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人或任何事伤得了我,你别为我担心。我反而想劝你别再当烂好人,小心被骗。”
“你多虑了,我只相信值得相信的人。”这点席杰很有自信,毕竟他拥有罕见的“读心术”。
“是吗?!”凯文没再多说,一口饮尽杯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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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雄汉来Rock22DiscoHouse
席茹赶到汉来饭店已经是八点半了,不过在路上她猜测了很久,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那位美丽动人的高级主管High到那种程度?
至少在席茹听起来,对方是很High的样子,而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也像是喝醉了。
实在很难想像,平日在办公室冷静精明的总经理换上另一张表情的模样。
走进Rock22,微暗的光线让席茹一下子无法适应,然而很快地她便发现了她寻找的对象,只是眼前的景象着实让她错愕许久……
今天到底是情人节,还是愚人节?
罢刚在家里才看了一场“闹剧”,眼前上映的似乎又是另一出标准闹剧。
方珈雨一袭纯白的无袖连身长裙,肩上披着的浅米色长丝巾有些凌乱的一边挂在她的右臂膀、一边还绕在她细致的肩颈上。
然而最教席茹惊愕的是方珈雨的举动,她似乎是非常醉了,走起路来脚步明显不稳。
最要命的是,她似乎和不同的男人搭讪、调情。
天啊!席茹看了腕表,她进来还不到十分钟,方珈雨却已经跟三个不同的男人说过话,一会儿是搭着人家的肩、一会儿又是亲人家脸颊,接下来还整个人黏到人家身上……而这些动作全在不同的对象身上,轮流演出!
席茹再也看不下了,快步走向方珈雨,这一刻她已经在另一个对象身上,眼看着她就要强吻人家的唇了。
直觉告诉席茹,不对,她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方珈雨一定是醉昏了,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席茹以最夸张的速度介入了两个几乎要黏成一体的男女,带著有点歉然的语气说:“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耶!”
天知道她可是一点歉意也没,还好方珈雨打了电话给她,如果她没来,看眼前的状况,今天方珈雨铁定会让一堆陌生男人给生吞活剥了。
听见席茹的声音,珈雨原来黏着男人脸颊的眼神转向声音来源。
席茹有很深的震撼,因为在珈雨眼里盛着好浓好浓的哀伤,她的脸在笑,可是那双眼底一点笑意也没有。
“嗨,小茹,我跟你介绍,这位是……”珈雨歪着头停顿片刻,接着转头对着男人问:“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对不起,我忘了。”
“我……”男人正要开口,却让席茹硬生生截断了要出口的话。
“对不起,我朋友醉了,我们该离开了。”席茹看也没看男人一眼,自然没发现男人眼中的热切。
她扶着珈雨想离开这个音乐震天的鬼地方,手臂却让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住。
“我无意冒犯,可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和你朋友回家。”男人的嗓音低沉,有着醇厚而迷人的力量。
这会儿,席茹才抬眼看对方,当下她立即有个体悟——时间是相对而非绝对。
她的心里在短短的一分钟里,却经历了仿佛需要一世纪才经历得完的千万种情绪。
最让她惊骇的是,她竟觉得眼前的陌生男子给了她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仿佛他们已经相识许久。
特别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头似乎有种看不真切、似是“悲伤”的情绪。她眨了眨眼,想看清楚陌生男子的眼里,是否真有那样的情绪。
哎,她绝对是眼花了!
像他这么具有侵略性的男人,除了极端自负,哪会有什么悲伤情绪!望着男人露出的淡淡笑意,她立即推翻先前的蠢念头。
理智提醒她,这不过是个陌生的地方。
而这个陌生地方,又恰巧是个容易催情的地方,男男女女可以很轻易地在这种地方相遇、分离。
她……一定是疯了、一定是让方珈雨给传染了花痴病!
也许是气自己多些,也或许是气眼前的男人有随便搭讪的习惯……她用了非常严厉的语气拒绝了他。
“不用了,谢谢!”
带着珈雨,她打算离开。
“这是我的名片,请你到家时拨个电话给我,让我知道你平安到家了。我知道这样说很奇怪,我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可是我有种十分强烈的预感,我们的未来一定会有某种程度的关连性。”男人的表情有些困惑,却又十分坚决。
席茹摇摇头,想甩开荒谬的想法。
这算什么状况?一个男花痴碰上两个女花痴?
虽然很不甘愿,但她仍是接下了男人递过来的名片,因为她不认为她能不收名片,而“安然”地离开这个奇怪地方。
“你会打电话给我吗?”男人不死心的追问。
“不会,可是如果你能很绅士的让我们离开,我答应你考虑考虑。”说完,席茹头也不回的带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珈雨离开。
凯文的目光不能自已地一直追随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他从没在其他女人身上有过此刻的怪异感觉,在那双澄澈明亮的黑色眼瞳里,他看到了似乎只有传说中“天使”才会拥有的纯真。
她其实算不上漂亮,至少不是那种明艳动人、让人一见动心的美女,可是……却引发了他对女人向来心绪平静的不小波动。他身边从不缺女伴,那些女伴的功用对他而言,也仅止于暖床。
从来没有人可以……算了,凯文回到吧台,点了杯双倍威士忌,说服自己平复暧昧不清的内心波动。
也许是因为席杰的帮助,让他更接近完成期盼多年的复仇计画,该是接近成功的滋味,让他一时乱了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吧。凯文为自己找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她应该不会打电话给他。
虽说有这样的认知,他还是赶回饭店,等待那微乎其微的来电机率,因为他不想在PUB的吵杂环境接她的电话。
回到饭店套房,望着高楼窗外的高雄夜景,他史无前例地等了一个陌生女人一整夜的电话、抽了一整夜的烟。
而她,果真没给他一通电话。
棒天一早,他坐了第一班飞往纽约的班机,决定将那个拥有“天使”般澄净明亮双眸的女子影像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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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每隔几分钟就痴痴盯着手里那张名片,不知情的人,可能会以为那张薄薄的名片镶了什么稀世珍宝。
她每看一次,那张五宫深刻而立体的脸,就会像让人施了魔咒般清晰出现在她眼前。
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席茹已经数不清这么自言自语几次了。只是她的脑袋非常不合作,似乎完全不想收容这个说辞。
真的好熟悉,在今晚之前,他们见过面吗?她头都快想破了,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雷铠——好特别的名与姓。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可是今天是西洋情人节,他们又是在那种奇特的场所碰面的,如果打了电话,会不会让对方有错误的联想?
而且,就算她真的拨了电话,又该说些什么?
难道就只说——
雷先生,你好,我已经到家了。
没头没尾的,这样一通电话还不如不打得好。席茹想拨电话的冲动,在理智分析下,消失于无形。
时间在迟疑犹豫中过去,夜越深越找不到拨通电话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