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自己在哪里看过一段话——爱会在一瞬间完成,如果没有那一瞬间的默契,哪怕是花上一辈子都徒劳无功。
我不知道刚刚一瞬间,在我心里完成的特殊感受是什么,也许它的名词就叫。
我要说的重点是,你一点都不笨,笨的人是我,因为我连心里的感觉都无法定义。
起码你知道爱是什么,我却只能说,我好像对某个人,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感觉,而那个人还是别人的老婆。
如果真要说谁笨,我倒觉得我比较能配得上‘笨蛋’这个名词。这就是我的秘密,你可别告诉任何人。”
“啊?”乐乐惊讶地双唇微张,姜羿指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岳楚楚吧?
“别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相信我,我的讶异不低於你的。而且那个‘她’正是钟阒的老婆,神奇吧?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我够幸运能把她抢过来,正好能将钟阒还给你。”
姜羿露出一个苦笑,他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委曲求全”到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吐血!
“姜大哥,你确定吗?”
“我这辈子,还没对哪个女人,有过这么确定的感觉!走吧,我们差不多该进去了。”
正要进屋的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发现到,暗处那双专注在两人身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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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一进屋内大厅,就管不住似乎有自我意志的目光,忍不住搜寻著钟阒的身影。
“乐乐,我得去跟老爸说些事,你可以照顾自己吧?”姜羿一人大厅,立即在乐乐耳边低语。
“我没事的,你放心。”乐乐抬头,给了姜羿一个保证性的笑容。
姜羿离开才几秒,乐乐便看见正向她走来的钟阒,他手里端了一杯香槟、一杯果汁。
乐乐直觉以为,他要找的人是楚楚,却在钟阒过来的反方向,看见楚楚正跟一个男人谈得愉快。
那么,钟阒确实是往她这边来了……
一直到钟阒站定在她面前,她才发现到,自己好一阵子忘了呼吸,脆弱的脑袋因缺氧而一片空白。
他脸上表情仍是一派淡漠,让人模不著他心上有什么念头转著。一会儿,他将手里端的一杯果汁,递到乐乐面前。
别无选择,乐乐只能接过那杯果汁。
“谢谢。”她低声说,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散开。
他似乎不讶异在这个场合见到她,乐乐开始觉得疑惑。两个多月前,她下了决心离开台北、离开他时,没给他任何她会在哪里落脚的消息。
按理说,今天钟阒看到她时,应该觉得讶异的。但他的表情就像看见她是理所当然的,他似乎早就知道她在这儿了。
是吗?他一直知道自己在这儿吗?
“陪我出去走走,十分钟就好,可以吗?”钟阒看著她,仔仔细细审视著,像是怕漏了什么。
她不一样了,虽然才两个多月的时间,但他的乐乐确实很不一样了,她好像不再是那个依附著他的小女人、不再是那个为了等他,而宁愿挨饿的傻女孩,更不再是那个受了委屈,就拚命掉泪的女孩了。
钟阒淡淡叹了口气,这口气却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他在期待什么?乐乐长大了,这样不是很好?!
至少他无须担心她会忘了照顾自己、无须担心她会因为自己不在她身边,而哭红双眼,现在的她,已经坚强到不需要他多余的担心。
他应该庆幸乐乐的长大,这让他更无“后顾之忧”,能放手完成自己的目标。
然而却有种不舍的感觉在心里转著,他竞希望乐乐能像从前一样,攀著他的颈子需索他的温暖。
乐乐看著等待她回答的钟阒,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他对待她的态度漠然,询问她的口气,更是有礼得让她难受。
如果他要的只有十分钟,她又有什么好拒绝的?如果用十分钟,就能断了一切,那也划算吧?
乐乐没答话,直接以行动代替回答,她转了身,不再多看钟阕一眼,迳自走出大厅,往花园凉亭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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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离大屋有一段距离,夜里的凉意透著风渗进乐乐微露的双肩。凉亭边缘有几盏昏黄的小灯,足够两人看清对方的神色。
她知道钟阒一直跟在她身后,进了凉亭后,乐乐转过身凝视钟阗,而他也回望著她。
“想说什么?”良久,乐乐开了口。如果两人继续不说话,只怕她的心,就要陷溺在钟阒的一双黑色眸子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更美了。”他将手上的杯子放上凉亭里的石桌上,月兑上铁灰色的西装外套,直接披在乐乐肩上。“入秋了,晚上会比较凉,不小心点很容易感冒。”
他无法预期的温柔,让乐乐失去反应。覆在她肩上的西装外套,有他胸膛上残留的体温,这样的温柔,她要如何招架?
“你想跟我谈的,应该不只是我变漂亮了吧?十分钟很短,如果你不把握时间,只怕你想说的话会没机会说。其实我们不应该在外面待太久,钟太太会找不到你,姜羿也会找不到我。”
乐乐刻意保持冷漠,为的就是想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
“你确实不一样了。”钟阒对於乐乐的“催促”,不以为意。他伸手由西装外套拿了一颗糖果,拆了糖果包装后,将糖果放进嘴里。
“除了我变漂亮、不一样,你应该还有别的话吧?”钟阒的动作让乐乐想起她放在床头柜上的糖果罐,她几乎每天都要数数罐子里的糖果,然后再花上长长的时间想他。
钟阒看著她的模样,浅浅笑了。他没想到柔弱的乐乐,也会有咄咄逼人的一面。
“我知道你不谅解我娶岳楚楚,可是乐乐,请你相信我,给我一段时间,我们最后一定能在一起。”钟阕认真看著乐乐,希望她能将他的话听进心里。
“不谅解?钟阒,你对婚姻的定义,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或者你以为我还是两个月前的傻女孩,傻到可以看你娶别的女人,却还继续作著你跟我最后能幸福在一起的春秋大梦?!
既然你娶了别人,就不要对我做不合理的要求,你以为我可以等你,直到你愿意跟岳楚楚离婚再娶我吗?
钟阒,婚姻对你可能是件随便的事,对我却是一件神圣的事。如果你会随便跟一个女人结婚、离婚,我怎么能够期望,你会认真看待我跟你之间的关系?
我不会等你、不会给你一段时间,因为我不想跟一个无法对婚姻负责的人厮守一生,因为如果你无法为岳楚楚负责,我更不能期望你会为我负责。”
“乐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我的苦衷,我……”第一次,钟阒有了想解释的念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只是苦衷往往容易成为我们逃避责任的藉口。不管你的苦衷是什么,既然你做了选择,就没有理由后悔。”
乐乐完全不给钟阒说完的机会,她怕自己的决心会在下一秒溃堤。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希望自己不是钟阒,而是别人。”她的坚决引来钟阒的叹息。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什么都不管,不管他对爷爷临终前许下的承诺、不管能不能夺回“总擎”……
但那也只是短短的一刻,理智没多久又完全回到他的大脑了。
突然地,钟阒毫无预兆,低下头吻住乐乐的唇,他的动作急切而凶猛,充满占有意味,或者该说,另一面的他也在同时宣泄著他的无奈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