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抗拒,他比她还要急切,他抓着她的大腿,捧拖着她,将她往上抬,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甚至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
她颤巍巍的吸了口气,双手紧抓着他的发,长腿悬挂在他腰臀上。
很久以前有人告诉她,探戈是最性感的舞蹈,她当时并不觉得,她学这舞只是因为好玩,因为她穿这舞衣很好看,因为身材高挑的她跳起来很漂亮,但她现在才晓得,那不是在跳舞,那根本是最火辣的前戏。
那感觉教她秀眉微拧,咬住他汗湿的颈窝,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灼热的呼吸,他性感的味道,从里到外将她紧紧包围,他有力的心跳撞击着她的胸口,教她无法呼吸。
她的身体因他而颤抖,她的血液因他而沸腾。
为了她也不清楚的原因,泪水满溢眼眶,电光石火间,她在难以自己的战栗中,和他一起攀上了高峰。
该死,她好想念这可恶的男人。
当他将脸埋入她颈窝,亲吻她急促的脉动时,那一秒,她忽然领悟眼中的泪水从何而来。
即便过去三个月来,这男人没有半点只字片语,不曾打过一通电话,或捎来任何讯息,她还是没有办法将他遗忘。
她早已无可救药的——
爱上了他。
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仍有些晕头转向。
她的心跳得好快,和他的一样,她的味道那么香,混合着玫瑰和她的汗水,性感诱人的教人发狂。
教他发狂。
一开始,当他听见她在这里的消息,他只是想来看看她,他需要看看她。
远远的,看一眼也好,一眼就好。
可是舞池里的她是如此艳光四射、神采飞扬,像朵正在燃烧的花。
而那个男人如此俊帅,是他见过最浪荡不羁的福尔摩斯,没有那个角色该有的压抑与矜持。
她在那家伙怀中舞动、欢笑,两人之间配合得那么好,像已经一起跳过了无数次探戈。
他甚至不知道她会跳舞,可她跳得很好,她很享受那支舞蹈,享受那疯狂的旋转、性感的摆动。
那让他气一窒,教他想触碰她,想自己是那个和她在舞池共舞的男人,他月兑掉了手套,但理智让他继续站在舞池外,他从经过的侍者托盘上,抓了一杯酒握在手中,控制自己。
那是个表演,他告诉自己,她和那男人一定练过这支舞,他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她在笑,笑得如此妩媚动人,那么开心畅快。
不觉中他抓紧了酒杯,看着她握着那男人的手,抚着那男人的肩,看着她对那男人轻笑。
她喜欢那个福尔摩斯,她信任那家伙,当那男人将她抛起旋转时,她没有丝毫犹豫与胆怯,她知道那个强壮又高大的男人一定会接住她。
我喜欢强壮的男人。
她说。
埃尔摩斯稳稳的接住她,没有颤抖和迟疑,而那家伙甚至比穿着高跟鞋的她还要高上几公分。
她和那男人看来如此登对迷人,似天生一对。
她看起来像是已经把他忘记,彻底的抛在脑后。
这是他早已料到的事,他或许是她第一个男人,可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她太美好、太可爱、太性感,当他放手时,就知道绝对会有别的男人,将她接在掌上,拥在怀中。
他以为他能够挺受,但知道是一回事,真的看到是另外一回事。
他喉咙发干的紧盯着她在别的男人怀中,喝掉了一杯香槟,然后又一杯,再一杯——
他不知自己灌了几杯香槟,然后忽然之间,眼前的一切,教他无法呼吸,再也无法忍受,等他发现时,他已经摘掉头上的高帽,扯掉碍事的披风,走进了舞池,将她拉入了怀中。
然后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万分疯狂。
他失控了,他知道。
可他想要她在他怀中,他嫉妒那个该死的福尔摩斯,她本来是和他在一起的,他知道他和她一起会跳得更好,她是属于他的卡门。
他的。
他想要她信任他,比信任那个男人更多;他想要和她一起共舞,进出更闪亮耀眼的火花;他想要证明他是她更好的伴侣,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适合她。
而他想得没错,她和他配合的更好,即便在生他的气,她依然清楚他的反应,知道何时该前进或后退,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将她举起来,什么时候又会将她拥入怀里。
她没有踏错任何一步,没有漏掉任何一拍,即便一开始试图攻击他时也没有。当她开始配合他,所有的一切都完美无缺,呼吸、心跳、节奏,都在那一瞬间合而为一。
他无法思考,只能带着她舞动,迷恋的看着她性感动人的舞姿与神情。
那一秒,当他看着她,像是回到了那不可思议的七天。
然后她松开了他的手,掉头就走,他没有办法思考,只能匆忙追上,他不能让她就这样走掉。
她在生气,她很火大,而他只想……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他触碰到她时,他没有办法想,他的身体有自己的主意,那一刹,当她在他怀中,当她火冒三丈的亲吻他时,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再次在一起,再次拥有她。
而这一切,当他和她在一起时,一切感觉起来那么的对,如此正确。
她的怀抱,她的味道,她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像是回到了家。
她怎么可以不是他的?怎么会不属于他?
他吻着她抖颤的红唇,呼吸着她的呼吸,感觉她如丝萝般紧紧的攀着他,像是她不曾将他忘记,好似她也如他一般,需要他才能呼吸,才感觉到生存的意义。
她咬了他一口,又一口。
他可以尝到血的味道,也能尝到她脸上滚烫的热泪。
胸中紧绷的心,狠狠抽痛着。
“我很抱歉……”他抚着她泪湿的脸,悄声说。
“不……”她含泪嗤笑:“你一点也不抱歉……我叫你……”
他喉头一紧,只见她抵着他的额,喘着气,紧揪着他的衣襟,恼怒的哽咽低斥:“我叫你打电话给我,但你连个简讯都懒得传!”
她是那么气愤、如此伤心,他痛恨自己这样伤害她,痛恨他不能将过去全盘翻转,像刷油漆般将一切涂白。
他抬手拭去她的泪,想开口说些什么,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沉默,教她更加恼火:“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他很抱歉?说他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说他只是因为嫉妒所以才会改变主意?还是说他想要她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他凭什么?
她有一群关心她的朋友与家人,而他不过是个罪犯,是个幽灵,一个连真正的身分都没有的人?
所以再一次的,他闭上了嘴。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眼里透着难以置信的伤痛,她闭上眼,成串的泪水再次滑落。
他反射性的再抬手,试图拭去她的泪,但她撇开了脸,他才发现自己其实连安慰她的资格都没有。
心,如火烧一般的痛。
没有想,他嗄哑的张嘴月兑口:“我每天……都想打那通电话……”
“你没有。”她闭着眼,恼火的说。
他捧着她的脸,吻着她抖颤的唇,低语坚持:“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但你没有。”她睁开眼,冷声说。
“是的,我没有。”他看着她,喑哑的承认:“但我很想……”
“你可以打给我。”她又气又恼。
他捧着她的脸,苦涩的凝望着她,道:“我不能……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甚至不应该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