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卫保!居然是你!”
他看了她一眼,脸上的惊讶表情逐渐换成冷笑,“嘿嘿,你居然也在这,真是太好了!”
她看着这个二十多年前跟自己有过节的男人,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你、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他哈哈一笑,厉声道:“你问我想怎么样?凛国公主,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你说我想怎么样?”
王府里保卫重重,他两次行刺她都没得手,现在她自己送上门来,怎不让他欣喜若狂呢?
“你自甘堕落,押运漕运时监守自盗,卑劣无耻,又怎么跟我相关!”
她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知道起因为何。
卫保仰天长笑,笑声却凄厉无比,“我今天要杀你,难道你觉得跟自己当年所作所为不相关吗?”
“当年要不是你极力阻止,淑文与我不会阴阳相隔!”他悲痛的提起往事,“是,我只是个副将,官小职徽的确配不上淑文,可是她不在乎,又要你来多管什么闲事?”
“她要跟我远走离飞,又关你什么事?居然派人去追,将她捉回去软禁,让我下狱!你害得淑文吞金自杀,皇上悲痛她的早逝,可怜我,将我释放,要我待罪立功,我偏偏不领这个情。
“我就要勾结土匪,将漕运全都偷走!哼哼,你们这些皇族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放声大笑。
元沧海这才知道,原来当年漕运失踪,居然有这种内幕。
她忍不住看了皇甫晴文一眼,眼光中有些责怪的意思。
多年前的往事被提起,皇甫晴文一直觉得自己或许手段激烈,但从来不觉内疚或心虚。
可是被元沧海这么一看,她居然生出了浓浓的罪恶感。
“你干么那样看我!难道我不对吗?”或许是因为开始觉得内疚,所以她的声音也大了起来,“皇室血统岂容破坏?况且他只不过是个小氨将,小小的正八品,凭什么娶我皇妹!”
“为什么出身和官位这么重要?”元沧海无奈的说:“甚至比你妹妹的生命还重要?”
“那是她自己想不开,我都是为她好,怎么可能希望她走绝路!”
“公主,你是为她好,可是那不是她要的呀。”
为什么在经过了一场悲剧之后,她还不能改变那样的想法?
“呵呵,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失去的也已经拿不回来了。皇甫晴文,你拿命来赔吧!”
卫保大刀往她砍去,元沧海朝她一扑,抱着她的腰,两人壤倒在地,躲迸了桌子底下。
他弯腰要将她们抓出来,却被元沧海在手臂上咬了一口,他大怒之下,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了出来。
元沧海双脚乱踢,不断的挣扎着,“放开我!”
见大刀扬起,皇甫晴文忍不住尖叫,“是我错了,你快住手!”
“如今认错也来不及了。”
情况正危急时,咻的一声,一支羽箭从宙外射进来,他连忙挥刀去挡。
元沧海趁机一挣,又躲回桌子底下,抱着皇甫晴文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她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白,只是点点头。
贝阳谷让元沧海住在这里,早就有准备卫保会找上门来,扛上来来去去的渔舟都是他的眼线,负责在有可疑人上岛时通知他。
但是卫保也精明,他扮成了寻常的渔夫,从明霞岛后方游上岸,避开了眼线。
而贝阳谷回来纯粹是因为知道他娘到了这里,所以赶回来支持元沧海,结果凑巧的救了他的母亲和妻子。
“这次不会再让你逃了!”贝阳谷破窗而人,“拿出点本事来让我见识吧!”
“好,我就先杀了你,再来料理你娘和那臭丫头!”
他的大刀灵活,刀势凌厉,还好贝阳谷一出手就用短刃削断他的刀,他占了兵器上的便宜,所以卫保很快就落下风。
而被他砍伤在门前的两名婢女,有—个负伤去求救,一下于就来了一大群官兵,将卧湖小筑团团围住。
卫保当然是不敌,奋战之后还是无法突围,当场被逮住,送进大牢等候皇上发落。
他浑身滴着血,虽然被粗绳所捆,但脸上那种可怕的残忍气息依然没消减。
他的眼神让皇甫晴文心惊胆战,觉得他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杀死自己一样。
她开始想,难道,自己真的错了?我的原则就算不要了;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而贝阳谷和惊魂未定的元沧海双手交握,紧紧的拥抱着彼此。
“我真该死!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沧海,真对不起你!”
“不要紧,我没事的。”她紧紧的抱着他,虽然说不要紧,但喇刚她真的很害怕。
害怕自己就这么死了,害怕自己留他一个人,害怕他天天为她悲痛难过。
她看到卫保那样子,就觉得自己不能够有万一,她得为他好好珍重。
“不不,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了。”
真是把他吓死了,这种事绝对不能再来一次,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好运呀?
皇甫晴文清清喉咙开口,“你这破烂屋子也能住人?哼,别要失了身份,通通给我搬回王府去!”
元沧海和贝阳谷同时一愣,“什么?”
“看我干什么?来人呀,过来扶我一把,这地方待久了,我浑身都不舒服。”她把头转过去,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阳谷,我叫你搬回王府,还不快点收拾吗?还有沧海,你光站着干么?紫花苑那么久没住人了,你不用过去收拾呀!”
贝阳谷呵呵一笑,“她让步了,你做了些什么?”
她摇摇头,看着一大群人簇拥着她远去,非常感慨的说:“是卫保做的。”
“是吗?怎么说?”
元沧海微微一笑,“秘密。”
她不打算把二十多年前那个悲剧说出来,她相信公主心里
已经后悔了,她不想再增加她的罪恶感。
就让过去的过去。
“好吧,你留着你的小秘密吧,我喜欢你这么有原则。”
“拜托,别再跟我说原则啦。”她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痛。
“好,那咱们收不收东西搬家呢?”他笑着看她,“王府在那边。”
她也笑了笑,“我喜欢当野人,你呢?”
“那我就只好当野人的相公啦。”他在她鼻子上一点,“不过”
“怎么了吗?”
“没什么。”
他娘喜欢一家子全住在一起,沧海却喜欢卧湖筑,看样子她们两个的原则战争还没打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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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亲家当铺开设的地点很差,原本生意冷清得不得了,常常一整天都不见有只苍蝇飞来关照一下。
可是这几天却一反往常的热闹滚滚。
只是可惜,都不是来典当物品,而是来听朱富发说故事的。
一开始他只是闲着无聊,跟隔壁的老头闲聊时,抱怨自己跑到这来开铺,却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结果因为故事过程离奇,听的人越来越多,他也越讲越开心,加油添醋了许多,说到惊险处,大家都捏一把冷汗,说到好笑地方,更是大伙一起大笑。
人人跑到这来听说书,茶馆的生意跑了一半,说书的人没生意好做,没有收入,只好愁眉苦脸的来跟抢他们生意的人典当东西。
“说到天下第一关,当然是东西各距沈阳、顾天府八百里的山海关了,这山海关有两座城,一座叫做东罗、一座叫做西罗。
“事情就发生在东罗城里,那一天呀,英气焕发的小王爷骑着……”
元富发天天在当铺前面说书,但他说的故事永远都没有结束的一天。
一全书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