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点点头,又叹了一声,“可惜只有温统领知道她的下落。”
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勾起了上官殿的兴趣,“只有雅尔知道呀!”
这可有意思了。
◎うなぬがぢゆま◎
“今天这么有兴致,找我做什么?”常相思放下手上的兰花,转身道:“要来也不派人先说一声,我好把我的馨兰收好。这兰花最碰不得男人的气,说不得明日便谢了。”
“我倒忘了你是世外高人,不能贸然来访。”温雅尔一坐,接过了黄莺儿送上来的茶,“陪我下盘棋吧。”
旁人看来,常相思似是他的女人,但他们却只是朋友,非常谈得来的朋友,她的性格就像湛掩抽一样,聪明而内敛,他永远都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黄莺儿备好了棋盘,拿出了黑白子便站在一旁服侍,温雅尔看了她一眼便道:“你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她看着常相思,见她轻轻颔首才退下了。
“真奇怪,她明明是我家的丫头,怎么只听你的话?”常相思出身凤凰台,因听她谈吐不俗又端庄美丽,所以在老鸨逼迫她卖身时,他才为她赎身并接进府里,拨了丫头伺候她。
她跟其他青楼女子不同,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气质,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一点都不奇怪,有你这样的主子,聪明的丫头都不会向着你的。”她捻了一枚白子笑道:“请。”他随手下了一黑子,“还是老样子,骂人不带脏字。我领教了。”
常相思抿嘴一笑,淡淡的说:“岂敢。我仰仗你的鼻息而活,怎么敢非议你呢?”
“说不非议也已经非议了。”他一抬眉,“我哪里得罪你了,今天说话酸溜溜的。”
“我一向这么说话,随性的程度就像少爷你不请自来差不多。”想到就来,想来就来。这跟她想说就说,想到就说一样嘛!
“原来是不欢迎我。”温维尔就是欣赏她这种个性,一个弱女子有这种聪颖和口才实在很难得。“欢字欠边,就是欠你才得迎你。”她似是无奈的说:“我陪温少爷下棋解了闷,哪日换我闷了,不知道谁能帮我解了。”
他一听就知道她另有所指,于是笑问道:“听起来这盘棋是不能平白陪我了?”
“好聪明的少爷呀,给你说中了。”常相思竖起大拇指,柔声道:“我的确有所求。”
“想要什么你就直说吧,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拐弯抹角。”他抱怨着。
今天在宫里才装傻甩掉一个有所求的孙浩成,回到家来又是一个有所求的常相思。
大家把他当有求必应的活菩萨是不是呀?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她说道:“这样好了,我们不如赌这盘棋,若我赢了才好开口跟你讨呀。”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你赢了,我屋子里、书房里的东西随你检一件。”他大方的说。
半个时辰过去,白子兵临城下黑子节节败退,温雅尔只得举旗投降,算了一算输了十一个子,也算惨败了。
“说吧,赢家你要什么?”诸事不顺哪,以往顶多输上一两子,有时还会嬴个几次,倒不像今天这么凄惨一败涂地。
看常相思今日卯足了全力与他厮杀的样子,证实了以前她都只是敷衍他而已。
“我要跟你讨个人。”她一笑,“景阳春。”
“你要她干吗?”怪了,怎么每个人都要她,还不分男女!“你跟我大兜圈子,就是为了讨她?”
“是呀,我跟她挺投缘的,这丫头聪明可爱、心肠又好,跟着你受罪也怪可怜的。”
“不给。”他突然觉得生气,什么叫作跟着他受罪?一副他欺负了她的样子,是她折磨他才对吧?“你想反悔?”常相思摇摇头,“不好吧,你答应过的。”
“我说我屋子里、书房里的东西随你捡一件,景阳春是个人可不是个东西。”他理直气壮的说。“原来阳春不是个东西。”她忍不住噗哧一笑,“那好吧,既然你不肯割爱,那么我就只好委屈些,要了你那幅唐伯虎的八美图。”
她觊觎了好久,无奈温雅尔无论如何都不肯割爱。
“你是土匪呀。”他一拍桌子,“你怎么不干脆去抢?”
常相思一脸无辜的笑着,非常愉悦的样子呢。
◎うなぬがぢゆま◎
“少爷,怎么了?”景阳春吞下了一口饭,奇怪的看着温雅尔。
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就抱着胸坐在那里盯着她,不说话也不吃饭。
她本来是不想问他的,可是又觉得他额上的青筋似乎随时都要爆开了,生怕是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况且他这样瞪着她,她哪里还吃得下去。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有令人迷恋的实力。”他冷冷的开了口。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常相思那只狡猾的狐狸!
她吓了一跳,喊道:“啊?什么?”
温雅尔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身体微微向前倾,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光盯着她,紧紧的抿着嘴。
“长得难看、身材矮小,笨话又多。”他的脸色越来越来难看,脑袋里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在打转。
孙浩成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景阳春瞪大了眼睛,不悦的骂道:“少爷,你干什么啦!太没礼貌了!”居然这样批评一个蔻少女,实在太过分了!
“我头痛,不吃了。”他揉揉太阳穴,越想越是难以理解,索性不想了。
再这样下去,除了他的头痛加剧之外,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真奇怪,干吗突然骂人。”她虽然不高兴他这样批评她,可是听到他头痛还是关心了一下,跟在他身后问:“少爷,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你吃完收一收就回去,这里用不到你了。”
“可是时辰还早。”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到休息时间呀!她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我扶你进去。”“放开我。”温雅尔甩开她的手,“多管闲事,留着这分心眼去讨好别人吧,我不希罕。”
“少爷,你到底在说什么,是头疼得厉害吗?”她担心的问:“真的不要紧吗?”
“我说叫你出去你没听到呀。”他大声的吼她,“跟着我干吗?念出去!”
景阳春退了几步,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才说:“少爷,你真是莫名其妙,干吗突然发脾气?我走了。”
她气呼呼的往外走,边走边骂,“真是不可理喻,好好的发什么脾气,饭也不吃,头疼也不看大夫,光会吼我。”
虽然他叫她滚出去,可是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跟大总管说一声,找大夫进府来瞧一瞧。
说不定他是因为头疼,心情不好才会骂人的。否则他这几个月来都挺好的,也没大声凶过她,怎么今天会突然故态复萌?
景阳春走着走着,突然踩到一个东西,喀的一声一阵剧痛从脚踝传来,她往前栽倒惨叫了一声。
“好痛……”她翻过身来,想借着月光查看自己的脚怎么了,但仅一个动作而已,便已疼得她冷汗直冒。
“别乱动。”温雅尔一听见她的叫声,连灯都来不及拿就冲了出来,就着月光看见她左脚踝上夹了个补兽器。
以景阳春的姿势压根看不到自己的脚怎么了,只觉得刺痛感不断的从脚上传来,痛得她紧紧抓住了地上的青草,颤声问:“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他把手放在捕兽器上,仔细的看了一下估计这应该是用来捕兔子的,力道比较小,要是放个机括强一些的,只怕就把她的脚给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