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大概再花个一小时多,应该就能将所有工作结束,她决定先去替自己倒杯水润润喉,站起身,经过躺在沙发上的他的身边,像是心底有人在呼唤她似的,她莫名的回头低望着他的睡颜。
熟睡中的他看起来威胁性少了许多,也亲切不少。
她竟看痴了似的,忍不住低俯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好长的睫毛。”轻声喃语道,好象有种说法,睫毛长的男人较花心是吧?
但,就算他花心也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想多看看他好看的容颜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毕竟,她已找到能与她携手共度未来的男人,那人长相体面,身材适中,再加上颇有经济基础,她该满足了。
至于他,算起来他算是她的初恋情人--虽然对他而言,她只是他年少轻狂时戏弄的对象,但,一切都过去了。
梁咏徕是这么的告诉自己,她要自己的心不要再随便悸动。对着他沉睡的脸,她轻声说:“再见了。”
本来她该立刻离开的。
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走不开,她的双脚像是被固定住,双手像是突然生出了自主意识,竟忍不住轻抚上他的脸。
而模了一下,她像是上瘾般的更想再模一下、再模两下……
她整个人因而蹲跪在他身旁,近距离的盯视着他,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就跟她记忆中的那个坏人一模一样。
“真希望我没见到你……”她轻喃,“那我的心就不会变得这么杂乱无绪……”
当年深藏在心底对他的爱恋全都在此时溃散开来,她愈看他,愈觉得自己以前暗自喜欢他的那种感觉愈浓。
“虽然不应该……”但,就让她勇敢的做吧!
将自己曾经最痴心妄想的事化为实质行动,梁咏徕生平第一次这么大瞻的俯身亲吻着沉睡中的睡美男。
她心里想的是,反正他睡得这么熟,还偶尔打着呼,那她偷吻他一下,应该是不会惊扰到他才对。
而她也不过是想借着吻他一个,止住自己对他不当的绮念。
她就要跟他划清界线了啊!就让她趁他未知时,偷点值得留念的回忆吧!
虽然先前他曾吻过她,但那是在她毫无心理准备下进行的,她不想藏在心底;她想要的是温柔的、无负担的与他好好接吻一次。
就算他熟睡不知亦可。
所以,她将柔软的唇瓣轻贴上他的。
吻完就将她心底对他的感情画上休止符,她这么警告自己,并轻抚着他的脸。
这本该是天知、地知、她知而已的私事,但可恨的就是命运很爱捉弄人--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突然无预警的被推开,伴随着一声,“阿圣你搞什么,还没赶出来……”
当下,来人正巧成了她梁咏徕“偷袭”司圣威的目击证人。
第七章
梁咏徕就跟刚出道却不小心失风的小毛贼般,被人活逮后,吓得连话都说不轮转,更遑论是要将自己的言行加以合理的解释了。
而司圣威则是被吵醒的。
他坐起身,不解的看看偎在他身畔的梁咏徕,“妳靠我这么近干嘛?怕我着凉,替我盖被吗?”
就说她爱他、关心他,见他睡着想替他将外套盖在身上,一定是这样的,司圣威有点小得意的想着。
啊~~他真好,替她解套,“嗯~~”梁咏徕赶紧猛点头。
她真希望刚才的事能蒙混过去,就在这一刻,她突然好懊悔,如果她早点摆好脸色对待冯彦谷的话,那他一定不会把她刚才所做“无耻”之事说出来的。
但她还是以恳求的目光瞅望着冯彦谷,期望他能懂她的意思。
她告诉自己,如果今天冯彦谷能体谅她,不把她刚才的事说出口,那她未来绝对很尊敬他,绝不再对他不理不睬的,她可以发誓。
“二马,”看到冯彦谷竟一直让目光胶着在自己女人的身上,这让司圣威感到很不爽,就说那女人深爱着自己,二马他想把美眉,不会自己再去另找对象?“你来干嘛?吵我做事吗?”
“她……她--”冯彦谷只是指着梁咏徕,结结巴巴的没将话说完整。
司圣威却一副很正常的模样,“她?她是我叫来帮我加班的啊!”
“她……”仍然没说完全。
“妳做完没?”司圣威才懒得理好友呢!转头问梁咏徕,“怎么偷懒?”
对对对,他继续用这种“正常”的态度对她就好,也千万要像平常一样酷,赶紧把他朋友赶出去,免得干扰他们的工作进度。
“我马上做。”冲回自己的位置,她很认真的继续与数字搏感情,拚命将报表上的数据正确无误的输入计算机档案里。
而司圣威则想过去检查进度,“妳还要多久啊?”没看到冯彦谷来催了吗?
可冯彦谷却挡在他的面前,“阿圣,我服了你。”
他说什么?梁咏徕好担心,赶紧竖长耳朵听,啊~~还好,没将她刚才所做的坏事说出来,她好感谢冯彦谷。
司圣威双手一摊,“我本来就很行。”以为二马是在夸奖他的办事效率--他承诺今晚一定把两份财务报表整理出来。
“我是指……”冯彦谷将目光移到梁咏徕所在的方向,“你果然是对的。”
他又在胡说什么?什么叫做司圣威是对的?梁咏徕好担心的更仔细听,心底则是拚命的祷告,“上帝、天神、菩萨、阿拉……反正只要是能显灵的神都好,求?保佑我,千万别让冯彦谷揭穿刚才的事,我会--”
可她的祷告还没说完,她的世界已瞬间由彩色变成黑白了。
她只听到冯彦谷以很大的音量叫道--
“她是真的爱你。”
完了、死了!如果能的话,她真想立刻在地上挖一个地洞钻进去。
“我早就说她爱我,你还不信。”司圣威既嚣张又霸气的说,好象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闻似的。
拜托!他凭什么说她爱他啊?她明明恨他好吗?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男人,多年前重伤过她,再见面后不但没有半点悔意,还想延续当年欺负她的恶行……
这样的男人她会爱吗?
梁咏徕用力的在心底吐司圣威的槽。
“我现在深信不疑了。”冯彦谷真心的说。
“怎么说?”是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让二马终于知道他的厉害了吗?
“她刚才想强暴你!”
“我才没有!”
两个人的话语一前一后说,霎时震撼了司圣威。
他看看满脸佩服他的好友冯彦谷,再看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梁咏徕,心底升起一股好奇,“二马,你先说。”
他倒想知道那个深爱他的女人想怎么强暴他?
梁咏徕一直摇头,几乎快把脖子都摇断了,“不要听他的、不要听他的……”
司圣威当下决定,不管二马等下说什么浑话,他都会百分之两百相信的,“小梁,妳等会儿再说。”
转头看向冯彦谷,“说。”
“我推门进来的前一刻,她的嘴停在你的嘴上,她的一只手放在你的大腿上方,另一只手好象停在你的两点上……”稍微加油添醋一点应是可以的。
呜呜……她才没有。
“一副把你吃干抹净慌张样。”说得很暧昧,好象她真对司圣威怎样似的。
“就跟你说过几百遍,她很爱我。”司圣威听得心花怒放,忍不住要骄傲起来。
“是,你是说过几百遍,可我直到刚才亲眼目睹她那么觊觎你,才终于相信了。”冯彦谷坏坏的说完,才将话题转为正事上,“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报表?”
“本来是马上,”司圣威邪邪的笑说,“可因为等会儿我得严刑拷打犯人,所以,明天中午以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