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威胁不了地,那她就没银子可拿了。
“少女乃女乃。”她颤声道:“那真是你?”
姬小瑾点点头,“我不是存心的,我只是要保护自己而已。”
“你千万不能去投案哪。”小蝶著急的说:“宫府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自卫,杀人原木就是要偿命的。况且老爷和老夫人爱你如宝,这件事一露馅,他们怎么受得了打击?老夫人身体又不好,要是有什么万一怎么办?
“襄蓝小姐下月就要出阁了,要是这件事给吕家的人知道,会不会因为这样来退婚?再说小雷少爷年纪还小,他万万离不开姊姊的呀。”
她做了一件错享,结果影响了大家。她觉得好愧疚呀,如果他们不要那么相信她、在乎她就好了。
襄蓝痴恋吕大哥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结果,她怎么能害她不幸呢?
哪户正经的人家会迎娶家里有个杀人犯的媳妇?
一时之间,姬小瑾完全没了主意,去投案似乎是行不通了,可是官兵迟早找上门来,那时候不就更加糟糕了吗?
“少女乃女乃。”小蝶见她慌了手脚,只是哭个不停,于是连忙献计,“不如这样好了,反正官差住在我表姊店里,不如我去探探他们的口风,瞧瞧他们肯不肯放你一马。”
姬小瑾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他们怎么会肯?”
“试试看也没坏处呀。”她继续说道:“法理之中不外乎人情,你又不是存心要杀人,是为了自保呀,我想官府应该也是讲道理人情的。”
姬小瑾茫然的看著她,随即摇了摇头,“不会的,杀人偿命我是知道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如果官差肯放你一马,那么老爷老夫人不会知道,襄蓝小姐便能出嫁,这样不是比较好吗?你先拿出一点银子来,我请表姊帮忙,说不定真的可以把这件事压下来。”
“要银子?”她摇头道:“我没有银子。”她虽然管冷府的帐房,但那些都不是她的,就算花钱真的能了事,她也没钱可花。
“那首饰呢?老夫人不是给你很多吗?”她轻轻拍拍她的手,劝道:“少女乃女乃,事情都已经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挽救,不要伤害这些关心你的人。”
小蝶又道:“花银子买平安,对你不是难事。你这样拖拖拉拉的犹豫不决,要是官差上门来,那就来不及啦、你不怕偿命,总得替老夫人著想吧?”
如果说姬小瑾还有什么迟疑的话,也让她的这番话打消了。
她不能让她一个人的事,拖累了冷府其他的人。
“好吧。”冷老夫人给她的首饰,她从来也没佩戴过,再加上冷老爷给她的银两,她也一直没动过。
小蝶欣喜道:“包在我身上吧,请少女乃女乃放心。”
看著小蝶离去的背影,她连忙将眼泪擦干,用笑容迎接采了花做了花冠的彩儿和小雷。
“姊姊,你瞧好不好看?”小雷牵著彩儿的手,炫耀著他手里的花冠。
“很漂亮。”姬小瑾点点头,勉强一笑,“小雷好棒,手这么的巧。”
小雷笑著将花冠戴在她头上,笑道:“我再做一个给彩儿。”然后便带著笑声,蹦蹦跳跳的跑回花圃去。
彩儿看著他跑远,喊道:“小少爷,当心跌了。”
“彩儿,我到襄蓝小姐房里坐一下,你帮我看著小雷。”姬小瑾拿起了针线篮,掩饰她的痛苦和慌乱。
“少女乃女乃。”彩儿忧虑的看著她,“你哭了是吗?是不是小蝶对你不礼貌?”
她刚刚就瞧见了小蝶过来跟少女乃女乃说话,本来她还不觉得怎么样,猜测她应该是来帮襄蓝小姐传话的,之后却看见少女乃女乃似乎在抹眼泪。
所以她才借口要小雷拿花冠给她,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只是小蝶已经走远了,而少女乃女乃双眼通红,怎么看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有的事,小蝶是个好女孩,怎么会对我不礼貌呢?”
“真的吗?”彩儿怀疑的说:“少女乃女乃,你怎么了?我瞧你好像心里有事,我能帮忙吗?”
“没事,真的。”姬小瑾拿起了针线篮,感激的说:“彩儿,谢谢你。你对我真好,不过我真的没事。”
冷府里每个人都真心的待她好,关心她、在乎她,这更加深了她不能让他们失望的决心。
如果那些银子真的能买到冷府平安的话,那么就这么做吧。
只是银子永远买不到心安哪,她永远都得背著这种罪恶感活下去了。
“如果你杀了人,我愿意为你偿命。”
她想到冷谕这么说过,这个时候地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有多需要他在身边。
“快回来吧,冷谕。”
就算他不把她当一回事,她都希望他快点回来吧。
彩儿疑惑的看著姬小瑾走远,怎么都不觉得她没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有事的。
她平常就觉得小蝶讨厌,如果说她没做什么的话,少女乃女乃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虽然只是个丫鬟,可是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主子。
“彩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她狐疑的回过头去,发现声音是从林中传出来的。
“啊!”她惊呼一声。
那人一做手势,“嘘,是我。”
彩儿讶道:“少爷。”他不是押镖到凉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自家的后院?
冷谕一笑。
第十章
“还要?”姬小瑾讶道:“为什么?”
小蝶道:“人都是贪心的呀,况且才百来两,怎么够两个人分呢?”开玩笑,当然不够喽,她的身价何止一百多两?拿她个五十万两都不过分。
她苦恼的说:“我没有钱,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
“冷府是你在管帐,大家都知道的。少女乃女乃,你已经花了钱打点,现在就算想罢手,对方也不肯善了了。”
“冷府的钱不属于我,我一毛也不会动的。”她坚持道:“我已经做了错事,不能再错下去了。”
小蝶瞪著她,“少女乃女乃,你不要那么天真,官府的人并不好打发。”
这几天下来,她软硬兼施好话说尽,坏话也说了不少,但固执的姬小瑾就是不肯再多拿一些银子出来。
她的耐性已经快给她耗尽了。“当初要花钱消灾,现在就不能回头了。”
“小蝶,你听我说。”姬小瑾冷静的说道:“花钱是消不了灾的,也没理由用冷府的银子替我买平安。”
想了这么多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无论如何都过不下去了,与其这样,她宁愿平静的解月兑。
她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和慌张之中恢复过来,选择坦承的面对一切。
“我会好好的跟爹娘说,然后上吕家赔罪。我泛了错,就该接受律法的制裁。”她平静的说:“我很谢谢你帮我。”
她逃不过了,况且府里早有人知道了她的过去,那些示警的纸条勾起她的无限恶梦,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当做这些事没发生过。
临城离这不过十来天的路程,消息迟早都会走到冷府来的……或许早就已经走进了冷府,所以才有那些字条。
小蝶急道:“你现在坦承一切的话,又会多了一条贿赂官差的罪,那划不来呀。”
“我不能一错再错。”她低声道:“官差们贪得无餍,我一开始就不应该以为我的罪过能用银子买通。”
小蝶给她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到五十万两从眼前飞过,她心机算尽到头怎么能是一场空呢?
眼见姬小瑾如此固执,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帐房里现成的银票一样是笔唾手可得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