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裘安像是失控了、崩溃了,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竟像只小猴子似的跳到他的身上又咬又打又踢……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她恨恨的叫道:“那是我们的……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你凭什么送别人……”
被她打得疼痛,柳相源也很火大,当下就决定不把刚才的谎言说清楚、讲明白了。“反正就是送人了,你想怎样?要就再去买一件,你闹个什么劲啊?”
裘安听到他的辩解,胸口的郁火烧得更旺,她使出吃女乃的力气用力的捶打他,“你赔我、你赔我……”
“汪汪……”安安眼见两人扭成一团,一时也不知该帮哪一个。
“你再胡闹,我就叫安安修理你!”柳相源好不容易挣月兑裘安的死缠,踉舱的逃到门边,试着用她最害怕的安安威胁她。
裘安以哀莫大于心死的眼光瞪着他,好久才缓下怒气,义正辞严的以食指指着他,厉声的说:“你滚!我再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
她沙哑的嗓音伴随小圆脸上滚滚滑落的两行清泪,那模样看起来好令人心怜。
柳相源是第一次看到她流泪,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动怒,为此,他有点懊悔自己今天的行为,忍不住放低音量问:“喂??你还好吧?”
“滚??”她却再次激动起来,“我要你滚出去这个屋子,再也不准回来,你滚、你滚、你滚……”
她声嘶力竭的呐喊着,还动手用力的推他。
柳相源被推得退到门边,“可这是我家耶!”她有没搞错啊?
“滚??滚滚滚……我叫你滚!”她愈叫愈大声、愈激动,眼见就要失控。
“好好好!我先出去,”她看起来没一时半刻是不会恢复的,“安安,你在这里看着她!”
他此刻的用意只是要它保护她,因为,今晚的裘安跟他过去所熟悉的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顺手将房门关上,拎起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临关上大门前,他只听得她哭得惊天动地,如丧考妣,可……她哭个什么劲啊?该哭的人是他才对呀!
他可是被人喧宾夺主的从家里赶出来,在瑟瑟秋风中无处可去……
可是,裘安的哭声听起来怎么这么哀凄、这么怨怼?她究竟是怎么了?真的只
是为了一件运动服吗?
还是她今天跟他一样,诸事不顺?
可她一见到他时是快乐的、开心的,难道是他惹她伤心成这样吗?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一点都不知道啊!柳相源只知道自己今晚得投宿旅馆,先别去招惹她,等过两天她气消了,再去找她问个清楚。
至于她刚才所说“我再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的话语,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事实上,他压根没当成一回事。
第七章
被困
你到底是何居心
居然让我和“怪兽”共处一室
完全不顾我的安危
让我好伤心
柳相源第二天一早就到南部出差,等他回来,已是他跟裘安吵架后的第三天。
他才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桌上有好几张留言。
看着纸上陌生的电话及姓名,他狐疑的拿起其中一张,只因那名字看起来还满诗情画意的,拨通后,他好整以暇的以性感的低沉嗓音问:“请问是江翠蝶小姐吗?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知道你曾来电找我,我是柳相源。”
边悠闲的与人说话,他还边拂了下落到额前的一绺发丝,那模样确实能迷死年轻单纯的小泵娘。
但他才听到对方的回话,面色立刻凝重起来。
“没??我出差了,她……我们吵了一架……”
急匆匆的挂上电话,他紧皱着眉,拨了个熟悉的号码,“喂!伯母,裘安有没有回家?哦??我只是刚出差回来想找她,没事没事。”
匆匆挂断电话,他又赶紧拨着裘安的手机,但却没人接。
他焦急的思忖,那天他跟她吵架后,他被赶出门,然后呢?
他左思右想,突然,他倏地自椅子上跳起来,“该槽了!”随后火速的赶回家。
没错,他想起来了,他竟将裘安跟安安关在同一间卧室里!
她……是那么怕它啊!
而安安,是他的错,他三不五时就教导安安如何逗弄裘安,如今它有机会跟她独处,怕不把她吓死才怪!
完了、死了、该糟了!
柳相源恨不得能将车子当作飞机来开,以便及时赶回去救裘安。
“你别出事……我不是有意的!”他当时只是气得什么都没多想,直接逃出战场,免得让她气上加气。
接着一忙,他就没管她的死活。
他真的很该死耶!
难怪她常说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她,但现在他却发现,其实是有的……只是他一直理所当然的将她当成受气包,是以,他永远都将她放在最后的顺位。
但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她那天哭泣的可怜样,他这才知道,原来她早已根深柢固的烙印在他的心版上。
“我马上来,你千万要撑着……”他飞车奔驰。
☆☆☆☆☆☆☆
裘安哭得惊天动地、哭得悲愤不已、哭得肝肠寸断……
就是因为她是那么专心的哭泣着,以致她没发现自己的处境。
直到她终于收起悲伤,决定将自己对柳相源的爱意一刀砍断的刹那,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跟“那个”同处一室。
“啊??”她再次发出悲鸣,“不要过来、不、不要过来……”
安安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以为她希望自己能陪她一起制造噪音,便毫不客气的跟着发出鸣叫声,“汪汪??汪汪……”
“呜呜呜……谁来救她?”裘安蹲在靠床的墙角,一动也不动。
她不是不想逃,而是手脚都软了,连移动一下都困难。
怎么办?她会就这么丧命于这庞大的动物的口中吗?!
不!她不要……
可她累坏了,此刻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力气逃出生天。
她只是鸵鸟的缩在墙角,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状物,口中低哑的轻喊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过来我就咬死你!”
安安只记得主人叫它别离开,要待在这里保护她,所以,它很尽忠职守的死守着房门。
裘安就这样满怀惊慌的迷糊睡着,等她再次张开眼,才发现已是第二天下午。
她试着想伸展一下几乎僵硬的四肢,却惹得安安朝她吠了几声,吓得她不敢再动一下。
其实,安安并无恶意,它只是想询问她要不要到客厅去,他们可以和平相处,只要她去弄点东西给它吃。
但裘安向来伯安安,哪会懂它的意思?
她以为它是在向她示威,要她别轻举妄动。
所以,她一动也不动的,就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深伯得罪安安。
就这样一人一狗相互凝视着,谁都不懂对方真正的心意,也没敢跨出各自死守的疆界,直到――
“我……”裘安早已哭肿的双眼又流出泪,“我想上、上厕所……”
她呜咽的说,以乞求的目光看着安安,一边用力的摇着头,“我、我……我保证不、不逃……我只去那……”她指着房间的浴室。
安安看到她移动了一小步,以为她要带它一起出去,便开心的大叫一声“汪??”
可裘安误会了!
她立刻缩回脚,更加僵住身体,以最大的意志力克制住尿意。
安安不懂她为何又缩回去,忍不住好心的提醒她别客气,便再大叫两声“汪汪??”
裘安以为它生气了,更是连呼吸都屏住,除非万不得己,她绝不轻吐出一口气。
饼往对小狈的可怕经验,让她莫名的对这种体型庞大的同类产生恐惧,所以,她尽量不去招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