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杰斯瞪着他,有点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杰斯,你知道这件事吗?”
“殿下,莫司比海峡常有运油船来回,海巡部的报告又不是急件,我一得到消息就派人去处理了。”
可是还是晚了。
白洛威不悦的挥挥手,“难怪方晤对你们没信心。”
“别这么说,我来了十天也只查到这件事,还是拜联盟的间谍卫星所赐。”
方晤突然谦虚了起来,但他眼里闪烁着的光芒,只怕没那么简单。
这几幅照片不过是诱饵,是用来钓大笨鱼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有人见了这些资料后,一定会急着杀他灭口的。
现在,他只要等待就行了,有人会急着露出狐狸尾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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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坐在花圃之中,手中的一朵波斯菊在她无意识的摧残之下,变得七零八落。
方晤离开了一个早上,照道理说她应该乘机出门,大口大口的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可是她居然乖乖的坐在花圃里,没想过要出门。
她什么时候开始被他制约的?从他吻了她的那一刻开始吗?
昨晚,他没有进她的房来,那张沙发上少了他的身影,冷清得让她觉得难受。
这是心动的感觉吗?
心动?是这样的吗?他很有个性,有时候有点专横,很有催眠的力量。她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看到他笑,她就没办法对他生气。
当莎发现自己居然想着方晤傻笑时,她知道事情严重了。
她已经沦陷了。
她已经彻底的失守了。
她已经在这场男女之争中,输得一塌糊涂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心,到底有没有安安份份的在胸膛里跳动?还是早就飞到方晤身边去了?
她觉得身上的每个细胞、每条神经、每块肌肉、每个器官,统统都在欢呼,都在高歌,都在回味,都在陶醉……
喔,天哪!她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她,白莎……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她居然将心交给一个自大狂?
这会是她吗?她在乎方晤、也受他吸引,她渴望他的眼神永远只追随着她,并且希望他永远都不朝别的女人多看一眼!
她嫉妒他跟别的女人说话,她痛恨他迷人的微笑总是对着别人绽放,喔……他真是可恨。
他让她不知不觉之中习惯了他的存在,并且变得在乎极了。
她听见车子的声响,忍不住扬起了头,像是百般期望似的,她是在等他回来吗?
当那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时,她惊讶的察觉到那逐渐加快的心跳。
她在心里默祷希望他别走过来,但是却意外的察觉到自己竟然想要见到他!
但是,当她看见丽卡跟着下车,亲昵的挽着他的肩膀时,她却忍不住沮丧极了。
“坐在这做什么!把自己暴露在最佳的狙击位置!”
“不要你管。”她用非常介意的口吻说道。
他什么时候变成丽卡的保镖了,接下来他要不要搬到她房里睡?
“怎么了?莎,你不高兴是吗?”丽卡温柔的问,脸上仍挂着迷死人的笑容。
“没有。”
没有才怪,她是很不高兴,她不喜欢看见他亲昵的和丽卡搂搂抱抱,一点都不庄重的样子。
她站起身来,一扭头就走。
一辆黑色的箱型车快速的驶过行宫门口,一枚小型炸弹嘶吼着朝花圃窜来向喷水池落了下来。
“趴下!”
方晤矫健的往前一扑,将莎傍扑倒,在剧烈的爆炸声后,紧接着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声。
大批的护卫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方晤抱着莎往旁边一滚,跟着掏出了手枪还击。
在强大的火力攻击之下,没有人死亡算是幸运的。
被炸得满目疮痍的行宫庭院,到处都是崩壤的石像和碗大的石块,不少护卫被爆炸后的石块给击得满头是血。
“你没事吧。”
莎苍白着脸,摇了摇头,直瞪着沿着他袖口流下来的鲜血。
“你受伤了。”
“死不了的。”
饱击是针对他而来的,要杀莎谤本不用出动这种大阵仗。
他的设想是对的,有人要杀他灭口,因为他已经太接近事情的核心了,莎只是个幌子而已,她的遇袭是为了掩饰一桩更大的阴谋。
从头到尾,莎都不是主要目标,对方只是利用她来转移往意力而已。
他是对的,对方忌惮他快查出真相,因此着急了,迫不及待的要杀他灭口。
他右臂上的那一枪,是从右方近距离发射的,当时站在他右方的人……是丽卡。
他果然没猜错,丽卡跟这件事绝对有关系!
这次疯狂的扫射是为了掩饰丽卡的行动,她在炸弹爆炸之前抢先对他放冷枪!
莎急得快哭了,他都受伤了,居然一声不吭的,脸上还挂着那种微笑……他是存心要害她内疚吗?
“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什么好看的。”
莎担心得脸都白了,他本来想取笑她缓和一下她紧绷的情绪,但一个念头很快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突然瞪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一下子脸色却变得雪白,毫无预警的往她身上倒。
莎扶起他的头,只觉得手上黏呼呼的,一看居然是红艳艳的鲜血!
“不……方晤!别吓我……别吓我!”
她吓得眼泪一直流,只能无助的抱着他哭,恍惚中似乎很多吵杂的声音来来去去。
她害死了他,都是为了保护她……都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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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块落下的时候击中了他的后脑,造成出血因此压迫了视觉神经。”
莎苍白着脸,一声不吭只是紧紧的抓住白洛威的手。
“所以……他会失明?”白洛威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莎会昏倒。
医生沉重的点了点头,“可能是暂时性的。”
莎尖叫了起来,“若是长期性的呢?”
“也许。”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的。
“不!”她靠在白洛威身上,脆弱的哭了起来。
她害方晤失明了,那么漂亮、深邃的眼睛,居然看不见任何东西,都是她的错。
他原本是那么自信的一个人呀,这种打击对他来说一定是致命的!
“不会有事的。”白洛威安抚着拍拍她的背,事情变成这样他也很难过。
医生的说法很保留了,或许方晤这辈子都看不见阳光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如果我不到花圃去就好了。”
再多的伤心跟自责都改变不了事实,她怎么能要方晤这样牺牲来保护她的安危?
她不要当公主了,她不要再牵连别人了!
“冷静一点。”白洛威抓着她的肩膀,“不是没有希望的。”
“没希望了!我害惨他了……都是我的错。”莎一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他连忙向一旁的左拉和护卫使眼色,要他们跟出去保护公主,如果他料想的没错,莎应该不会有危险了,但还是小心一点好。
他走进方晤的头等病房,对着半坐在床上嘻皮笑脸的方晤摇头。
“她哭惨了。”白洛威猛叹气,为他被瞒在鼓里的妹妹抱怨。
“哭泣有益身体健康。”方晤笑着接口。
“才怪。”花紫不以为然的说,这些臭男人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想怎样就怎样,她真是替莎鲍主觉得委屈。
事情一发生,温克洛和她马上赶到乌别克公国,方晤除了右上臂骨折之外,其他还算好得太过分。
他好到能想出这个烂点子,假装失明减低敌人的戒心。
“别怪方晤。如果真是公国内部有问题的话,明察不如暗访。”温克洛马上替他的好友开月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