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是在逛夜市时,一辆速度梢快的机车,往她旁边疾驰而过,差点就要擦撞到她,何旭尉眼明手快拉了她的右手,她才没被车子的照后镜擦撞到。
然后勒……
为什么何旭尉没在“见义勇为”之后,马上放开她的手呢?
好像是……当时他瞧见对街有个捞鱼的摊子,一时好奇又顺手拉著她跨过街,朝捞鱼小摊走去。
他一直看著围在长方形水箱边捞鱼的人,看得好专注。
他后来曾一度放开了她的手,还蹲子,学人家捞小鱼。
可惜的是,他捞破两三支纸瓢,却连条指尖大的小鱼,都捞不起来。
最后他像个超级笨凯子,笑笑地递给老板一张百元钞,就想走人。
是她接下老板找的钱,转身跟上他早离开捞鱼小摊的步伐,将找了的零钱,交到何旭尉手里。
“你的钱。”
“什么钱?”何旭尉有点茫然地看著掌心里的零钱。
“你刚才捞鱼花了三十块钱,你拿了一百元给老板,老板当然要找七十块给你。l唉,果然不同世界的人,沟通就会有困难。连这都要解释吗?
“我没打算让老板找零钱,—支纸瓢才十块钱,老板—个晚上赚不了多少。”
“我没打算让老板找零钱,—支纸瓢才十块钱,老板—个晚上赚不了多少。』
何旭尉回答的话,让梁俐棻呆愣老半天没说话:心里想著——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果然正确。
幸好他是老板,她是员工,他们不会有太多交集。
只是不知怎么地,她在胡思乱想中,手竟又让何旭尉给牵上了。
梁俐棻站在自家门口,恍恍惚惚想著她是不是被人占去便宜了。
而那个占她便宜的罪魁祸首,正端立在她眼前,高高的身子,遮去一些街灯的光照。
她快被弄糊涂了,何旭尉握了她的手,却一脸自然得仿佛他的动作跟暍白开水没两样。
“你的东西。”他把自生活百货馆白白得来的几样东西提至她面前。
“谢谢。”
“晚安,粱俐棻。”交了东西之后,他转身离开。
梁俐棻没办法这样眼睁睁看他走,他怎么可以牵了她的手之后,表现得这般若无其事?
她不喜欢搞瞹昧,她喜欢事情清清楚楚的,於是她喊住他:
『何旭尉,我想,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比较好。一
何旭尉只得又转向,走回她面前,低头看著个头其实不算小的梁俐棻。
“要说清楚什么?”他问。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严格说起来,目前没有。”
“那如果不严格地说呢?”
“如果牵你的手算是一种企图,好吧,我承认你的手是软了点、对我多了点吸引力,所以我牵了就不太想放开。这算是目前我对你,唯一有的不良企图。其他的,没有。”
“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点?你想牵,我就白白由你牵吗?一
“是白白吗?我的手也让你牵了,不是吗?我以为现在这个社会,男女算平等了,我牵你的手,我的手也让你牵了,应该谁都没吃亏吧。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抽出你的手,我不会勉强。可是我记得你也回握住我的手,我没记错吧。
所谓的牵手,是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如果有任何一方不愿意,就不该称之为牵手,只能算是拉著对方的手。
你都承认了我们刚刚算是牵手,表示你多少也愿意。”
“你不要强辞夺理了!不管怎么样,以后你不要再动手动脚。还有,你最好不要对我有别的企图,我对你完全没兴趣。”
真是伤他的心!从她为他准备的营养不良午餐,他早就判断出她的没兴趣,若不是知道她没兴趣,他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温吞了。只不过听她大声张扬,实在是刺耳了一点。
何旭尉面无表情地看著她,淡淡说:
“请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这是什么回答?!
她突生出一股怒火,打算开骂,却听见他不暖不冷的说:
“我很清楚你对我没兴趣,我会尽量提醒自己不要自讨没趣。暂时我不会动手动脚了,至少今晚不会了。但动嘴应该可以吧?晚安了,粱俐棻。一
说完,他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亲吻。
梁俐棻完全愣在原处,手捣上他亲吻的地方,感觉跟……跟让雷打到没两样!无法移动、有点不能呼吸、心头乱糟糟的,不知想些什么!
何旭尉,他倒走得潇洒!
看著该死的男人背影,粱俐棻气得说不出话。
他以为他是超级大情圣吗?随便使几招不入流的调情伎俩,女人就会彻庭臣服在他脚下吗?
他应该先搞清楚,她可不是他往常交往的那些名模、情妇,她是普通人;普通到根本不想把他放进她的世界范围里的普通女人!该死的!她就知道,何旭尉不安好心,像狐狸一样的狡猾!
『何旭尉,我会记得跟你算这笔帐的!』她终於朝著他的背影喊出声,他口已经快走到巷口的福客多了。
“好,我等你来算帐。晚上早点睡,明天不要迟到了,梁俐棻,』他回头,喊了回去。
六女岔
八点十分,梁俐棻抵达公司,比往常的上班时间,早了半个多小时。不用说,她提早到公司当然是来找何旭尉算帐的!毫无意外的,何旭尉比她早到公司。这阵子何旭尉几乎天天不到八点就
到公司,利用上班前的时间,阅览公文、整理一些重要文件,然后九点十分开始他一整天忙碌的行程。.
她连门也不想敲,直接推开门,进了何旭尉的办公室。
“何旭尉!我要辞职,或者你愿意开恩调我到别的部门也成,总之我不
要跟你共事,你选一条路吧!如果让我辞职,这是我的辞呈,中午前给我答案。另外从今天开始,中餐请自理。”
炳!总算出了口闷气,她从昨天晚上进家门,憋到现在,可难受死她了。
她昨晚想来想去,只有离何旭尉远远的,才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所以,昨晚她半刻也等待不了,直接在家写完一份辞呈。
说完,她根本不想再看椅子上气定神闲的男人一眼,动了身子想赶紧走出这问办公室。
何旭尉将公文挪往桌边,没瞧梁俐棻半眼,只是喊住她:
“梁俐棻,站著等一分钟,我马上给你答案。”他没太大表情,拿起辞呈,打开,仔细阅读。
至於粱俐棻,尽避待在这办公室让她觉得浑身不对劲,但还是听了他的话,忍耐地留在原地站著,像是等待宣判。
所谓的辞呈,算是制式化的文件格式,不外乎交代些离职原因、离职时间等等。
而几乎要让何旭尉发笑的,是梁俐棻辞呈上条列的离职原因。她倒也丝
毫不含蓄,大剌剌地在离职原因下方写了几个大字——不堪上司咸猪手之扰!
那几个大字,明显是多用了几分力气刻写上去的,写的人像是有满月复愤恨想发泄般。
若不是还想维持在梁俐棻眼里,其实早已所剩无多的上司尊严,他真的很想笑出声。
何旭尉终於把视线放到梁俐棻身上了,可这才发现,那位姑娘眼睛溜溜地转来转去,就是不朝他这边看。
这样也好,她一定没注意到他多么费力想掩饰在唇边扩张的笑意。
“谢谢你没按公司规定,先将辞呈递往人事处,这辞呈我留著。你要辞职,我不准。调部门的事,我可以同意。
从加拿大回来后,我会把你调到总经理那边,她的特助最近辞职,那个空缺就让你去补。至於中餐,我也正想跟你说,可以不必再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