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她愧疚的低下头,但一瞥见他得意洋洋的笑脸,她不服输的个性又冒出头,“我又没说错,干爹是对我最好的人啊!我才不要和他保持距离,是你自己想歪的。”
“我对你不好吗?”他轻轻她的粉颊。
“你对我哪里好?我可是靠干爹干妈才有今天的呢!要不然我搞不好已经饿死在街头。哪像你,只会落井下石,惹人生气!”她拍开他的手,刚刚被碰触的地方,已染上些许嫣红。
落井下石?惹人生气?傅书纬不得不老实承认,“当年是我的错,害你拿不到奖学金,才会没钱念大学。”
“我才没有在气你这个!”舒亦庭立刻大呼冤枉,她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是这件事?“那你在气我什么?”这就让他有些迷糊了。
“你一走就是十年,连一封信或是电话都没有,你根本早已忘了我嘛!”她杏眼圆睁,嗔怪地抱怨,“既然如此,那你临走前干么还硬要亲人家,要求我不要忘记你?”
在旁倾听的杨妈差点喷笑出声,书纬吻过小庭?这丫头肯定是忘了病房里还有别人在,性子一来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暗书纬略微尴尬地瞥了杨妈一眼,先给她一个歉疚的笑容,才又把注意力放回宛如深宫怨妇的小病患身上。
“我有寄信,也有打电话,不过我打去的电话,都被你母亲挂断了,至于信,我不晓得你没收到。”天知道原来有这种误会,若非她说出来,不然他找谁去解释啊?“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气奖学金那件事,气到不想回信给我呢!”
“我才不会!”知道一切都是阴错阳差后,横盘在她心头十年的心结,竟在一瞬间化解了,她觉得轻松,更觉得怅然。
“那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她放软了音调。
她终于会对他撒娇了吗?傅书纬坐上床沿,捧起她的小脸蛋,“我急着在美国累积工作经验和资历,这样才能尽快回台湾管理分公司,如果从我研究所毕业开始起算,才几年我就能回来,已经算早了呢!”
一听到美国,她不知为何紧张起来,眼底有着抑郁。他仍是要回去的吧?毕竟他要接手他母亲的事业,那他还能陪在她身边多久?
“这几年来我很想你。”他若有深意地抚了抚她粉女敕的颊。
他想她,这代表他对自己有感情吗?但十年前属于年少轻狂的爱恋,能支持他这份感情多久呢?
舒亦庭陷入迷惘,双眼迷离地望着他,看来既天真又妩媚。
他心神一动,忍不住将自己的脸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咳!”此时杨妈发出一声轻咳,打破了这梦幻的一刻。
她这个干妈还在这里呢!这两个年轻人竟旁若无人的亲热起来,要是再不阻止,她怕更限制级的画面就要出现了。
意识到杨妈的存在,男主角还算冷静地放下他的大手,女主角却尖叫一声用力推开他,鸵鸟似的用棉被蒙住头。
“别害羞,杨妈不会笑你的,小心你还在吊点滴。”傅书纬无奈地望着分明就在窃笑的杨妈,接着伸手想掀开舒亦庭的棉被,怕她在里头闷坏了。
“你不要拉啦!”模糊的声音在被底呜呜传出。
“你埋在里头会不能呼吸的,傻瓜。”他软言相劝这只脸皮薄的小鸵鸟。
“不要管我!”
既然温柔的招式对她没用,那他改用威胁的好了。
“杨妈要把粥倒掉喽!你真的不出来?”
“不要!”
“你干爹来看你了,你不出来吗?”
“不要!”
“好吧,你不出来,那我待在这儿也没意思,我先回去上班了。”
“不要——”声音明显大了些,一只细白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揪住他腰际的衬衫,然后被子掀开一小角,露出一双怯怜怜的大眼。
这次的“不要”是指“不要走”吗?傅书纬几乎为之失笑。
她傻愣愣的看他还坐在床沿,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而旁边的干妈,则已经整个人笑到趴在桌子上抖动,一下子窘到最高点的舒亦庭,忍不住发出怒吼。
“傅书纬,你这个大混蛋又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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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的病不是很严重,但在傅书纬的恶势力下,舒亦庭只得在医院待到隔天,等医生确认她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才肯接她出院。
老早就整装待发的舒亦庭坐在病床边,一看到病房房门打开,马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可左瞧右看却只有他一人时,她的笑容随之敛起。
“干爹干妈呢?”她等好久了耶。
“在家里等。”
“煮好料的等我回家享用?”她异想天开。
“你想得美!”他轻笑,曲指敲她的额,“你还不能吃油腻的东西,这几天就先忍耐吧!”
闻言,她双肩无力地垂下,才吃一天的粥而已,她就快受不了了,难道还要她连续吃好多天吗?
由于怕她体力还未恢复,所以他上前搂着她走出病房,但舒亦庭不习惯这种亲密感,便微微挣扎起来,然而她除了嗓门大之外,身体仍然虚弱,因此扭没几下就喘倒在他怀里。
“还逞强?”他笑觑她,手里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发现越是宠这小女人,她就越持宠而骄,所以有时候要用些强硬的手段,反正她也只是一只不会咬人的小母老虎。
“你还说,我好像一遇到你就倒霉。”她皱皱鼻头,依着他走向停车场。
“怎么说?”
“念高中时你一出现后,我就从第一名掉到第二名,”她幽怨地睇着他,反正所有的事都怪他就对了,“因为你,我差点被记一支小饼;毕业后又因为你,我没钱念大学;连在工作以后也是因为你,我才会住院。”
明知她在强词夺理,傅书纬却哑口无言,毕竟这些事虽说不能全怪他,但确实都跟他扯上关系。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你要弥补我!”她昂起下巴,心中已在考虑要敲诈他什么。
“没问题。”电梯叮的一声来到地下停车场,傅书纬带着莫测高深的笑,慢慢的带她踱到监视器拍不到的死角。
“你的车不在这里啊?”她直觉的抬头问。
而这一抬头正中他下怀,只见傅书纬搂住她腰身的大手霍然收紧,温热的唇也倏地贴上她的,这吻就像第一次接吻般来得又快又急,令她招架不住。
累积十年的情感一下子爆发出来,他由温柔的浅尝进而转为深入的侵略,急切地汲取她散发的芬芳美好。
他真的好想念她,想念她的人、想念她的吻、想念她一切的一切。能再次拥有她,他比拥有了全世界还满足。
舒亦庭被吻得晕陶陶的,根本无法分辨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随着他的撩动本能的回应他,这过于强烈的情感宣示,令她几乎虚弱到无法承受,仿佛惊涛骇浪之中,他是唯一的支柱,而她,愿意抱紧他,一起被情潮淹没。
慢慢的,风浪平息,他阒黑的眼眸露出一丝曙光,牵引着她的心神,沉重的呼吸在两人间交缠,他依依不舍地多啄了甜蜜的樱唇好几下,才微微松开她。
“你怎么可以『又』偷亲我?”她又羞又嗔地瞪着他。
“补偿你呀!我知道你等了很多年。”他坏心眼地糗她,方才她的投入可不下于他。
她羞极地捶他一下,“乱讲,我就知道遇到你准没好事。”
“不,马上就要有好事发生了。”他又露出那饱含深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