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然后呢?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她又干吗没头没脑地跟他说那句话!
她应该简简单单结束掉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相遇,然后各自回各自的世界、各自过各自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居然聊起天来了。”喔。“她只能发出一个简单的单音,接着完全不晓得该说什么。”你好像很紧张?“
紧张?她岂只是紧张而已,简直快不能呼吸了。”有吗?还好吧。我要回家了。“第二次,她从床上站起来。
坦白说,就算是跟一个平凡的男人单独在密闭的空间,她多少都会有些紧张,更别说她现在正跟一个“特别”的男人独处。
眼前的男人不只是身分特殊、相貌不凡,更会在必要时候显露出不容商榷的强势态度。就算除去这些压迫,也不能改变最糟糕的一点——他能引起她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她能一点紧张也没有吗?当然不能。但她自然也不会笨到,让他知道她紧张的原因。
当男人看透了女人的弱点,女人很容易就会成为男人的玩物。这是外婆提醒她的!
同样是第二次,他又握住她的手腕。
“你对我—一有没有一点点特别的感觉?”要他这么询问一个不算认识的女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她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他不确定他能不能放开握住她的手?
对她的感觉,在他心里一秒一秒增温、浓烈,他弄不清为什么情感会在瞬间,就再也不受自己管辖?那种似乎早就认识她几生几世了的感受,不是出于他的理智意愿,而是出于深沉的情感渴求,他几乎是全然没理智的想将她留在自已身边,无法克制的想一直看着她。
“我—一不懂你的问题—一”
情况是不是有些失控了?她不以为她是那种会让男人一见钟情的艳丽女人。
他站了起来,低下头凝视矮地许多的她,然后在她还没能想清楚究竟他有何打算时,他已微俯身用唇瓣封住她—一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感觉存在,当他碰上她唇瓣的一瞬间,那感觉就像是最严密的锁,遇见惟一一把能将锁打开的钥匙。
这瞬间他再确定不过,他今生要定这个女人了。
接下来的动作,全依凭着本能——他吻的更深、要的更多,想尝遍她唇齿内所有的柔软与甜美。所幸残余的理智管住了手,他没让自己的超越“侵犯”的界线,他不想惊吓她。
茵琦僵直了身,被强烈四窜的电流震住了,被动的感觉着他温热的唇,辗转且不失温柔地吸吮着她的唇瓣。
她不确定—一非常不确定—一她的胸腔空间,够不够她急速扩张的心脏活动?她不由自主的贴近他,他宽阔的胸膛成了她唯一依靠。
这男人的吻—一怎么可以如此温柔、又充满掠夺?怎么可以让她的脑子除了感觉之外,完全一片空白?他窜进她唇齿间的舌,又怎么能活跃得几乎令她无法呼吸?这样的吻她从未经历过阿—一
直到茵琦忘了自已正经历着初吻的震撼,他才缓缓离开了她,用比先前低沉许多的声音说:
“真的不懂吗?我认为你懂。他看着她的眼神里,闪着茵琦不了解的光芒。
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接着说:
“在医院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好像认识你很久了。那时候,我本想直接走到你面前,但顾及到有许多人在,所以我没走过去。
“不管你相不相信,当时我真的认为我一定能再见到你,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没想到过不了多久,我果然又遇见你。
“我对你的感觉,远远超过我能告诉你的。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很唐突,但我希望你能给我认识你的机会。”
瑞斯说话的表情带了点困惑,他困惑着感情怎么会出现得如此不经意又来势汹汹?
除了一双因盛满惊讶而张大的瞳孔,加上死寂的沉默,茵琦怔怔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他吻了她,又说了那些话,她能怎么反应?况且,某一部分的她,感觉跟他不谋而合——她其实也觉得似乎跟他认识了很久很久。
然而,她跟他不同的是,她恨不得能逃避这样的感觉,而他的行为却—一不仅不愿逃开,还要把她也拖下水?!
“既然这样,我就把你的沉默当成可以认识你的许可了。”
她根本没打算许可啊!可是,她怎么就是开不了口?
他放开她的手腕,走到卧室另一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花束,回到她面前,泰然自若地说:
“遇见你之前,我在车站附近买下了这束花。那时我只是想,你跟百合的气质很相近,却没想到会在买完花后就遇见你。这束花,送给你。”他将花交到她手里,接着说:“你急着回家,我送你回去。其他的,我们明天再说。”
明天?他想的会不会太遥远了?
可是,她的心跳为什么还不愿乖乖平顺!
××
这实在是怪得不能再怪的画面,无怪乎不时有过往行人,目光因好奇而停留在他们身上。
直到现在,茵琦还不太清楚,怎么会让他送她回家?更奇怪的是,她竟会答应他提议的奇怪“送”法。
似乎只要他在距离她十公尺的范围内,她的脑袋就会糊成一团,天知道她还得非常尽力,才能勉强维持脑袋的运作呢!
隐约中,她记得他询问了她家在哪儿,发现她家不远后,他竟然提议要陪她散步回家!
但事实上再怎么不远,也得走上半个多小时啊。
最奇怪的是,她脑子想着要拒绝他,嘴却在他的凝视下吐出一个”好“字。
结果就变成现在这种怪异状况,他陪她走路回家,而他们身后还跟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外国男人。
她一点都不奇怪别人去过来的好奇眼光,谁教他们的组合怪异到想不引人侧目都难。
可是,回头想想,经过他那番惊天动地的”表白“,她还能记得后来的事,算是很了不起了!
不过,他那段让她无言以对的话,算是表白吗?又该算是哪种表白呢?他既没说爱她、更没说喜欢她,事实上,他只说对她有些—一感觉。
靶觉这种东西,既危险又暧昧,灯光美、气氛佳的时候,只要一点点感觉就能点燃可怕的火光,或许男女之间所产生的火花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切结束后听能会产生的后果!
而且,感觉这种东西,很容易蒸发,到最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能藏多深就藏多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她已经当了二十六年不负责任、虚幻短暂的男女感觉“制造品”,深受其害的程度还不够吗?不她一定要牢牢记住外婆的告诫!”在想什么?“瑞斯问,一路上她未发一语。
他的问题不知怎么地让茵琦转头,看了跟那两个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外国人,其中一个手上还帮她拿着一束花。他们正经、冷漠,穿着西装拿花陪着他们走路的样子,实在有点好笑。
回过头,她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不用担心,他们听不懂中文。你笑起来,很可爱。”瑞斯注意到她回头的动作。
“你都这样吗?别人只要一个动作,你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略过他的“赞美”。
若非他的回答,她还没意识到原来方才回头是因为地潜意识担心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那两个人不高兴,那两个男人看起来很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