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发出哈哈笑声,“原来这才是你心中想法。”
玫瑰蹙眉,她不喜欢他语调中取笑的意味,“我的想法重要吗?我很清楚我的身份,一个女奴罢了。主人,你不希望我谨守我的本分吗?”
他深深看她一眼,“你的确匹配得上玫瑰这个名字,美艳而多刺。”
未等她回应,他看向阿娇道:“我有说叫你走吗?记住,这种事下不为例。”
阿娇直嚷谢,“谢谢你,先生,我阿娇用我的头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够了,我要回公司,最近我有几笔大生意,希望你们不会再让我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
戚季予大总裁回公司去处理他的“大事”了,连着几天,都不见他的人影。
玫瑰没看到他倒也乐得轻松,自己虽然和他发生关系了,但他给她的感觉,还是跟个陌生人无异。
她只是尽好做女奴的本分罢了!这念头一起,她不由得苦涩一笑。
很难去解释身为一个“奴隶”的感觉,她不觉得自己有受迫害,或有受剥削之感,与其说自己是奴隶,她倒觉得自己像一只金丝雀,被豢养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屋里。
她自嘲地想,白玫瑰,你还真是能随遇而安哪!可谁说奴隶就该逃呢?古代的人会卖身为奴,还不就是为求得一庇护安身之所,主人给了温饱,就该付出忠诚,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所以她不该有什么不满意,甚至想逃的念头,当宠物就当宠物吧,起码做一只受宠、有鱼吃的猫,会比当流浪街头的癞痢狈好。
况且,她现在帮着阿娇打理戚家别墅、照顾历历,有事忙,其实也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这日,日头刚出来,天气看起来很好,想起气象报告说过几天有个寒流要来,真是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出来要变天了。
她下了楼,跟在准备早餐的阿娇打了个招呼,提个小篮子,找了把剪子,趁着气温还没有升高的时候,到花园去准备剪几枝花回来插在各个房间里。
她的身份很尴尬,理论上她跟阿娇或者别墅里其他的佣人没什么两样,但阿娇他们其实也不敢真把她当佣人看,可她又不可能以主人自居,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到最后,她要做什么,大家也都由着她了。
她站在花丛中,剪了几支玫瑰放到篮子里去,这个时候,一辆车子开了进来,她抬头不经意的一瞥,眼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欣喜。
车子停妥之后,戚季予走了下来,头一抬刚好对上她的眼光。
他怎么现在回来?瞧他一身西装微绉,领带胡乱的塞在口袋,下巴满青髭,他……看起来累极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玫瑰猛然一震,准备剪花枝的剪子剪到了自己扶着花的手,她轻喊了一声,手一缩,篮子和剪刀同时掉到地上,几枝玫瑰花也滚了出来。
她握着自己受伤的手指,鲜血汩汩直冒,转眼间,她的手掌染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戚季予大步的走了过来,眼下透着失眠的痕迹,他皱着眉头抓过她的手,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包住了她的伤口,用力的握着。
“好痛!”他有点粗鲁的动作加剧了她的疼痛。
他放开她,有些恶声恶气地低吼,“你到底在干什么!”她的笨手笨脚让他有点火大,她不应该这么容易让自己受伤。
前几天她被烫伤的手还没痊愈,现在她又为自己招来新的伤口。
她蹲下去,用另一只手去捡掉在地上的花,“我在剪几枝花。”
他帮着她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捡好,“我有叫你来照顾花园吗?现在伤成这样,你是嫌医院去不烦是不是!”
玫瑰觉得有些委屈,她也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小伤……”
“小伤!”他怒瞪着她,“血都流成这样了算小伤?!”
他瞥到她穿着七分袖衬衫的手臂上,烧红的烫伤上别说纱布绷带了,连药膏的影子也没。他眼倏地微眯,“阿全没载你上医院吗?”
“他……是我说不用麻烦的。”
“麻烦?你想等伤口化脓才不会嫌麻烦是不!”他忍不住再度怒吼,火气大得可怕。
玫瑰只是呆呆的站着,承接着他如雷厉言。
“该死!”这笨女人居然就站在这让他骂?!她手不痛吗?还是她根本没神经?血都流成这样,他都要怀疑她会不会因高失血过多而死了。“上车!”
玫瑰任他拉着,乖乖坐上了车,“去医院吗?”她小小声的问了一句,现在的他看起来好可怕,仿佛是发怒的海神,手持三叉戢威指狂风浪雨。
“废话!”他瞪她一眼。
“对不起。”她声音里满怀歉意,“你不要这么生气,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冷哼一声,“你是该跟我道歉,毕竟你是我的财产,我从不容许任何人伤了我的所有物。”
她真笨是不是?原本她还想,他会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关心她,结果……是她多想了。
从医院回来后,戚季予没有休息,先找了阿娇问清楚,他的女奴到底在宅子里都在干些什么事。
然后,换玫瑰进入书房。
他站在门后,无声无息宛若黑夜里一只动作优雅的豹,霍地搜夺相中猎物。
揽住她的腰,唇欺上她完美的颈线,他不满足地想要更多,他几天没碰她了,再看到她时,他才知道那督促着自己,把一星期的工作量浓缩成三天的原因,就是因为她。
忙完了这几笔生意,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包括被他操惨的戚冠佑。至于那个有像没有的副总裁,他是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他。
“你……”玫瑰微微抗拒,手推着他,却碰到了伤口,引来一阵疼。
他发现了,低头轻柔地吻了吻她里着纱布的手指,以及旁边没受伤的纤纤玉指,这陌生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思绪渐渐迷离。
他推倒她在地毯上,含糊低语,“我想要你。”
她的手环住他的脖子,无言地同意……
激情过后,他起身,走到书桌旁燃起一根烟。
玫瑰有些不习惯突然丧失掉的体温,她眨眨眼,坐起身,发现自己的光果,连忙拿件丢在一旁的衣服穿上,脸带潮红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的动作,像想到什么似的,从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掏出皮夹,拿了张金卡递给她,“去买些行头,要生养我孩子的女人,别那么寒酸。”
她一愣,望着他手上的金卡,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耐烦地看着她,“去百货公司,去名贵精品店,去哪里都好,反正就是把你这身……”他指了指她的衣服,“你明白我的意思。”
玫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觉得很受伤,一股混杂了自卑的傲气油然而生,“我穿这样有什么不对?”
这四天服是他在开罗时命人买给她的,虽然很家居,但质料很好,穿这样的衣服,她不觉有什么不妥。
“就是不对,就像我买你来不是让你当佣人,来剪那愚蠢的花伤了自己的手!”
她顿时明白了,领悟到自己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样东西而已,她是生孩子的工具,在孩子未有之前,她是一样家具,或者说是摆饰品,需要装扮得赏心悦目,来取悦她的主子。
“我穿得漂亮后,然后呢?要不要当朵交际花,应酬你那些大客户!”她忍不住尖诮地说。
戚季予眼眯了起来,“你一定就得如此曲解我的好意吗?”
好意?!她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在这一刻,她只深刻感受到浓浓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