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她就这么赖在他怀里,是存心要考验他的耐力吗?
“不要!你会不见。”她天真地说:“咱们再跟大叔借链锁来好不好?我怕你不见了。”
“不会的。”
“不要!”
他抓住她的肩头,翻了一个身就把她压在身下,“看清楚了。”
年端敬从脸上抓下人皮面具,“这是假的。”
她常常听人家说不要脸这句话,可是没想过真的有人可以不要他的脸。
他把她拉起来,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中间摆了一张人皮面具。
“假的?”她好奇地碰了碰那张面具,一脸的困惑。
他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他脸上,“这是真的,搞清楚不一样了没有?”
巧玲珑凑过他身边,像只小狈似的嗅了嗅,然后笑逐颜开,“真的是你!”
她记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不管有几张脸,他都是她的朋友呀!
她微仰着小脸看他,眼里闪着真诚的喜悦,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去招惹她,绝对是的!
他抬着她轻巧的下巴,轻轻地吻了她的红唇。
巧玲珑往后一退,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你想咬我喔……”
“我想亲你。”他把她拉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双唇相触的温暖让她有些迷惑,她不讨厌他这样对她,只是奇怪自己干嘛心跳得这样快。
他轻咬着她的下唇,含糊地说:“这才是咬。”
巧玲珑软弱的瘫在他怀里,虽然觉得安心又温暖,但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全新体验,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有些晕眩。
“亲起来啦!”门外一大堆好事者低声的交头接耳。
“我要看!我也要看!”
“别推啦!”
“该我了吧!”
一大群人抢着趴在门上偷看,你推我挤的,可怜的门终于承受不了她们的重量,在一堆莺莺燕燕、大小女人的尖叫声中砰然倒地,一群女人跟着跌了进来,你压到我的手、我踩了你的脚的跌成一团。
她们尴尬万分的抬起头来,心虚的笑了笑,“抱歉……不是故意的。”
年端敬深吸了一口气,怒道:“全部的人都给我滚——”
吼声震天,余音不绝只怕绕梁不止三日而已。
巧玲珑委屈的站起身来,小脚一迈就要走。
“喂!你去哪?”他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而那群好事的女人还故意走得慢悠悠地,存心看个够本似的。
“你不是说全部的人都滚吗?”真是好凶,她实在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性子啦!
“不是说你呀!呆子。”
“你明明说全部的人都滚的。”她眼泪汪汪的说:“为什么不包括我呢?难道我不是人吗?我知道你讨厌我,老是叫我呆子,难道呆子就不是人吗?”
“我哪有那个意思!”
“你刚刚就是这么说的。”她绝对没有弄错,“要叫人家滚干嘛又要亲人家,讨厌鬼,我不要跟你说话啦!”
“呆子!呆子!”
看着外面那群笑得东倒西歪、直抱着肚子喊疼的女人,他终于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他不应该遇到巧玲珑的,她真是他命中注定的冤家,凡事跟她扯上关系,那就没有弄清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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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商柔娇恨恨地说:“被那个王八蛋骗了!”
年端敬倒是挺会演戏的,为了跟那只小狐狸精双宿双飞,居然不惜毁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声望,还带着那么丑怪的面具来骗她!
“三小姐。”青总管恨恨地说:“这两个人联合起来耍你,要削你的面子!”
他在巧叮当手下失了两根指头,因此把她恨得牙痒痒的,非要报复不可,所以才会在商柔娇面前大肆挑拨。
“实在可恨!谁敢小看我一剑天女商柔娇,我就要他付出代价!”
“三小姐,你千万别冲动,一定要沉住气。”青总管道:“那妖女武功不低,明的只怕伤不了她,得来阴的!”
“你说,有什么好主意?”她最痛恨别人把她当傻子,年端敬已经犯了她的大忌,她要让他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这两个人她都不放过!
“当然使计杀了。”
“小声点!”商柔娇道:“别让人听去了,你跟年端敬打过照面,在这走动可得小心一点,别被他撞见了。”
“还是小姐谨慎。”
商柔娇道:“那当然了。”
说谨慎,其实还是太过大意,否则他们怎么会没注意到门外站了那么一个人?
“小姐,年端敬不好对付,年启尧更是老狐狸一只!咱们得小心一点。”
“我当然知道。就不知道爹爹为什么那么爱那只白玉马,为了那个鬼东西就这样断送了我终身。”
青总管鬼祟地说:“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传说那对羊脂白玉马里藏着一个武功心诀,练成的人会天下无敌。”
“有这种事?”
“当然,要不是年启尧太笨了,根本参不透玄机,东西留着也是没用,他怎么肯将白玉马让给堡主。”
“原来如此。”她一向嗜武,一听见白玉马的秘密,马上有了非到手不可的决心。
“等堡主参透了玄机,练成了绝世武功之后,小姐你功不可没,这商家隼的大位置还能不落在你头上吗?”
没错!只要她神功一成,自然天下无敌,一百个年家庄她都不看在眼里!
商家堡第一个女堡主,就是她商柔娇啦,到时候她要怎么样才情、怎样相貌的男子没有?年端敬就算要来跟她提鞋都不配!
“我有把握拿到爹爹那只白玉马,另一只在年启尧手上,这可有些难了。”
一个狠毒的计谋在她心中形成,她有办法拿到那只白玉马,又能同时除掉那一对奸夫婬妇,而且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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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巧玲珑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孤单的站在庭院里,忍不住开心的奔了过去。
“原来是你。”风行云对她一笑,有些歉疚的说:“你还肯叫我大叔,我可真是惭愧呀。”
“我知道你是好人。”这么用心尽力在寻找女儿的人,怎么能是坏人呢。
“没有你心地好。”他用相当爱护的口吻道:“你天性纯良,太容易相信别人,以后会吃亏的。”他先前已告知他们喂他们的黑玉断肠丸是假的。
“不会的。师父说过,我待人七分好,别人会待我十分好。”
“你师父是个幸运的人,有你这么样好的一个徒儿。”他轻轻寺说着,历经风霜的脸上显出无奈而落寞的神情。
“大叔!你想到了你女儿是吗?”
“不知道她好不好。”风行云轻叹着说。
“大叔,你女儿怎么不见的,你说给我听好不好,说不定我能帮忙。”
他背着双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我从来也没跟别人提过。”这是他的伤心事,多提起一次就让他多痛心一次。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他的声音无力而痛苦,“那天是中秋节,我还记得她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袄子,梳着一根麻花辫,拿着灯笼蹲在门口。她的灯笼是一只小白兔,是她的生肖,我花了五天的时间扎好的,她很喜欢,每天都要抱着它睡觉。那年她只有四岁,每天她都会问我:爹爹,月亮什么时候圆?人家要去提灯笼。”
风行云说着说着,似乎是回到了那一天的情景。
家门口那两株桂花的香味,似乎还在他的鼻端,他还能嗅到那芬芳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