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再有像刚刚那样的意外发生,要是真有个万一,那不是作孽了吗?
而且人家毕竟是个姑娘家,居然憋到快尿出来了,不得不告诉一个大男人才得以月兑困。
真是太羞人了,严姑娘一定难堪死了,想到这里自己就对她同情万分,所以对袁罄的做法不免有一点小小的不满。
袁罄点了点头,没把他的担心说出来。
谤据他的观察,他大嫂九成九治不住那丫头,另外那可能成功的机会恐怕得等到严幼幼被雷劈坏了脑袋才会发生。
送走了小叔,姜邀月好脾气的对严幼幼解释,“真是抱歉,袁罄人不坏,只是心急了一点。”
“是呀,他是急了一点,急著把我整死嘛。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呀?”
这么没爱心、耐心、同情心,一定是小时候被虐待得很惨,所以长大才会人格扭曲心理变态。
哼,别以为救过她几次她就会对他言听计从,那是下可能的事。
“严姑娘,其实袁罄真的对你没恶意。”姜邀月微笑著说:“我们整个王府都欢迎你来。”
“我们又不是很熟,你们干么欢迎我来?”她狐疑的说:“我先跟你说,我家很穷的,在我身上你们是占下到便宜的。”
“这里是安平王府,有什么东西这里没有呢?”姜邀月在她身边坐下,殷勤的斟了一杯茶给她,“严姑娘,其实你仔细想想,你在王府能有什么损失呢?我们让你吃饱穿暖,教你做人处事、应对进退的道理,最后再给你一笔银子好好安顿下来,有什么不好呢?”
她把那杯茶推得远远的,“问题就是太好啦,没有人会这么无聊的对人好,而且非亲非故的,我才下相信你们没问题。”
“其实是我们有事相求,这件事只有你帮得了我们。”
“从头到尾你们都没说什么事,我就算想帮也帮不了呀。”她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什么事情下方便讲,但只要你肯在这里住下来,乖乖的跟我学些规炬,改掉你那些坏习惯,就是帮了我们家天大的忙了。”
严幼幼这辈子最讨厌人家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姜邀月的声音虽然好听悦耳,但也实在是够烦了。
於是她敷衍的说:“好吧,那我就住下来,帮你们这个大忙。”
才怪,天一黑她的脚比较不痛后她就走人去。
谁希罕待在这个莫名其妙又古里古怪的王府呀。
“那太好了。”姜邀月欣喜的说:“首先,你得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第一步得先将她弄乾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其他的再慢慢来。
开溜是严幼幼的拿手绝活。
微跛的右脚阻止不了她,外头正下著的倾盆大雨阻止不了她,高得吓人的石墙阻止不了她,一只突然冒出来搭在她肩上的手也阻止不了……
手?
“哇!”她陡然叫了一声,吓了一大跳。“你吓死人呀。”
三更半夜不睡觉到处吓人,真是个缺德鬼。
“去哪里?”袁罄浑身被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口气跟雨水一样冷冰冰的。
“散步啦。”她没好气的说。
“跨在墙头上散步?”
这么烂的谎话,真把他当作白痴加笨蛋了。
“嘿嘿,你不是说过高一点的地方风景比较好?既然要散步,当然要挑个漂亮点的地方,对不对?”
她倒忘了自己已经成功的爬上墙头,正准备翻下墙去投奔自由。
像这种情况就叫当场抓包。
“不对。”
他习惯性的拎住她的衣领,像抓小鸡似的把她抓了下来。
“你真以为我是笨蛋,三言两语就能骗倒呀?”
反正都已经被抓包了,她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乾脆大方的承认了。
“对,老子就是想模黑走人,怎么样?!”
他一哼,“你很爱当人家老子?你确定你生得出儿子来?”
淋著大雨的滋味还真是下好受,像这种天气、时间,应该要窝在被窝里睡大觉才对。
他却得为了这个野丫头牺牲他的睡眠时间。
他早知道她不会乖乖就范,一定会找机会开溜,只好特别交代下人轮流盯著大嫂的院子,一有动静就通知他。
所以一耳闻她溜出房间,他便连蓑衣都来不及穿的追来,现下给雨淋得浑身发冷。
“我生下生儿子关你屁事呀。”她脸一红,忍不住瞪他一眼。
哼,人坏连说话都不正经,居然这样占她便宜,好不要脸喔。
可是她干么要害羞脸红呀?
一遇到他,她就变得莫名其妙,一点都不像自己。
“是不关我的事,下过你说粗话就属於我的管辖范围。”他伸手就住她颊边弹了一下。“说一次打一次,我是乐此不疲,看你什么时候会怕。
她反手打他,却懊恼的叫他给避过了。
“你别老是动手动脚的,再来我就翻脸喽。”她摆出攻击的姿势,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警告他。
“我怕你喔。”他拎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走,我没那个闲情逸致陪你淋雨。”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跟你瞎扯淡!”
冷死了,要不是这个讨厌鬼突然冒出来,她早就顺利逃月兑,也不用白淋了这么久的雨。
袁罄把她拎回自己的屋子后,将她随便扔在小花厅里,他没好气的说:“我没那个工夫天天不睡觉的盯著你。”
“最好是这样啦。”一次不成再试一次,对於开溜逃命她很有耐心的,多试几次没关系,只要最后能成功就好了。
“你要是不想我到了天黑就把你绑起来,最好是打消逃跑的念头。”
她倒吸了一口气,“你好恶毒喔。”
“过奖,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不这么做还真的留不住你。”
她呼呼的往太师椅上一坐,“莫名其妙,我不想留在这里不行吗?”
“当然不行。”他头没回的把话扔给她,吩咐仆人准备舒服的热水过来。
被这野丫头一拖累,他浑身都湿透了。
“不行才有鬼,你那么喜欢在街上带人回来享福,不会再上街一次去找,我相信你随便—吆暍就有—大把人争著要跟你进来,干么一定要我?”
一定是钱多得快发疯了,不随便找个人回来孝顺会短命吧。
“是没错。”他转头看她,“但他们都不是你。”
都不大像袁圆才是重点,但其实她也不是非常的像,越看他就越觉得她跟袁圆是非常不同的。
她的眼睛又圆又亮,灵活得像是会说话似的,笑的样子非常的俏皮,虽然有点粗鲁可是又自然得可爱。
哭起来又是那么可怜兮兮的,叫人不知不觉就会对她放软态度。
她既蛮横又无理,可是他却很奇怪的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有趣的成分居多。
她是充满活力和朝气的,跟他所认识的姑娘家都不同,可能是因为这样,才让他觉得新鲜有趣吧。
“你无聊!”她又是一阵心跳,心里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他干么一宅要我来他家吃香喝辣的呀?
而且我拿了他那么多银子,他也不计较,我真的值得那么多银子吗?
严幼幼越想越糊涂,脑袋里一大堆问号打转著,想问嘛,又知道他一定不会说的,她超讨厌碰钉子的,乾跪强忍著好奇不问了。
“你才无聊,有福不享,老想著要溜。”
要是别人碰上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是巴不得富贵日子过久一点,哪会像她这样忙著开溜。
一定是穷久了,得了穷病,没办法接受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实。
“这叫享福?”她呸了一声,“你动不动就把我抓来抓去、提来提去的,不是在屋顶罚站就是在院子淋雨,不许我笑,不许我说话,不是弹我就是威胁把我毒哑,这种福我享不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