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努力抑制住笑意,以直勾勾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
阿苓向来直来直往,有人骂她,她便会以更毒的话语骂回去;有人扁她,她绝对会跟对方打个你死我活,反正在她的观念里,就是不准他人欺负她。
但他却不同!
他明明打了她一巴掌,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前,让她的面子全失;虽然靠着她的机智扳回一城,死命的缠上他,等着报那一掌之仇,但她的心里似乎有点明白,她……对他的感觉好像很不一样耶!因为,其实任何人都可以带她去闯荡江湖啊!
他不见得是最佳人选,毕竟,他是她目前看过惟-一个胆敢对她凶、对她吼的人啊!
可是,说真心话,她好像很喜欢跟在他后头跑的感觉耶!
也因此,当他以那有点凶又有点复杂的目光死盯着她瞧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不安。惶恐起来。
啊——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看着她了啦!
她鸵鸟似的举起小手,想也不想的就蒙住他的眼,心想,这样她的心就不会怦怦直跳了。
可他立刻板开她的手,继续以直勾勾的眸光死盯着她不放。
这样也就罢了,他的大手还紧捉着她的小手不放,甚至让两人十指交握。
他……这是在干什么啦?
阿苓也不懂为何当他的手紧抓着她时,她身上的体温会莫名的上升;当他的眼深深的看进她的眼中,她心中的那只小鹿会莫名的狂奔不停……
"我……"她有点不知所措,只得大声认输,"好啦——你不要再看了啦!我……承认就是,可你——人家一定要跟喔!"
看他仍一脸"她想得美"的嚣张模样,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摇着被他紧抓着的小手说:"最多、最多……人家接受小小的惩罚就是了咩!"
好嘛!最多再挨一巴掌。
不过,他最好不要太得意,现在她所受的委屈,她全都会在缠着他的时候,偷偷的报复回来。
"这是你自己说的,没人逼你,你不能反悔喔!"就说吧!只要他想要做的事绝对会达到目的,绝对不会凸槌的说。
"好啦好啦!"她现在先认命,日后再想法子报这笔老鼠冤就是。
于是,她将小脸抬得高高的,双眼紧闭,让那长长的眼睫轻轻的覆在她灵动的双眼上,那模样说不迷人是骗人的。
但她真的只是以为,他要再赏她一记耳光以兹处罚,才会摆出这样不设防的模样。
华威翟原本只是想将她按在膝盖上,好好打她一顿小,却没料到会看到她这般迷人的风情。
他一时理智让感情给打败,控制不住的将自己湿冷的唇瓣覆上她香女敕的樱唇,并不停的以舌辗转的舌忝舐着。
啊——这是什么样的处罚啊?
阿苓的脑中闪过一丝警惕,总觉得这种处分绝对不是他所谓的"小小的",因为,当他吃着她的小嘴时,她的心莫名的起了一阵颤悸,那感觉是她生平从未有过的感受。
"你……"她惊骇的推开他,"干、干嘛?"
"呃——"他该如何自圆其说呢?说他是一时心动、一时情不自禁,还是一时兽性大发……
华威翟正苦苦思索该如何解释自己不当的行为,却被她的话语惊得一时愣在当下。
"你骗人!"她生气的瞪他,像是想用杀人的目光砍死他似的,"你刚刚明明说只要"
小小的"处罚就好,干嘛用这么恶心的方法惩罚你姑……人家呢,一边说她还边用两只小手急急的掩住檀口。
还好,没再说出让他生气的话语,不然,如果他再像刚才那样,乱喂她吃他的口水,天哪!她浑身不禁一颤,好恨自己竟不小心将他的口水吞进肚子里,不知会不会中毒呢?
"我……"华威翟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刚才的行为,她已经又说出让他气得牙痒痒的话语了。
"好啦——人家知道错了嘛!”她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可你不要没事老想用喂人家吃你的口水的方法处罚我喔!那样很恶心耶!"她忍不住做了个想吐的表情。
什么?他生平第一次不嫌弃的吻一个满嘴粗话的小女人,而她竟然还敢嫌?
"那好吧!你也处罚完了,我们赶快去闯荡江湖吧!"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免得她触景生情,一看到此地,便会想到刚才被他喂食……
呕——
华威翟却哭笑不得的看着一心只想看看辽阔天空的阿苓,他不停的暗忖,可恶啊!这小妮子竟完全没有感受到他刚才吻她时的情意,却一味嫌他的口水恶心!吱——天下有多少的女子想尝到他"武当一条龙"的龙涎还不可求呢!
她竟敢嫌弃他成这样。
她到底几岁?有没有人教过她男女之间的事……
但他一转念,不对,如果她的亲娘真是师娘的话,那……她不解情事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没亲娘在她身边指导啊!
这么一想,华威翟也就勉强收起残存的男性自尊,决定先带她一路慢慢晃,看能否从她口中套出有关她亲娘——也就是可能是他师娘的蛛丝马迹来。
"对呀!就我跟我爹,还有干爹,还有阿毛、阿虎、阿牛、阿大、阿土……他们一大群人住在一座小小的山上咩!"阿苓讲得口都干了,她不耐烦的问:"都说了几百遍了,你到底是听懂没啊?"
他怎么突然变笨了?同样的问题正着问。反着问,问来问去都在相同的问题上打转。
华威翟是想,有可能的话,就先派个人去探探阿苓先前所住的地方,看看那里究竟是个
什么样的所在、有些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以便他能先替师父打探清楚,或是及早直捣贼窟,免得师娘到时里被人抢走了。
他可是师父最钟意的爱徒,受尽师父的养育恩泽,他是不会坐视他人来破坏师父现有的幸福的。
而师娘,他记得那是在十来年前,师娘误闯进他们的地盘,被师父一眼相中,便死缠烂打的将她留下,从此,她便成为他尊敬的师娘了。
"那你爹是干什么的?你干爹又是以什么维生?其他人呢?"他追根究抵的问。
阿苓却始终顾左右而言他,因为,她知道干爹那一票人最爱做的事就是打家劫舍,但对象却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富商,或是欺压善良老百姓的贪官污吏,但她亲爹常说就算那是侠盗的行为,依然于法不容。
是以,他她不断的劝说干爹金盆洗手。
只是,时局动荡不安、贫富不均,那四番哈哈的小老百姓又得缴纳重税,又得面临严苛的法令,实在是民不聊生;而干爹所做的事!当然是将那些富商官府不当得来的钱财再夺回去,部分分给穷困的百姓,部分供山寨里的兄弟花用,这样并无不好啊!
但她仍然知道干爹所从事的行业的真正学名叫做"土匪",而这并不是个很称头或是值得拿出来说嘴的行业。
所以,她绝对不会将雪岭山寨的事说给不相关的人听,免得万一让官府的人知悉,那雪岭山寨恐怕会玩完了。
"就跟你说了咩!他们成天就是做那些洗衣、煮饭、洒扫、应对进退的小事,不然就是拨草、种树、养养小动物,猎猎大动物啊!"
这样说应该不算说谎,因为,她亲爹老是要干爹带头做这些事,趁早洗心革面,不要再到外面去打打杀杀的。
华威翟狐疑的皱着眉,他根本无法从她所说的话语中得到什么结论,"所以说,他们是猪户喽?"
当然不是,阿苓很自然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