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得这些吊袜带是怎么组成的,她在穿衣镜前试了半天,就是没有办法将它们从马甲上解开。
叩叩叩——
什么声音?
“妳还好吗?”
她猛地回过头,瞪着那扇相连的门。
老天,她刚刚最后是把那扇门锁了还是没锁?
她脑海里一阵空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最后到底锁了它没有。
眼见门把忽然转动了起来,她倏然领悟——天啊,她没锁!
镜子里半果惊慌的女人,让她警觉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月兑到一半的马甲,和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象牙白内裤以及半透明的白色吊袜带,在那千分之一秒,她用她从来不敢相信会有的速度,飞扑到穿衣间门口,试图将那扇拉门给关上。
可是,很不幸地,她踩到了她才刚月兑下的高跟鞋,滑了一跤,错过了穿衣间的拉门,以一种很丑的姿势摔了出去。
“啊——”
她尖叫出声,他在同时打开了门,她扑跌在柔软的兔毛地毯上,而且因为前冲力过猛,她完全无法阻止自己一路滑到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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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点踩到她。
听到她的尖叫时,蓝斯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但他才推开门,就看见她面朝下地趴在他脚前,原本整齐的发髻有些散乱,几缕长发从夹子里溜了出来,披散在她赤果的背上,她身上的马甲滑到了腰上,上头连着两条白色的带子,白色的带子顺着被白色内裤包裹住的圆润俏臀,一路来到粉女敕的大腿,勾住了她腿上的半透明丝袜。
她一动不动的。
他却清楚看到她的红晕从耳后往下扩散,一路红到了果背上。
“我可以请问一下,妳在做什么吗?”
她依然面朝下的咕哝了一句,他听不太清楚。
“什么?”
“我滑倒了……”
这次他听懂了,不过她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仍然趴在雪白的兔毛地毯上。
“妳还好吗?”
“不太好。”
趴在兔毛地毯上,莫莲清楚知道自己的姿势有多不雅,却怎么样也无法起身,她面红耳赤的瞪着他的皮鞋,压根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他没再开口,却也没动。
她又羞又窘,但他似乎不打算离开,她只好清了清喉咙道:“你没有别的事吗?”
“有。”
她抱着他会离去的希望,他的双脚却动也没动。
他不是有事吗?
她正想问他为何还要站在原地看她出糗,他终于移动了他的双脚。
听到他走回房,关上门的声音,确定他离开了,她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坐起身,撞伤的胸口痛得她龇牙咧嘴的。
她申吟地揉着发疼的果胸站起身,却发现眼前的门竟然在这时又开了。
她当场傻眼,连喊都忘了喊,他却眼也不眨的看着她。
“我只是忘了问妳,需要帮忙吗?”
她张嘴,然后再张嘴,却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教她欲哭无泪的是,就在这时,她方才怎样也解不开的吊袜带竟然啪地一声,和马甲一起松月兑掉落地毯上。
长那么大,她再没比现在还要更加尴尬狼狈的时候。
在那一瞬间,她真希望自己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她遮着自己赤果的前胸,小脸爆红,在试第三次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尴尬万分又虚弱的开口回道:“不……不用了……”
他点头,脸上仍像挂了一张面具,然后退了出去。
她第一次如此感激他的没有表情,却在下一秒怀疑自己听到了他在门后的笑声。
天啊,她真是蠢。
她申吟出声,飞快的逃回穿衣间,不过这次没忘了记得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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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看过这种事。
蓝斯双手抱胸的靠在门上,那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笑声逸出了喉咙。
他知道她可能会听见,却依然无法遏止。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么美好的景象,可不是天天都会发生,让他一时间没想到礼貌上多少该问一下她是不是需要帮忙。
加上他满脑子都还是她滑稽的姿势和光滑的果背、圆翘的臀,才会忘了应该要先敲门,谁知道她已经爬起来了,而且上半身依然毫无遮掩。
一想到她果着上半身,双颊酡红,粉唇微启,杏眼圆睁、呆愣的看着他的样子,他就觉得……
笑意从他脸上逝去。
脑海里清楚浮现她站在雪白的地毯上,几乎毫无遮掩的模样,突然间,那一幕变得不只是有趣,还很……性感。
她有一副姣好的身材,纤细的骨架、圆挺的双峰、几可盈握的腰,还有那匀称、修长的腿,他几乎可以看见她躺在他身下,长腿缠着他,挺身迎向他的模样。
盘旋在他的身体里,狺狺低吼着。
懊死。
他太久没和女人在一起了。
暗咒一声,他直起身子,迅速离开那扇似乎变得太热且太过脆弱的门,决定到浴室里冲个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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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前,她先去看了回房休息的祖母。
“别在意我,这一天是属于妳的日子。”祖母握着她的手,微笑交代着。“去吧,好好玩。”
她握紧了祖母瘦弱的手,哑声说:“我爱妳。”
“我也爱妳。”玉兰微笑,赶着孙女道:“好了,快去快去,别让妳丈夫等太久了,明天,妳再告诉我详细的情形。”
“好。”她微笑答应,这才起身离开。
喜宴上,人们对他们方才突然的离开并未多说什么。
无论她认识或不认识,每一个人都在和她道贺。
而且,天可怜见,他对早先她在房里出的糗,一个字也没试着去提。
他只是挽着她的手,替她介绍一个又一个名门商贾,到了第十五个人时,她就放弃去记对方的名字,只是努力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微笑。
接下来的喜宴,基本上还算顺利,直到她在化妆室里,听到两个女人尖酸刻薄地批评她。
“老天,真不敢相信蓝斯怎么会看上那女人,又矮又瘦,长得又丑,都不知道她哪里好。”
“让妳不敢相信的是他等不及婚礼结束就迫不及待地带她上床吧?说不定她床上功夫好得很,治得他服服帖帖的呀。”
“呸,凭她那德行,我赌十万,这婚姻绝对维持不了三个月。”
“我又不是傻子,和妳赌这个。”
“看吧,妳也不觉得他们可以撑得过三个月。”
“不管撑不撑得过,那都不关妳的事吧……”
交谈的声音远去,直到再听不到任何说话声,莫莲这才打开锁,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化妆室的镜子里,映出她火烫发红的脸。
直到这一刻,她才晓得为什么黄昏她在房里时,没有任何人来帮她换衣服。
显然,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抱她回屋里,是因为迫不及待的想和她上床!
老天,她这回真是糗大了。
她用冷水洗脸,好不容易让脸不再发红,然后镇定了心神,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走出化妆室。
但是,一看到他,她的脸立刻又羞得通红。
“妳还好吗?”看见她异常发红的双颊,他在她接近时,低声问。
“还好。”她说。
可是,没有几秒,她又忍不住在他身边低声道:“有人以为我们刚刚是去……去……”
他等着,没有替她接话的意思。
“是去……噢,你知道的。”她尴尬不已,随手拿了一杯经过的香槟,一口灌下。
“所以?”
“所以我想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认为我们刚刚是去……那个。”
“那又怎样?我们是新婚夫妻。”他一脸神色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