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她挑眉眯眼,咬牙道:“那是电视!TELEVISION!TV!”
霍克将她放到沙发椅上,一扯嘴角,“我现在知道了。”
她闭上嘴,瞪著他,然后开口:“你说你睡楼下?”
霍克再度苦笑,“对。”
她又瞪著他沉默好半晌,才又问:“寇天昂是你什么人?”
“我大哥。”霍克见她手臂开始红肿起来,忍不住道:“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
发现他的视线一直盯著她的手臂,她一把将卷起的衣袖拉下,冷著脸道:“我不需要看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霍克。”他抬眼看她,发现这女人长得还满眉清目秀的,不觉露出他那迷人的微笑,伸出手报上全名,“霍克·巴特。”
她瞄了他大手一眼,没有伸手,只又将视线拉回他脸上,面无表情的道:“抱歉我无法说幸会。我想你知道被你踹坏的大门在哪里,如果你不想被抓到警察局,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回你来的地方去。”
他一挑眉,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脸上依然挂著迷人的笑容,一派轻松自然的杵在原地道:“我不认为你不需要去医院,我知道自己的力道,如果我现在离开,恐怕我会因为良心不安而睡不著觉。况且,我想你刚刚根本没时间报警,对吧?”
警局要是真像她所说的那么近,她又报了警,现在警察也早该赶到了。
霍克微笑看著这女人重新眯起眼,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她还没来得及发难,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喝斥。
“不许动,我是警察,把手举起来!”
霍克的笑容僵在脸上,只见那女人一挑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把手举起来!”身后的员警再度喝斥。
霍克缓缓举起手,她的笑容更灿烂了。怪的是,虽然知道她是在嘲笑他,他却觉得她看起来比刚刚又漂亮了一点。
“欧阳小姐,你还好吧?”那名员警走上前来。
她像变脸似的,在管区林警官上前时,收起了笑容,忽然间变得有些拘谨的道:“还好。”
“我在楼下看到你窗户破了,这家伙是谁?他在骚扰你吗?”林警官将枪抵在他背上,看著她询问。
霍克扬眉,不急著辩解,等著看这女人会如何回答。
她瞄了他一眼,才将视线拉回林警官身上,开口道:“没有,只是误会。”
“误会?”林警官皱起眉,回头看看那扇被破坏的门,再瞧瞧她,怀疑的问:“你确定?”
“嗯。”她点头,轻描淡写的解释道:“他是寇子的弟弟,我刚不小心打破窗户,他在楼下听到,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上来看看。”
“寇天昂的弟弟?”林警官闻言一愣,这家伙是外国人吧?怎么会是寇天昂的弟弟?
“对,你好。”霍克一扯嘴角,转过头和那名员警打招呼,“我是霍克。”
“你的证件?”
“在楼下。”霍克笑笑,无奈的道:“我刚没时间拿。”
“楼下?”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开口补充:“他说他睡楼下。”
林警官看看霍克,再看看她,才道:“那好,我们就到楼下看看。”
“我脚扭伤了。”她指指自己的脚,面无表情的说。
林警官扬扬眉,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走,下去。”
霍克暗暗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带头出门下楼去。
回到咖啡店内,霍克直走到店后的小仓库,拿出自己的护照和证件给他看。
林警官打开来瞧了瞧,对照他和护照中的照片,然后走到吧台拿起电话,联络白云,确定了这老外真是寇天昂的弟弟之后,才把护照还给他。“抱歉,你和你哥长得不怎么像。”
“我父亲结过几次婚。”霍克将护照收起来,送他出门时,忍不住开口问:“你知道这附近的医院在哪吗?”
林警官皱皱眉,“怎么,你不舒服?”
“不是。”他瞄了眼地上的碎玻璃,然后抬头瞧著二楼破掉的窗户。“我想她需要看看医生。”
“喔,对,她的脚。”林警官会意地点头,“前面两百公尺右转有一家。”
还有手。
忍住这句话,霍克绕过碎玻璃,和他道了声谢,才转身回到楼上。
乍听到门口传来声响,她匆忙抬起头,然后皱眉。
“你还来做什么?”
“带你去医院。”他脸上挂著吊儿郎当的微笑,朝她走来。
“我说了不需要。”她冷著脸,将刚刚又撩起的袖子迅速拉回原位。
可霍克早已看到她手臂上那不正常的红肿,笑容一僵,脸色发白。
老天,他希望她的手没被他踢断掉!
“你的手断了?”
“没有。”她一脸漠然。
他在沙发前蹲下,伸手抓她的伤手,她想闪,却因伤而无法躲开,被他抓个正著,但这回他放轻了力道,只是圈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抽手,然后撩起她的衣袖,跟著咒了一声:“Shit!你的手断了!”
她紧抿著唇,一声不吭。
“我这辈子没打过女人。”
“凡事总有第一次。”她讥讽的说。
他瞪著她,真不敢相信这女人明知自己手断了,还坚持不去看医生。忍住想骂她的冲动,他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
“喂!你做什么?”她冷著脸,抗议的叫了一声。
“霍克,我叫霍克。”他皮笑肉不笑的重复自己的名字,抱著她下楼,俊脸有些苍白。“你想怎么吼都行,但你一定得去医院。”
扶著因晃动而隐隐作痛的左手,她闭上嘴,因为早巳痛得冷汗直流。
懊死,医院就医院!
出了楼梯间,她瞄了眼这金发蓝眼的外国男人,然后看看空荡荡的大街。
“你打算抱著我走去医院?”瞧他那身名牌服饰,她闷声开口,虽然他体格看起来还不错,她却不认为他有力气抱著她一路走到医院。
夜已深,街上没什么人车。
“看来这是唯一的方法。”霍克暗叹口气,自嘲的笑了笑,举步向前。
黑夜中,月儿爬上高楼,一旁偶尔会有辆汽车疾驰而过。
“你最好不要把我摔到地上。”她不信任的警告他。
他闻言咧嘴一笑,“我尽量。”
她哼了一声,没答腔。
他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问:“你刚刚为什么不说实话?”
“实话?说什么实话?说你分不清楚现实和电视,听到尖叫以为楼上发生了命案,所以破坏我的门,闯进来把我踹飞出去吗?”她哼了一声,“你以为这种事谁会信?”
呃……也是啦……
他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一阵不知名的花香随风而来,香味撩人。
他一路向前走,那香味更浓,在经过十字路口时,他看到了那几朵在月下盛开的白花,白花如碗般硕大,枝叶漫过墙头,散发著浓郁的香味。
“那是什么花?”他好奇开口。
听到他的问话,她抬眼看了那朵朵纯白盛开的大花,“昙花。”
“昙花?”他一愣,“昙花一现的昙花?”
敝怪,这洋鬼子竟然还懂得成语。
她一挑眉,没回答,只提醒他,“绿灯了。”
“我没见过这种花。”他说,两眼还直盯著那一大丛白花直看。
“喂,快过马路!”她不耐烦的用手肘顶了下他的胸膛。
“我的名字,不叫喂,是霍克。”他笑著回过头来,听话的往前走,却还是忍不住问:“这种花真的是只开一夜吗?”
她翻了个白眼,“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他突然转移话题,让她重新闭上了嘴。
“欧阳?”他记得好像是这个,他刚刚有听到那名员警这样叫她。
她眉头又皱了起来,“那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