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会叫人给杀了?
“怎么说你也算有点责任。”景泽遥说道:“丁泵娘,请吧。”
丙然就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凶手是他,非常的简单而且容易明白。
只是……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推理,而且他为什么要杀他?并没有明显的动机呀!
为了钱吗?不对,燕家此时已经是负债,不可能是为钱起杀意的。
丁媚娘惊慌的扫了他们一眼,不安的问:“请什么……”该不会要把她送进那阴暗潮湿的监牢吧?
“当然是请你吃丰饭,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这样就放你一马吧?”那对其他无辜的肥羊多不公平呀。
“我没做!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事!”她求救的道:“燕公子,我都告诉你
了,你明明说过……”他明明暗示她只要她交代事情的经过,便可以既往不咎的。
“他是说过,可我没有同意呀。”景泽遥戳破了她的希望。
燕凝萼则是轻轻的皱起眉头,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轻轻模着冰凉的匕首,握柄上的红宝石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燕初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究竟,该不该这么做呢?”
他有些焦躁的在房里踱步,不断的把弄森然的匕首。
“如果是我弄错了呢?”他下安的想着,“那不就伤害了大家?可是……如果我是对的呢?”
他看着熟睡的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你问我在烦心什么,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我希望我是错的。”如果他真的是对的,那就太可怕了。
他又叹了一声长气,抓紧匕首,转身出门,轻悄悄的往燕名泉的屋子定去。
来到房门前,他还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这么做时,一道黑影突然扑了上来,他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另一道白影从天而降。
砰的一声,两道影子分别往左右掠开,各自落地。
“凝萼、风光?”这是做什么?这两个人怎么半夜不睡觉四处乱跑。
“你……”风光对燕凝萼怒目而视,“做什么?”
她可是当场将燕初华逮个正着!
结果这个杀干刀的居然半路冒出来坏她的好事,还在刚刚交手时点了她的穴,叫她此刻动弹不得,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你半夜不睡偷溜,干的都不是好事。”他摇头道:“你刚刚那一掌是存心把我大哥打成重伤是不是?”
他要是没跟出来,没接她那一掌,那大哥就糟糕了。
这么莽莽撞撞的,成得了什么大事呀?
“你闭嘴,快来把我……”
燕凝萼指头一弹,一颗小石子破空飞来,登时点住了风光的哑穴,只看见她一张嘴仍不断的开阖,但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来,脸上一副气炸了的表情。
“什么?”掌底余生的燕初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愕然的看着风光。
“别在这里说。”燕凝萼走近,拍拍他的肩膀,“走,到我房里去。”他再笑嘻嘻的看向风光,“我要是解了你的穴,你八成会立刻跟我动手,所以还是委屈你一点。”
废话、废话!风光在心里喊着,要是我现在能动,一定一刀把你砍成两半泄恨。
他将她拦腰一抱,横在胸前,轻笑一声,“真香,你擦了什么粉,这么好闻?”
风光两眼都要冒出火来,一肚子都是咒骂和难听的话,燕凝萼应该要庆幸自己点了她的哑穴,否则他的耳朵可有罪受,而且他还要很惊讶,他亲爱的娘子骂人的词汇竟如此的多。
此时屋内的燕名泉早就被他们隐约的说话声惊醒,轻手轻脚的蹲在窗下听着。
他轻轻的将窗子推开一条缝,看见三个人走远,眼中露出一丝紧张。
“该死的!”他咒骂了一声,那鬼杀手为什么迟迟解决不掉燕凝萼呢?
拿人家大笔的银子,还不快点帮人把麻烦解决掉,再拖下去,对他相当的不利呀。
可惜鬼杀手收了银子之后,是不会再跟买王联络,他想催他快点动手都没有办法。
真是个笨杀手,他早就说过要先干掉燕凝萼,为什么他上次进来,却先对燕随音下手,让燕凝萼有了防备,这下更难得手了。
燕名泉当然不知道,燕随音跟鬼杀手有吐口水之仇,这是私怨当然得先了。
他焦躁的一拳槌在桌上,他们一定开始对他起疑了,他得想个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才行。
一回到闲云居,燕凝萼将风光安置在厅中的太师椅上,顺手解了她的哑穴。
“可真是辛苦你了,憋了一肚子话不能说,一定很难过。”
“废话、废话!燕凝萼你这个王八蛋。证据确凿,你还想帮你大哥月兑罪,他手上还拿着杀害你二叔的凶器。”就算是手足也一样,犯了法是没情好讲的,一样得送官法办。
她一被解开哑穴,迫不及待的把刚刚要说的话一古脑全说出来。
要不是要穴受制,还是动弹不得,她早就冲上前去打他一顿出气,再把燕初华扭送官府了。
“你说我杀了我二叔?”燕初华大惊失色,“不不不,你误会了,绝无此事。”
他手上还拿着匕首,惊慌的看了弟弟一眼,“我没有,凝萼,不是我。”
“我知道。”燕凝萼对风光说道:“风光,除非我大哥是通天大盗,可以从府衙里将已经收作证据的凶器偷出来,否则他手里那把绝不是杀害我二叔的凶器。”
她看着他,又是一阵讶然,“可那匕首明明……”
说得也是,凶器早已送进府衙当作证据,那燕初华又是怎么拿到的?
再说他若要杀害燕名泉,干么要特地大费周章的去把凶器弄出来,冒着形迹败露的危险,用这把匕首来杀他?
难道她真的冤枉了燕初华?他虽然形迹可疑、鬼祟,但并不是凶手?
“一模一样是吗?唉,风光,难道模样相同的匕首,这世间就只能有一把吗?”
她猛然醒悟,立刻想到柳烟说过燕伟端也有一样的,只是她后来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青梅竹马气昏了头,没有仔细去想。
“那这把匕首哪里来的?”燕初华的不是不见了吗?
“问得好,这把匕首哪里来的。”燕凝萼说道:“不如问,我二叔的那把匕首哪里去了。”
风光想了一想,仔细在脑中搜寻所得知的相关消息,她并没有关于这把匕首的印象。
也就是说,在凶案发生之后,衙差已将燕伟端身上还有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作了明细,如果有这把匕首的话,一定会有纪录。
“匕首消失了。”这倒是奇怪的一件事。
“没有消失了。”燕凝萼摇摇头,“唉,要不是事情那么凑巧,我大哥刚好掉了同样的匕首,我们也下会兜这么大的圈子。”
燕初华也点点头,“我应该早点说的。可是……唉!”他又摇了摇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我二叔的匕首,自始至终都插在他身上。”燕凝萼斩钉截铁的说:“所以匕首并没有不见。”
风光愣了一下,指了指燕初华,“他手里的……”
“这是我的。”燕初华苦笑道:“当你一个东西不见了,拚命找找不到,不想要时,却又莫名其妙的发现它就在你天天可以见到的地方。”
其实匕首原本是悬在西墙上,之后在没人注意时,系绳月兑落掉到盆栽里,就这样而已。
那天他替盆里的松树修叶时才发现。
她恍然大悟,“所以那日你到燕伟端房里去,是为了找他的匕首。”
他有点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到二叔房里去了?”
没错,他的确是去找二叔的匕首,因为他也跟燕凝萼一样,隐约猜想到二叔身上的那把匕首或许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