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医生,你看她是不是脑震荡?”为什么会说香蕉?
“我看不出来,我是妇产科医生,记得吗?”丁济洲摇摇头道,“把她送去急诊室,我看她的脑袋八成摔坏了。”
他们立刻搬动她,她只觉得头痛的好想吐,眼皮好重喔,可是有一件事还是吸引她努力睁开千斤重般的眼皮。
有一个小女孩,长得好可爱呀,大大的眼睛,红嘟嘟的苹果脸,这是谁的小孩呢?
“妳……妳坐在我身上干么呀?”她觉得好奇怪喔,他们抬着她,而那个小女孩坐在她肚子上,那不也等于抬着小女孩吗?
她觉得好好笑喔,她好象真的摔坏脑袋了。
“什么?”庄智维听见她在呓语,问了一声,“妳说什么?”
“小女孩呀……”她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丁济洲说:“她意识混乱了。”
庄智维忧心的看着她,也点点头。
而小夭则是乖乖的由坐改为趴在朱惜虹胸前,“一定很痛吧?妳不要我的时候,我也那么痛的。”
她也以为朱惜虹是因为意识混乱才说出那些话,她不相信她能看得到自己。
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看到、听到、感觉得到她。
其实,她好寂寞呀……
第四章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
朱惜虹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还有熟悉的人。
“妳醒啦?”手里正忙着削苹果的张良光语气轻快的问。
“我……我怎么啦?”她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处一间单人病房里。
“妳摔下楼梯啦!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妳真麻烦,这么大个人了爬楼梯还心不在焉的。”她俐落的切好苹果,满意的一片片送进涂着亮橘口红的嘴里,“头还疼吗?”
对喔,她像一颗皮球似的从楼梯上滚下来,好象在着地的时候撞到了头,难怪她的头痛得跟什么一样。
“谁通知妳来的?我没钱给妳喔!”
“小琪昨天打电话跟我说的,喔!她买饭去了。”张良光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我是妳妈耶,来看看妳是应该的,妳还怕我跟妳收钱喔?”
“怕唷,怕的要死咧。”她躺回枕头上,让痛得快裂开的头休息一下。
她呵呵一笑,“是呀,我是爱钱,可也不是没有节制的嘛,乖女儿,妳要不要吃苹果?”
“哼,我还不知道妳?说吧,哪个倒霉鬼又要请妳帮忙了?”
她妈一定是有了新财源,才会放过她那微薄的薪水。
张良光立刻眉开眼笑的说:“一个多情多义,对他亡妻一往情深的百万富翁。人家出手多大方呀,让他亡妻上个身,跟他说几句话就是几万块入袋,又轻松又划算。”
她撇撇嘴,“那也要真的有用才行。”
别人不知道就算了,她可是相当清楚她妈这个蹩脚灵媒压根就不及格。
“他又分不出来?演戏妳妈可是能得奥斯卡奖的。”张良光显得洋洋得意,“反正十次里面总会成功个一次、两次的。”
“是呀,我头痛,不想跟妳抬杠,就当作是好啦!”她把棉被拉到下巴,叹了一口气,“真倒霉呀!”
“怎么会!嗯,好甜的苹果,真好吃!妳确定妳不来一片?”张良光用刀子插起一片送到女儿嘴边。
“妈,妳是嫌我不够倒霉,还想毁我容是吧?”
“妳那张漂亮的脸八百年前就被妳自己毁了。啐,没看过那个女人像妳这么邋遢的。”
明明就遗传了她精致的瓜子脸,以及会放电的漂亮凤眼和玲珑有致的标准身材,偏偏就是不懂得打扮,品味糟得不像她亲生的。
“妈,妳可不可以放我一马?别在我脑震荡的时候谈这个?”
“我是为妳好呀,我要是妳呀,这副丑德行给个帅哥抱到急诊室,我自己都想去死了。”
朱惜虹有点不耐烦的说:“妈,妳到底在说什么呀?”
正待张良光要开口时,温小琪提着两个便当推门进来,身上还穿著护士服。
她一看见朱惜虹半坐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很清醒的样子,于是立刻发难,“阿朱,妳终于醒了!快点,我有一堆话要问妳!妳给我从实招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太没朋友道义了吧?”她把便当往床边柜上一扔,一就坐在病床上。
“什么呀?我妈说我睡了一天了,我能有什么事该让妳知道而没说的?”
温小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庄、智、维!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
“他送妳到急诊室、帮妳办住院,早上他的助理还送了这一篮苹果、兰花过来,妳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很好吃的苹果,日本空运过来的,一颗要价八百多块呢。”张良光补充了一句,“电视新闻里有报导过。”
“什么?!”朱惜虹惊讶的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阿朱,妳倒霉了这么久,看样子是要转好运了。”张良光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杂志,“这一期『目标』的风云人物给妳沾上了,妳妈我也觉得光荣!”
“阿朱,妳还没回答我呢!”温小琪也不放弃的追问:“妳们什么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拿过杂志,一边翻一边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别再问我啦,我什么都不知道,过去二十四小时我一直都在睡觉呀。”
清醒的人都一头雾水了,又怎么能奢望一个昏睡的人把事情说个明白?
她勉强算的上“认识”庄智维,他们熟到他都看过她的内裤了,不是吗?
朱惜虹扬起一个苦笑,她虽然懂得自我解嘲,却不明白为什么在她摔成脑震荡时,前来相救的是庄智维。
懊死的,她更加的喜欢他了。
“少来这一套!”温小琪才不理她那毫无诚意的敷衍说词,“快说,否则我要搔妳痒喽。”
“我真的不知道呀,我是见过他几次面,但那也没什么。”她一边回答,一边翻到了那篇关于庄智维的报导。
偕同未婚妻白丽莎小姐,来台处理敏大医院收购案。
这几个字和那张照片非常刺眼的映入她眼帘。
“台湾国语美人!”原来是他的未婚妻,唉……她叹了一口气,觉得难过的头更痛了。
朱惜虹睡了一觉起来,只见张良光和温小琪还在热烈讨论,能从庄智维身上得到多少好处。
朱惜虹听得只能摇头苦笑,既然打不醒她们两个的白日梦,她也就懒得再说了。
但她突然挺直身体,有点疑惑的看向门口的方向,“谁能告诉我,那个小女孩在干么?”
她看见一个穿著奇怪衣服的瘦小女孩,手里拿着像是扳手的东西走进来,然后走到厕所去了。
“什么东西?”温小琪和张良光同时回过头去,发出了相同的疑问,“什么小女孩?”
“在厕所里呀,她刚刚走进去了。她穿的衣服真奇怪,好象在拍戏似的。”朱惜虹歪着头,苦恼的思索着,“奇怪,我好象在哪里见过她呢。”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张良光站起来,朝厕所走去。
“没有人呀?阿朱,妳是看错了吧?”
张良光的声音从厕所传来,而朱惜虹疑惑的说:“可是我……明明看见啦!”
她的疑惑还没结束,却又听见张良光哇哇的大声叫了起来,朱惜虹和温小琪同时住厕所冲去。
只见张良光站在洗手台前面,手拿着水龙头,在强力喷出的水柱攻击之下努力的想装回去。
“妈!”朱惜虹喊道:“妳在干么呀?”
“妳看我在干么?水龙头掉下来啦!”她只不过想洗个手,谁知道水龙头却整个都掉下来,喷出来的水把她全身都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