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猪……唉,是一个他非常想念的小泵娘养的。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丁橙开的玩笑一点都不有趣!
一只纤纤素手稍微掀开了珠帘,一个又柔又软的声音甜腻腻的传了出来,“我是认真的嘛。”
“认真的开玩笑吗?”什么闺女名册,什么鬼玩意儿呀,他一点都不需要这种东西!
丁橙腻声道:“小弟,你都二十有三啦!犬授比你小上一岁,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呢。”
“那又怎么样?”关他什么事,他老婆生孩子,他一点忙也没帮到。
她咯咯一笑,声音又柔又媚实在令人忍不住好奇她的模样,是否也同声音这般风情万种、荡人心魄。
“咱们景家就你这么一个男孩,你不快点娶妻生子,大姊我对不起爹娘呀。”
“你把贼窝变成自足庄时,就已经把爹气得在地下翻了一个身啦。”
他们景家七代都是打家劫舍的山贼、土匪头,就连山寨都干脆的叫做贼窝。
娘亲是老爹抢来的压寨夫人,本来是个官家小姐,莫名其妙的对土匪头子动了真感情,两个人恩恩爱爱的羡煞旁人。
大姊姓丁是因为娘亲家的人都死绝了,怕断了香火,因此她跟着娘亲姓。以后他若有子,也必须一姓丁一姓景,延续两家的香火。
老爹死的那一年,十七岁的他毅然决然月兑离抢夺的生活,和大姊大吵了一架下山,当了捕头。
“小弟,你不知道,大姊我是有苦衷的。”也不是她不愿意继续经营贼窝,而是那些属下的意思嘛。
他们有的老了,有的有妻有子,当然想要安稳的过生活,因此在他们找到那个大宝藏之后,大家一致决定要买地建庄种田养马,安稳的过活。
“你把心思放在逮丈夫回来的计划就好,我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丁橙安静了一下,又是一笑,“我这人也不爱为难别人,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反正我们天地也没拜成,去留都随他。”
司马临川哪……他们因那个宝藏而连在一起,却因他的固执而分开。
“不爱为难别人是你说的喔,那请你别为难我。”他拿起名册用力拍了拍,“我对相亲没兴趣。”
“小弟,我不爱为难别人,就爱为难你而已。”她轻轻的一笑,“我知道你很寂寞。”
寂寞到养了一只猪作伴,让她这个姊姊好心疼呀。
景泽遥看向珠帘,大姊纤细的身影隐约可见,“你也不快活。大姊,去找他吧,你就算在这里等到头上发出草来,他也不会来的。”
她轻轻的叹息着,那声叹息是那么样的轻,若有似无般的飘忽,“我知道。”
他只记得他的责任和担当,舍弃了她的感情和托付。
她早就知道了。
“小弟,我现在只有两件事挂心。一件是景舒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另一件就是你的婚事,拜托你别让大姊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论自己的事或是弟妹的事,她都处理得很糟糕。
她那爱花成痴的糊涂妹妹景舒呀,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连一封信也不捎回来呢?
难道她还没办法面对犬授爱的不是她的打击吗?
“大姊,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他将目光转向街外,悠悠的凝望着,像是要看向那遥远的天际似的,“可是,我要让你失望了。”
“小弟,你心里有人了是吗?”丁橙柔声问:“她人在哪里?”
会是吗?她的小弟,她那个像个会走路的饭袋的小弟,动情了吗?
为谁?
景泽遥摇摇头,“她是一层薄雾、一场春雨、一阵和风。”
经过了,留下痕迹就消失了。
爆中的物品、宫女失踪事件,不到两刻钟就已经水落石出。
谤本也不用皇帝下令李公公去查,宗政陌红问了几句,就在长乐宫上锁的衣柜里,拉出那个正在吃馅饼的百合和失踪的玉如意、彩瓷。
“叮当,你这么做的用意是在提醒朕,你很无聊,想出宫溜达是吗?”
难怪皇后和玫妃掉了东西都没声张,因为她们都看见了是这个硕果仅存的公主拿走的。
藏人这件事就更有意思了,不知道该说她体贴还是残忍。
把人塞在衣柜里,却又怕人家饿着、渴着了,不忘塞了饼和茶。
“可以吗?”叮当眨眨眼睛,哀求的说:“拜托。”
“当然不行。”皇帝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你尽量想些小花样,叫七香跟你玩,就是不许出宫。”
“为什么?!”她恼怒的瞪着一脸冷漠的宗政陌红,和满脸无辜的司马临川。
都是他们害的,虽然他们没有跟父皇搬弄是非她很感激,但是破坏了她的小计划就很可恨了。
“因为你不可信任。”皇帝严肃的说:“你上次答应朕三天回来,结果呢?”
“那是因为、因为我……”
“因为你贪玩。”他替她接了话,“而朕并不打算再放纵你。”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太过溺爱的结果就是让她变得这么任性。
“可是我……”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不想一直被关在宫里,我受不了嘛。”
皇帝一笑,软声安慰道:“不会的,你总是要嫁人的,不会永远待在宫中。朕会帮你找一个文武全才的驸马,让你风光大嫁。”
“我不要啦!父皇,我不要驸马,不要啦。”她拉着他的衣袖求道:“我自己的驸马自己找,可不可以呀?”
“你的眼光……呵呵!”他摇了摇头,“朕不放心,还是朕亲自挑选比较妥当,朕瞧新科状元辛敏不错,谢大将军的长子也不错。”
“父皇,我不要嫁给他们,你可不可以再挑挑别人?”
“没有别人比他们出色了。”
她小嘴一翘,“谁说的,你老是关在宫里眼光那么狭隘,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朕眼光狭隘,你就见多识广?”皇帝哈哈一笑,“那你状元不要,将军之子不嫁,你想嫁谁?”
“我……”叮当差点就月兑口而出小捕头,但转念一想觉得有点危险,要是父皇火大了呢?于是她改口道:“我、我要嫁司马!”先用他来探探父皇的口风,如果他不生气,那表示没有危险,她再把小卒子抖出来。
“啊?”司马临川楞了一下,看她猛眨眼睛暗示他别说话的样子,就知道自个是背了黑锅。
不过——
皇帝又笑了,“要嫁司马?你想当二房,朕还舍不得,司马有妻子了,叫……叫什么来着?”他想了想,实在是记不住。
“丁橙。”不会吧,父皇连这个也知道?
“对了,就是这个名字。”他点点头,“别说他有了妻子,就算没有妻子,朕也不许你嫁他。”
当初就是他伯司马临川讨了媳妇忽略了爱女的安危,因此一直没有点头允婚,这也是司马临川从礼堂离开的原因。
“为什么,难道七香配不上我吗?”她跑到宗政陌红旁边,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他手里,“那我嫁宗政。”
他惊讶的看着她,脸上微微变色。
“宗政?这倒是可以。”皇帝点头笑道:“那朕就成全你,把你许配给……”
“父皇!为什么我要嫁宗政就可以?这是什么道理?”
“没什么道理,朕觉得你们很合适。”宗政一直这么的爱他的女儿,默默的保护着她,既然叮当也有意,他当然乐意允婚,“既然你自己也喜欢,朕也不反对。”
“只要我喜欢,你就不反对?”她深吸了一口气,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