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走开!谁需要什么檀木棺材!快……滚!”
这句话吼得声嘶力竭,不难想象门后的王大夫大概已经气到翻白眼了。
“你不要棺木的喔?那不然改云杉的好吗?价钱虽然比较便宜一点,不过材质也很好,就算你的尸体埋在地下半年,也不怕给虫咬、”
“你……”只听到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样子,跟着里面传来几声大叫。
“大夫气晕啦!快去请要钱医馆的江大夫来救人!”
“你说那什么傻话,那是师父的对头呀!快!快拿清凉散过来!”
留小莫在门外等了半天,她不知道王大夫给她气昏了,里面的人忙着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回床上去,当然没人来帮她开门了。况自他们也不敢让她进去,生怕她这瘟神威力强大无比,会把王大夫给气死。
她站了一会,回身对郝大元说:“我们先回去好了,老伯不要檀木的。”
“喔。”郝大元又扛起了棺材另一手握过了段小莫手上的两只鸡。两个人一起往载莱棺材销方向走回去。
“大元你说这吗要怎么煮比较好!我瞧老伯的牙都没了,干脆我帮他用炖的好了,比较方便他吃。”
“炖的好。”他想着她亲手炖的鸡,口水差点而出来。
“还是出成鸡汤也不错。”再去跟家里开医馆的于嫣要副补药,说不定老伯很快就会好了。
“鸡汤也好。”
“可是鸡场会不会太油?”她有些烦恼,老人家吃大油也不好。
“太油。”郝大元又点点头觉得段小莫怎么说都对.他还不小心摘下了一滴嘴馋的口水。
“还是蒸好了之后做肉丝粥?”
“肉粥也好。”他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咕噜巨响原来是他真的肚子饿了。
他每顿都要吃完三桶饭,三厅菜,三只鸡。也因此他在段家当学徒十一年,从来没拿过半毛工资,因为全叫他给吃掉了。有时候算一算,段家大家长段一眉还觉得不划算,他实在太会吃了。
段小莫皱着眉,实在好烦恼,“用蒸的又怕肉太老不好咬。”
都大元的口水像下雨,淋沥哗啦流了一地,只能点头同意,再也不能出声,因为他正忙着吞口水。
这两个被段一眉“尊称”为余杭二呆的人。一路上为了怎么五那两只鸡而大伤脑筋,苦恼到脸都像苦瓜了。铃铃铃、当当当、国国匡、叩叩叩,各种法能发出的声响,跟着贝宜久含糊不情的咒语,一起回荡在厢房内。他拿着各式法器,摇头晃脑的胡掰一段收惊经,念得模模糊糊又额三倒四的。
王大夫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原本纠结的眉头随着法事的进行,逐渐的松开了。
话说贝宜久和司空岱落荒而逃之后,有点喘的蹲在一家饭馆前拍胸口,直叫好险。
罢好贝宜久肚子饿得咕阳叫,所以于脆进去吃一顿,当做压惊。吃饱喝足之后,一个人和一见鬼又见到街上去,准备勘查一下,哪户人家比较气派,比较有钱、比较好宰,准备再大赚一笔。
没想到却在街上遇到一个一盼着急的年轻人,瞧他穿着道土服便间他能不能帮忙收个惊,说他的师父王大夫被一个小泵娘气到昏倒醒来之后胡言乱语的似乎是受了惊吓,他本来要出城去找道观里的道土没想到在街上碰到了贝宜久,他不想舍近求远,于是就拜托他了。
有钱可以赚。只宜久当然义不容辞,胸口一拍保证法事做完什么邪门歪道都要退避三舍了。
这也是为什么贝直久会在药铺田的原因。
司空岱打了个哈欠飘坐在八仙桌上,看见宜久兴致勃勃的东跳西摇嘴到胡说一通。
“世上呆瓜多又多一年宰了八百个,还有成千上万个。快财主呀真呆子银子花到手脚软.阿久帮他一点忙。日银来呀、黄金情都到阿久的怀抱待。
念来念去都是这一套他念得又快又含糊不晓得的人当然听不出破绽来。
或许是心理作用的影响,王大夫当真意听得有清神,觉得霉气和晦气都一扫而空,瘟神也已经远离,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巳能从床上坐起来。
大家觉得这口真人实在太厉害了忍不佳交头接耳的低声称赞了起来。
“老伯!”刚到外头的段小莫着药铺的门开着,就自己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自篮,因为她实在无法决定要怎么料理.所以干脆都做.才会这么晚才到。
“我带了东西来看你了,棺材我也换成云杉的喽。”
因为她没有叫郝大元在外面等,所以他就扛着相材,跟在她后面进来并先站在门口。
王大夫当自己是看到一个满脸乱糟糟胡子的恶鬼扛着一个棺材要来向他索命常人绝不可能有那能耐一个人便把棺材扛在肩头上。
“妈呀!我死了!我死了!”他两眼一凡,又晕了过去。
“师父!”众人连忙围上去,又是捏人中又是搓手握脚的叫他。
“咦。老伯怎么啦?这么早就睡了吗?要不要吃了东西再睡??段小莫好心的说。
然后她注意到一旁的贝宜久和司空岱“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没有没有”司空岱双手连摇“我不在这里。”
“我也不在这里!”贝宜久拿起法器.挡在自己眼前鸵鸟心态的想着自己看不到她,她就看不到他。
“我知道了,你们也喜欢云杉的是不是?”她对司空岱间:你死多久啦?是不是想换棺材,我可以算你便宜点四。”
“不用了!不麻烦了。”这个姑娘怎么明魂不散呀!她跟鬼差有交情,说不定待会就会突然蹦出一个来找她吃饭叙旧,那他不就毁了?
“不麻烦呀。”她好高兴又有一笔生意了!人都会想换新房子,鬼当然也会想睡新棺材隆。
“你这个瘟神还不出去!”王大夫的弟子骂道:“一个人对着桌子说什么鬼话。
“你们看不到烟,这里有个鬼,我是在跟他说话。她如司空岱一指。
只宜久翻了个白眼,做了个天呀的表情,这下有得乱了。
“鬼?”王大夫才刚被提醒,一听到既字又昏了。
“那里有鬼?”瘟神能看到鬼?桌上有鬼?三名弟子有志一同的往床上跳.搂在一起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呀!”不信你咬自己的手,咬到很痛的时候就能看得到了。”人倒霉的时候或是痛苦的时候.很容易见鬼的因此段小莫也不是胡说。
他们半信半疑的互相看了几眼,然后大师兄迅速抓起小师弟的手,很自一咬。
“啊!”惨叫声马上响彻云霄,“有鬼呀!好痛呀!救命呀!”小师第毫无防备的被咬,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也瞧见八仙桌上还真的飘坐了一个清秀的少年。但痛楚稍减后就又看不到了。
“真人!快点抓鬼呀!”一确定厢房内有鬼.大伙吓得浑身都软了。
“收惊五两抓鬼的话就要五十两了。”贝宜久慢条斯理的说。还装模作样的掏了抽耳朵。
“哇!你抢劫呀,哪有那么贵的。”大师兄喊道“人家良光道观做—场法事也才三两银子。”
“良光道观在哪里呀?”他不投不徐的问,甚至找了张椅子悠哉的坐下。
“在城西二十里的地方。”
“哪就对啦。”他跷起了二郎腿.“那鬼现在在哪里呀?”
“在……在厢房里。”他抖着说。
在贝宜久的眼神昭示下,司空岱悄悄飘到门边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自动关上,吓得他们叫了出来。“哇!有鬼呀!”没办法,远水救不了近火.明知道被坑也只好认了,地叫他们有急用呢?五十两我们给请贵人快点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