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真能休息,就不会一夜失眠了。
僵在房里的两个人,好一会儿没说话。
其实在拉她上车的刹那,凯文就后悔了。
他很明白自己心里蠢蠢欲动的感觉是什么——
他要眼前这个“天使”,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方式。他根本无法将她当成“妹妹”,可她是席杰的妹妹啊!
他到底在做什么!?像她这样纯净的女孩,要的不会只是短暂的成人关系,她向往的该是童话故事的幸福情节。
他又能给她什么?除了与金钱,他根本不会给她多余的爱情神话!
可是他不能像对待他过往所拥有的女人一般对待她,因为她是席杰的妹妹……更因为她拥有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眸。
凯文对自己的莽撞举动生气,顶了一张僵着线条的脸走到席茹面前,一言不发地拉着她的手走往寝间。
他示意席茹在床上坐着,便走往客厅拿了两个空杯,倒满服务生早为他准备好的白兰地。他敢说这样的分量,足够让那个整夜未睡的小女孩几个小时好眠了。
接过他递给她的小杯子,席茹即刻闻到杯内传来的浓烈酒香。
“这种酒对你来说可能很辣,所以你必须一口气喝光,否则你不会有勇气再喝第二口。”凯文命令着。
很怪,她该抗议、该逃跑的!
就算他声称是哥的好朋友,也很可能会把她怎么了吧!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跑、一点也不想违抗他,因为她似乎对他有某种莫名的信任感。而且,他深邃双眼里除了淡淡的冷漠,还有着很淡很淡的寂寞。
席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他寂寞,重点是,这种想法让她觉得心疼,替他心疼。
她鼓足最大勇气,一口喝光那一小杯液体,一阵热辣穿过她的喉咙、烧进她的胃里,过度刺激引发她一阵咳嗽。
凯文坐到她身边,静静地帮她拍抚后背,等待她的不适过去。
一会儿光景——
“现在把鞋子月兑掉,乖乖躺到床上。”
才一下子,席茹就已经觉得头昏脑胀,分不太清楚东西南北了。她柔顺地听了话,月兑掉鞋子躺上床。
“乖乖睡。”凯文帮她拉了被子,看着她有些意识不清的眼说。
“你呢?”
“我拨个电话,等一下就过来陪你。”
“嗯……”
拨通了给颢岩的电话,详细问过席杰的情形后,在挂电话前他告诉颢岩,席茹跟他在一起。
电话另一端先是沉默了好些时间,最后冷冷丢给他一句话——你只要记得她是杰最宝贝的妹妹就好,旋即挂了电话。
站在寝间门边,凯文怔怔望向床上看来已入睡的人,回想几分钟前他要她“乖乖睡”的情景,他的脑子有片刻处在停摆状态。
十五年前鲜血淋漓的那一幕,在此刻毫无预警地跳映在他面前——
他母亲的哭嚎与嘶喊、他母亲身上一道道的刀伤与血痕……
般什么!他着了魔吗?他在母亲坟前立过誓,今生绝不给女人错误的期待、绝不爱上女人。他立过誓的!
那么此刻,他又在做什么?
带一个满眼写着天真纯净的女孩进了房,看她的眼神净是男人对女人的,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爱她,只是想要她、想占有她的身体而已……
可她不是个毫不相干的女孩,她是杰的妹妹!
就算她不是杰的妹妹,他也不希望看她受伤、不希望看见那双澄澈的眼染上忧伤……不希望她由一个女孩,变成像他母亲一样的疯狂女人!
他在玩火!
懊死,如果生理强烈到让他昏了头,他应该先找个女人解决了,而不是站在这里,看着因沉睡而毫无防备的她!
仿佛再也无法多忍受一秒钟,雷凯文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了总统套房。
第二章
一通电话,他轻易招来他的“台湾情人”。
瞧着刚踏进饭店大厅朝他而来的高雅女子,坐在饭店大厅沙发上的雷铠,脸上总算展露一抹轻松笑容。
终于站到他面前的成熟女人,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她脸上的妆淡雅迷人,他向来讨厌女人浓妆艳抹,她很清楚他的喜好。剪裁合宜的紧身连身长裙,完美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
雷铠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他修长的双腿上。
“想我吗?”他问,语气里没有任何浓情蜜意,淡漠的口吻像是在询问天气。
黛雅浅笑,以最实际的行动回答他的问题。
她主动奉上抹了浅粉红色口红的双唇,不顾大厅里往来的男男女女,她的手直接抚上雷铠的胸膛。
雷铠对于她的回答方式十分满意,他毫不迟疑地将舌探进她口中,双手灵活的在她腰际轻柔地来回摩挲。
不要几秒,雷铠已经吃掉了黛雅唇上的粉色口红,他放过她的双唇,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掉了粉色口红的双唇换上了让人狠狠吸吮过的艳红。
他的唇滑过她的颈项,印上她高耸的前胸。然而,他的动作没再继续,就这么停在那个迷人又敏感的地方。
“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下演出成人秀,我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到你家吧。”雷铠低语,轻舌忝着在外的部分柔软。
“直接上楼不是更快吗?”雷凯文的提议让黛雅心跳微微加快。她其实是很想直接带他回家,因为这意味着雷凯文终于愿意跟她有“进一步”的关系了。
认识那么多年,他从不过问她的“私人细节”,他甚至不知道她住哪儿。
而他,也总是冷淡的跟她保持距离,甚至不给她任何能联络上他的方式,除了让她知道他叫雷凯文之外,关于他的一切,她可说是一概不知。
她只能猜测他应该十分富有,因为每回他找她,总是在福华的总统套房。
而每回他们欢爱之后,他总是大方的开给她一张三佰万的支票,理由是他不知道下次再找她是什么时候,而他希望她能开开心心过每一天。
他甚至很大方的办了他金卡的附卡送给她。
她常常自问,这么等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太傻了些?偏偏这个男人却又那么让她迷恋,她想任何一个正常女人,都无法拒绝像他这样的男人吧!
除开风花雪月的感情,他对待她算得上温柔吧,不过即使是温柔,也是属于冷漠有礼的温柔,而非柔情似水。
苞了他这么多年,虽然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三个月,但她眼里早已容不下其他男人了。碰过像他这样的男人,其他男人只能算是“凡夫俗子”。
他的气度与优雅、他的俊逸与财富,世上大概找不出几个能与他相提并论的男人了。
最重要的是,除开男女情爱,他对她虽然保持冷漠与距离,却好得无法挑剔。
就算他不爱她,那又如何!?至少他曾对她说过:
“跟我在一起,你最起码不用担心我会爱上任何女人,因为我不爱任何人。”
就这样吧!至少、至少没任何女人能拥有他的爱,她确实不用担心他可能变心,因为他根本没有心可以给其他人。
虽然她不懂是什么造就了他的无情,虽然有一阵子她也妄想过能改变他、能拥有他的心……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此刻对她来说才是最真实的。
“我房间有个小妹妹在睡觉,恐怕不方便我们在里头翻云覆雨。”凯文浅笑。
小妹妹?很小吗?
“谁的妹妹?”黛雅以甜腻的口吻问,小心翼翼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深怕踰越了界线,惹了凯文不快。
不可讳言,她曾犯了这样的错误,结果是他拂袖而去整整一年没给她丝毫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