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硬撑着。”他靠近她,悄声说:“你不需要,对我强颜欢笑。”
渺渺仰望着他,喉咙紧缩,胸口闷痛。
双眼,莫名又开始发酸了。
轻轻的,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刷,掠过。
“我不喜欢,看你这样笑。”他贴着她的唇,说:“很丑,看了难过。”
渺渺悄悄的喘息,在他的气息中,呢喃着:“你不该和女人说,她很丑……”
他轻扬嘴角,温柔再刷过她的粉唇,让她心狂跳。
才以为,他要加深那个吻,他却微微退了开。
在那一秒,她情不自禁的揪紧手中他的衣,不想让他离开,那莫名的冲动,让小脸热红。
他仍靠得很近,微微垂眼,看着她紧揪着他胸口的小手,嘴角浮现了淡淡的笑。
羞窘的,她匆匆松开手,但此举已经太慢,她早已,毁了他第二件T恤。
渺渺心慌的想退开,才发现他的手,仍揽在后腰。
他将她拉回怀里,轻拥着她,悄悄道:“有什么事,就叫我。”
“你……得把手机还我。”她红着脸,努力压抑超速的心跳。
“你不需要,我就在隔壁,你应该知道。”
他再次轻笑,吐出的气息,扫过她的耳,拂过她的颈,让如玉般的肌肤,起了点点疙瘩。
她轻颤,无法言语。
温热的唇,轻轻再刷过她敏感的耳,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把门锁好,去睡觉。”他在她耳畔柔声开口,几近命令的道:“记得睡在床上。”
“你好……霸道……”
她在他怀中,着恼的抗议,却几不成句,只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和他身上性感撩人的味道。
还有,结实胸膛中,那越来越快的心跳。
皮肤上的每一寸、每一厘,都知觉到他的存在。
“华渺渺。”他诱人的嗓音,悄悄再起,贴在她耳边,慢慢道:“我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霸道的。”
她浑身,再一颤。
然后,他松了手,退开。
她全身软热不已,几乎站不住脚,抬眼,却见他站在月下,两手插在裤口袋里,哑声开口:“现在,快点去睡觉,免得我忍不住,把你吃掉。”
那是个玩笑般的话,她却知道,那不是玩笑,是警告。
孔奇云,不开玩笑。
眼前的男人,全身紧绷,黑瞳里,满是。
有那么一瞬,她无法动,只能屏息的看着他,搞不清楚心头为何如此悸动。
“渺渺,把门关上。”他开口提醒,眼神深幽,轻轻说:“或者,你也可以,邀请我。”
这一句,让她回过了神,满脸通红,不敢再留,匆匆退进了门里,关门上锁。
但直到进了屋,上了楼,洗了澡,躺上床,她满脑子却全都是那个,住在隔壁的男人。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还有他说的每一句话。
华渺渺……我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霸道的……
恍惚中,又感觉,他环着自己,温暖的气息,就拂在耳上,落在颈边,让她颤抖。
或者,你也可以,邀请我……
她将凉被拉紧,裹着自己,只觉得口干舌燥,脸红心跳。
我就在隔壁,你应该知道……
天啊。
现在,快点去睡觉,免得我忍不住,把你吃掉……
或许她应该干脆一点,让他吃掉算了。
红着脸,渺渺悄悄睁开眼,看着隔壁亮着的灯,几乎忍不住诱惑,想下床,到阳台去叫他。
不行,这太夸张了。
那个男人会过来的,百分之百会。
她羞惭的拉起被子,遮住扁,闭上眼,却止不住胸中大力跃动的心跳。
可恶,她今天晚上,要是睡得着,才真的有鬼!
第14章(1)
仿佛才眨眼,天已微亮。
渺渺整晚睡睡醒醒,但硬躺在床上,多少也有休息。
她起身盥洗,然后下了楼,到厨房弄吃的。
早晨的空气,微凉,有些沁心。
她煎着蛋和火腿,热着从冰箱里拿出的牛女乃,然后将生菜洗净,切好放在沙拉盆里,做了一个三明治。
几乎忘了,上回这样优闲的慢慢准备一餐,是什么时候。
或许,已超过一年?
她端着自己的早餐,坐到餐桌上,吃了两口三明治,又起身回到流理台前,洗了咖啡机,加进新的咖啡粉与水,再按下电源开关。
她不喝咖啡,但某人会喝。
话说回来,他又没说他会过来。
今天是星期日,他也许想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她的问题,已经暂时交给了征信社去处理。
她把开关按掉,一秒,又忍不住打开。
那男人没说会来,但……也没说他不会来……
渺渺转过身,回到餐桌前坐下,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盯着那台咖啡机看。
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喝着牛女乃。
没一会儿,咖啡机就冒出了氤氲的白烟,水滚了,然后开始滴漏到下方的玻璃壶中。
金色的阳光,迤逦进窗,爬进屋里,洒在桌上,照亮了整个厨房,还有母亲摆放在窗台上的花盆。
那是妈亲手用破掉的瓷盘与马克杯,拼贴制作出来的小花盆,上面有几朵小花,色彩缤纷。
但盆里的迷迭香,已经干枯,上头,沾满了灰尘。
她没注意到。
白天,她很少在家;晚上,她几乎不开灯。
所以……没有……注意到……
心,微微涩缩。
不由自主的,来到窗台前。
她将那小小的花盆,握在手中,拼贴的瓷,透着凉意,沾满了灰。
有些地方生灰尘了……
他说的没错,她其实也知道,只是不敢去注意,去多看。
吧枯的迷迭香,几乎一碰,叶片就飘然掉落。
深深的,吸了口气。
渺渺瞧着它,然后拿着花盆,走到屋外院子里。
小院子中,仍有几丛迷迭香还活着,但无人照料,只靠着天雨天晴的它们,状况也不是很好。
院子里的小花园,有不少植物已经挂了,但仍有不少还奄奄一息的残存着。
这个花园,曾经种满了母亲喜爱的香草,会在不同的季节,开不同的花,散发迷人的味道,可如今,它们只是一堆草,死命挣扎求生。
就像,她一样。
渺渺蹲了下来,把盆子里的迷迭香挖出来当肥料,然后从花园中剪下一枝新的,重新种回盆子里。
她打开水龙头,把盆子清洗干净,替花园浇水。
太久没使用,黄皮水管,都褪了色,还流出了青色干掉的苔。
她吓了一跳,然后想,反正可以当肥料。
轻轻,扯了下嘴角。
浇完花之后,她看见了老爸沾满灰尘的车,不由得拿起刷子,拎着水管,小心的清洗了起来。
一开始起了头,就没完没了。
没有手机电话的打扰,她专心的做着手边的事,慢慢的、小心的,一一面对收拾着父母与小妹留下的东西。
一支烟斗、一只玩偶、一座彩绘玻璃的TIFFANY桌灯……
一件围裙、一条小花手帕、一只忘在茶几上的手表……
她清掉那些东西上面的灰尘,将它们放进盒里,收到柜子里,慢慢整理心情,细心打扫。
电铃,在她开始拖地时响起。
她走去开门,孔奇云站在门外。
“早安。”他说。
“早安。”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礼貌回答。
他抬起手,抹去她脸上沾到的脏污,问:“你在做什么?”
“打扫。”她没有闪,只轻问:“你来做什么?”
“喝咖啡。”他瞧着她,手指仍停留,在她粉女敕的脸上,“我闻到味道。”
阳光轻轻,落在他脸上,让眼前的男人,更加闪耀。
“那不是邀请。”她口是心非的说。
“我知道。”他开口,回道:“是我来讨。”
心跳,不停。
渺渺仰望着他,然后妥协的退了一步,转身进屋。
她听见他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