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柳相源无法再听下去。
“安安从小就很怕狗,可你却养那么大的狗吓她,你真的爱护她吗?”裘母指出另一个重点,“我们本来不想通知你来,我跟她爸甚至想让她从此不再跟你面见,可她……她在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啊??她还会念着他,那是不是代表他还有一丝希望?
裘母难过的说:“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完全不在乎她的男人付出那么多?你告诉我啊?”情不自禁的紧抓着他的衣襟质问。
“伯母??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她,求你!”柳相源只能要求裘母的原谅,“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会改,真的!”
裘母放开他,用力的摇摇头,“机会不是我们能给你的,安安才能决定。”她抹干眼泪,“叫你来只是怕她想看到你,却不是我们所希望的。”
言下之意,他们是真的无法原谅他。
柳相源难过的看着裘母。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就算她这回又原谅了你,我们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不闻不问,我们再也不会允许你这样欺负她。”她说得斩钉截铁。
“我再也不会了。”他信誓旦旦的承诺。
裘母不信任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却轻声说了句,“如果能的话,我希望她再不会原谅你。”
柳相源只能在心底祈求上苍,老天!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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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父站在病房外焦急的踱步,一看到裘母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她刚刚清醒,直嚷着要看你呢!”
裘母立刻冲进病房。
柳相源也默默的跟在裘家夫妇的身后,悄悄的跟进病房,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裘安。
“妈??”裘安轻声的喃道。
裘母扑倒在病床上,“安安,你没事就好,妈都担心死了……”
裘安眨着泪眼模糊的双眼,轻声的说:“我没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裘母直摇头,却是死命的抱着受伤的女儿。她看得心好痛,裘安的额头上缝了十来针,手上、身上、腿上也都是擦伤,最可怕的是,因为她头部遭到撞击,还得留院观察是否有脑震荡的现象。
“爸、妈……”裘安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父母,让他们不必再替她操心,“我后悔了!”
裘父与裘母霎时愣住,不懂她在说什么!
裘安没看到站在远处的柳相源,此刻她的眼中只有爱她的父母,“对不起,我那么任性,不肯听你们的劝……可我真的后悔了,我再也不喜欢柳相源了,再也不喜欢了……”
裘父与裘母当下又哭又笑,像是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
可站在后方的柳相源却怔傻住,他没料到会亲耳听到她说她再也不喜欢他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说“我喜欢你”,可今天,她亲口说她不喜欢他了!
不!他不能接受,他不要她不喜欢他啊!
“安安,你可以亲口告诉他,他就在这里。”裘母像是想要一次解决般,挪开身让裘安看到柳相源的身影。
“裘安……”柳相源脸色苍白的看着她。
裘安一点都没有犹豫,她要求裘母将她的床弄高些,以便她能直视他。
“对不起,柳相源,过去那么多年来让你忍受我的任性追求,你一定很困扰。”裘安决定要断就断得清洁溜溜。
“没有??没有!”柳相源无力的摇头。
“我不顾你的自尊,总是在大家面前告诉你我喜欢你,一定议你很难堪,”裘安虽然已做好决定,但直接说出来心底还是很受伤,“所以你不对我好……那些都是我应得的。”
“不是……”他该告诉她,他已经发现自己对她的真感情啊!
“这次的事情终于让我彻底死心了!”说到分手,她还是难掩悲伤。
不!别对他死心,别放弃他啊!
“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就让我先把你‘放生’吧!”她想起他曾经使用过这个字眼。
不!他不要被放生,他要跟她天长地久啊!
“我……”但他的话却被裘安截断了。
“对不起,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裘安将目光移开,再不肯多看他一眼,“从现在起,我们不要再联络了。”
说完,她示意母亲替她送客。
“裘安,你不能就这样判我死刑!”柳相源激动的想把心底澎湃的感情全都倾泄而出,但他却没有机会了。
因为,裘父一把将他提出病房外,当着他的面将门关上,还撂下一句残忍的话语,“她已经判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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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哪!你好些了吗?”
裘安的两个死党坐在她的病床前,一个为花瓶换上新鲜的花束,一个替她削苹果。
“我没事了。”裘安柔柔的说:“谢谢你们来看我。”
江翠蝶担心的问:“你打算怎么应付那个死男人?他还是天天守在病房外耶!”
裘安的父母不放心她的身体状况,坚持要她在医院里多观察几天。
从裘安说出分手的话语后,柳相源就开始天天在她的病房外站岗。
“结束了。”裘安说得很平静。
“可他每次看到我们,就会死缠活缠的要我们替他当说客,拜托!他有没有搞错,他那么斓,我们怎么会帮他?”方妮妮附和的说。
“就是嘛!要我们帮忙也得拿出一点诚意,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诚意!”江翠蝶就是无法站在柳相源那边。
“别提他了好吗?”裘安只想让自己的心尽快平复,每当听见他的名字,她的心就一阵抽痛。
“对了!”方妮妮突然想到,“我刚才进来前,他死拉着我,说什么叫我告诉你,他找到衣服了,他当时那么说纯粹只是在气你……可我根本听不懂。”
裘安正咬下一口苹果,闻言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的说:“算了吧!就算他的衣服还在,我的也破了、脏了……没用了。”
方妮妮与江翠蝶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虾米碗糕啊?”
裘安摇摇头,“你们出去时若再碰到他,就这么跟他说吧!我想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哦??”两个有听没有懂的好友互看了对方一眼,一致认定,裘安八成是因为太伤心,以致脑袋有点秀逗了。
柳相源喃喃的念着,“破了、脏了、没用了?!”
“对,她就是这么说的。”江翠蝶明确的说:“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对!”方妮妮火上加油的说:“谁都不会想要一个只会欺负女朋友的烂男人,你去死一死吧!”
“不??我还有机会的,我必须告诉她我爱她啊!”柳相源痛苦的说,“我过去只是鬼迷心窍,我会改的……”
“改你的头吧!”裘安的好友不屑的弃柳相源而去。
“我绝不放弃、绝不放弃……”柳相源不死心的决定,既然裘安的朋友不肯帮忙,那他就去找裘安的父母。
“滚!”裘父一听柳相源又想跟自己的女儿纠缠不清,气得当下抓狂。
“伯父,我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她一面……一面就好。”他只希望能将自己的心意说给裘安听。
“你作梦!”裘父的回答就是赏他一拳。
挨了揍的柳相源没死心,他又找上裘母,“伯母,求你帮我!”
裘母冷然的摇头,“我们巴不得你离安安愈远愈好,怎么可能帮你?你根本就是以欺负她为乐,你叫我怎么帮你?”
“那是过去!”他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而且我也不是真心欺负她……我承认对她不够好,可我真的有把她放在心上,每个夜里,她都会跑到我的梦中告诉我她喜欢我……我已经像中邪般的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