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吗?喝些茶吧,好茶。”一个慈祥和蔼的声音响起,一杯茶递到了她颊边。
“喔,好,谢谢。”她接过了茶,大大的喝了一口,随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噗的一声把茶都喷在屏风上。
谁呀?这么好心的给她送了一杯茶来?
她一回头,见到一个和蔼的老人正对着她笑。
“又见面了,小泵娘。”
“黄老伯,是你呀。”吓死人,她还以为是鬼哩,突然冒出一杯茶来。
她原本是蹲在椅子上的,一看见是他就跳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呀?”
她刚刚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是瞥见了里面有人,可是不知道是黄老伯。
“我每个月总有一天会在这里喝茶的。”他笑了笑,“小泵娘,那十只九官鸟可有趣得很,比我原来那只还会说话。”
先前花缤纷弄掉了人家一只鸟,原本她是不当一回事,可是想到云绝疆说她不负责任,她又不甘心了。
回花家时云绝疆又不理她,她无聊之下想到了这件事,叫人去买了十只名贵的九官鸟,天天教它们说话。
可是她又不知道黄老伯住哪,要到哪里找人,想到丁大夫认识他,干脆把鸟全送到长生医馆去。
啊,丁大夫!她真笨怎么没想到他呀,他一定有药的嘛!
只要上一趟长生医馆,一定马到成功。
“你喜欢就好了,免得二少爷老说我闯祸又不收拾。”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探头往隔壁看去。
只见云绝疆已经走了,而隔壁的人正在骂他固执、迂腐、不知变通,很欠教训什么的。
花缤纷越听越火,“这群人是什么玩意呀!”
“生意人。”屏风可挡不了声音,因此黄老伯当然也听见了隔壁的谈话。
在花缤纷进来之前他就听了一些,还因此不悦的皱着眉头。
“坏的生意人,二少爷是好的生意人。”
黄老伯呵呵一笑,点点头,“是呀,你也是个好姑娘,这么维护你的二少爷。”
“那当然啦!”她脸一红,“人家我们是……”她突然觉得一阵害羞,也就住口不说了。
“来,这边坐着,陪我这个老头说说话吧。”
“好哇!反正我也无聊。”她一直觉得黄老伯和蔼可亲,就像个慈祥的长辈一般。
很多平常说不出口的事,在他面前她都能轻易的说了出来。
他们天南地北的聊着,花缤纷发现黄老伯懂得好多又见多识广,侃侃而谈的都是她不曾听闻过的奇事。
这个时候,见夥计捧着两大壶酒经过,她招手道:“夥计,来一下。”
“客倌有什么吩咐吗?”
“这是隔壁的酒吗?”
“是呀。”
“先给我吧,你再去拿。”
“这个……”夥计为难的说。
“不过是一下子的时间而已,他们不介意久等的。”她丢出一锭碎银,“这锭银子给你,算是谢谢你的辛苦。”
夥计一看到银子,哪里有客气的,连忙放下两壶酒,兴高采烈的去重拿。
“小小泵娘要喝陈年老酒,还真是有趣。”黄老伯笑着说。
“才不是呢。”她眨眨眼睛,小心的拿出刚买的巴豆,每一壶都狂加十多粒,然后拿起酒壶摇晃着,让药丸溶入酒里。
“这是要做什么?”他看她的动作奇怪的问。
“这是巴豆啦,他们刚刚欺负二少爷,所以我要整整他们,给他们拉个痛快!哼,叫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黄老伯捻须呵呵一笑,“你这小泵娘鬼主意真多,这巴豆哪来的?”
还随身带着,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害人吗?
“刚买的。”她又把送酒过去的夥计叫来,“夥计,这酒冷了,你拿去帮我烫烫吧。”
“好的。”夥计正想伸手拿酒壶时,花缤纷突然碰掉了两个杯子,于是他就把盘子放在桌上,蹲下去收拾。
花缤纷连忙趁机把下了药的酒和干净的酒调换过来,才刚换好,夥计便站了起来。
“我后来想想,冷酒热菜也不错,还是不烫了。”
“好的。”夥计心里嘀咕著。真是个麻烦的客人,一边把酒壶送到隔壁去。
看花缤纷一脸的笑容,黄老伯笑着说:“不知道是谁生了你这么一个顽皮女儿。”
这么可爱又有趣,怎么他的女儿就没有一个这样聪明伶俐又活泼讨喜的?
“当然是我娘啦,不过我爹也帮了一点小忙。”
“呵呵呵,你这巴豆有趣得很,也给我一点吧。”
“那有什么问题?”花缤纷大方的说,正想数几粒给他时,又想到什么的说:“啊,不行。”
“喔,这么小气?舍不得给我吗?”
“当然不是。”她摇摇头,面红过耳,“你要拿东西来换,我才要分给你。”
“你还真有生意头脑,不吃亏就是了。说吧,用什么换?”
“这东西你没有,丁大夫才有的。”她正经八百的说。
“啊?”黄老伯百思不得其解,但已经被花缤纷拉着往长生医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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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花缤纷拿着小扇,拚命的扇着风,看看紧闭的窗户和门,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真想打开门窗透透气,可是真打开了,那每个经过的人都会看见她平坦的小肮,还有丢在床上的小竹筐。
她被它勒得透不过气来,所以要丫环们全都下去歇息,自己则关在屋子里将小竹筐解下来透气。
因为黄老伯的帮忙,她药是拿到了,可是呢,云绝疆却忙得每天只能跟她打个招呼、说句早点休息,根本没时间让她好好的设计他。
那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把这个秘密全都告诉了黄老伯和丁大夫,结果害他们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还拚命赞她是奇葩、当世奇女子。
“阿纷?”一阵敲门声响起,云绝疆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出现在门外,“阿纷。”
“你回来啦,我马上开门!等等喔,不要走喔。”她心下一喜,连忙扑上前拔开门栓。
他终於有空来看她了吗?她终于能生孩于了吗?
门才稍微打开,他正要跨进来时,她突然想到她的“假肚子”还在床上躺着。
绝对不能让他进来!她一急之下,一记粉拳突然飞出。
砰的一声,正中云绝疆的左眼。
事出突然,他根本无法防备,被结结实实打了个正着,他退了一步,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阿纷?”他是听说过孕妇情绪不稳,会喜怒无常。
不过没想到阿纷也会……
罢刚声音明明听起来还很高兴,但下一秒他就挨了一拳,吃了一个闭门羹。
“你怎么了?”把自己锁在房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啦。”她手忙脚乱的在棉被山中寻找她的小竹筐,好不容易找到了,又七手八脚的穿戴着,还要分心关心云绝疆,“你痛不痛?”
“什么?”他的声音隔着门纳闷的传来。
“刚刚打你,不好意思呀!莫名其妙手就抽筋,然后打出去了。”她随口瞎掰着,“一定是肚子里的孩子搞的鬼。”
“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去看大夫?”莫名其妙手会抽筋,还刚好把他打得眼眶青紫一圈,说是孩子的错?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不用、不用,没事啦!”她好不容易把带子绑紧,着急的把衣服穿上后赶紧跑去开门。
云绝疆看她云鬓微乱、娇喘连连,衣服……还穿反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没事啦!”累死她了,差点没被他给吓死。
她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于是他的目光跟着往下瞄,这一看可是大惊失色。
“你……”
“怎么了、怎么了?”她紧张的跳起来,手下意识的护住小肮,却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