了。
她催着两个人进江南堂,立刻忍不住的大喊,“好了啦,不要在那边眉来眼去,跟你们说一会话而已,又不是要叫你们分开一辈子。”
孙净海脸一红,上前挽着她问道:“妳生气啦?”
“我当然生气呀!不过不是生你们的气。”她知道他们是身中情花毒,身不由己,当然不会怪罪他们。
而且,若不是因为情花的影响,他们才不可能相亲相爱,她是为了不让他们解毒之后懊悔,才要大力阻止,可不是想坏人姻缘。
“怎么了,依依,妳跟谁生气,祝樊吗?”夏侯宁脑袋一样的精明,一猜就知道。
“除了那个混帐之外,其他人要让我动气也难。”
她一手挽着孙净海,一手拉着哥哥,快步走进江南堂,把里头打扫的丫头全赶出去,顺脚把门踢上。
祝樊早已在里面,殷勤的备好了茶,“你们终于回来啦!我跟娘子等了好久,这是最好的猴子摘,快来喝喝看味道怎么样。”
“你住嘴,人家不是来跟你喝茶的。”夏侯依依凶巴巴的说:“而且我也不是你娘子。”
他一脸委屈,“娘子。”
孙净海早从夏侯宁口中知道,祝樊原来是依依死不承认的丈夫,对于人家这么殷勤有礼,她当然不能像依依一样不给面子。
她赶紧落坐,说道:“真是麻烦你了,既然是猴子摘,这茶一定很名贵。”
“净海,妳用不着讨好他啦。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妳会变这样都是他害的。”说完,夏侯依依顺手赏他一个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