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句话问得古月诚一愣。对啊,为什么?这女人想嫁谁关他啥事?但一想到她会嫁给白天羽,他心就一阵狂躁;再想到姓白的会像他现在一样亲密地压在她柔软的身上时,他就已经快气疯了,更别提接下来会有的画面不准!他不准!她是他的!
他失去冷静,双眼冒火的瞪着她,冲口而出的吼道:“因为你要嫁给我!”
此话一出两人都呆住了。
老天,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古月诚像见鬼似地放开她跳下床,一脸惊骇的瞪着她。
楚蒂见状这才回过神来,他的反应像是兜头浇了她一桶冰水,她心蓦地一痛,二话不说地抓起被单里住身体就冲出房间。“蒂蒂”她受伤的神色让他伸手抓她,却慢了一步,她已经冲出去了。
等古月诚抓了条长裤追出门时,正好瞧见黑色床单的一角消失在电梯关起来的门内。
他瞪着专用电梯咒骂一声,立刻转身从安全梯跑到下一层楼搭普通电梯。
老天,那女人脑袋装的是浆糊不成?竟然在三更半夜赤果着身子,只里了一床被单冲出去!懊死,她会被第一个看到她的男人强暴的!他在电梯套上裤子,双眼焦急的直盯着楼层数,第一次憎恨自己为什么住这么高。好不容易到了一楼,他一冲出电梯便傻了眼。
只见看守大门的两个安全警卫,一个没了外套、一个被剥了裤子,两人鼻青脸肿的昏倒在地。
迸月诚登时松了口气,看来他不用担心她会有事,该担心的是那些瞎了眼找上她的倒霉人渣。可是等他一想到她离去前的神色时,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第九章
翌日古月诚一整天都不见楚蒂来上班时,他只能瞪着她空荡荡的座位发呆。
为何昨晚他会说出那句话呢?他烦躁的想着。从来不曾有过要结婚的念头,当然不是因为他是同性恋,他很喜欢女人的;他也没有婚姻恐惧症,虽然他父母并没有正常的婚姻,但他们现在过得幸福美满,还嫌他这英俊斯文的儿子碍眼,所以他并不会排斥婚姻。
只是他从没想过要和某人一同生活,那很麻烦的,要处处迁就另一个人,对他这样自由惯的人来说,结婚的念头把他吓坏了。
可是震惊过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和楚蒂一起生活。事实上这几天她都和他住在楼上,虽然前些日子他为了她的欺骗而愤恨不平,但只要几分钟看不到她,他就会浑身不对劲。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她骗他的事,他会承认他喜欢和她住在一起,他喜欢看她在厨房忙碌的样子、他喜欢她和杰克默契十足的相处模式、他也喜欢她卸妆后娇女敕的素颜,纵使她表现得满不在乎,他依旧被她吸引,所以他压根不排斥和她共同生活。
“啪”的一声,罗芸将一份名单丢到古月诚桌上,总算抓回他神游的思绪。
“这是什么?”他有些不安的看着那份名单。
“辰天保镖的名单。”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楚蒂不干了,老头叫你自己再挑一个。”
迸月诚闻言全身一震,几近心慌的抬起头,“她不干了?”
“对,你看看名单决定要哪个再告诉老头。”
“我不要其它人!”他有如困兽般的咆哮道。
罗芸瞥他一眼,“你的案子没有不准换人的规定。”“她人在哪?”
“不知道。我警告过你,你不听,现在她走了,你找我也没用。楚蒂若是存心想躲,神仙都拿她没辙。”说完,“砰”的一声,她在他面前关上门。
迸月诚瞪着门,下一秒便抓起车钥匙冲到楼下去。
※※※
迸月诚匆匆忙忙开车上山,一路上他只觉得心被掏空了,像丢了什么东西,他没想到楚蒂竟会这样就走了。
车行至她家门口,只见大门深锁,他按着电铃,久久没人回应。明知道自己慢了一步,他却不甘就此离去,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翻墙过去,接着三两下便弄开了门锁,他打开门走进客厅。
没人,静悄悄的。他一转身就瞧见了墙上的那幅画。
迸月诚忍不住蹙眉瞪着,怪了,这不是罗芸硬跟他要去的那幅画吗?怎么会在她这?
自从想起楚蒂即是那女人后,也许是没再刻意强求,他没再作过那些模糊不清的梦,那一年多的记忆就此打住。可这会儿瞧见这幅画后,记忆的齿轮竟又开始运转起来。这样吧,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喜欢蒂蒂。
表记忆。古月诚吓了一跳将视线从画上移开,瞥见楼梯便走了上去,在第一个房间停下,他打开房门,毫不意外进入眼帘的是她的卧房,不用细看,房面摆明了没人。我不要一个人睡。你必须一个人睡!
他咬紧牙关忍受那一阵阵头痛的刺激,他关上门走向第二间。
当他打开第二扇门时,头痛突然减轻了许多,他直觉走向窗边的书桌,桌上摆着几张纸,上面满是歪曲可笑的字体。努力学写字的画面闪过脑海,教他忍不住一扯嘴角,不敢相信原来他真的曾像白痴一样。
桌上排列整齐的书籍中,在最右边的书夹了几张白纸,他略微用力抽出它们,没想到整本书都掉了出来,“啪”的一声摊开在桌上。
迸月诚的心在瞬间紧缩,双眼眨也不眨的直盯着那本子上的素描。
那是楚蒂……她侧着脸倚在窗边,双瞳温柔的看着窗外的某一点。他翻开下一页,她穿着短裤、上半身套着宽松的毛衣,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睡觉,像只小猫般的既性感又无邪。
再下一页,她站在花园内浇花,一只杜宾狗乖乖地蹲坐在她旁边。跟着再一页,她双手叉腰站在客厅,一脸既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迸月诚翻过一页又一页,这整本素描画的全是她,或立或坐、或气或笑,她的喜怒哀乐在这全看得到。最让他震惊的是画中的楚蒂显现出的神情,那是个恋爱中的女人,她爱这个画她的人,她对这个人毫无防备、戒心,她是如此全然的信任作画的人,让他完全捕捉到她娇柔的神情还有她眼底的爱恋。
这是他画的!迸月诚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他画的,每页素描下杰克的签名更证实了这是他画的。
懊死!他终于领悟到这本素描的意义,整个人痛苦的坐倒在椅子,将脸埋在双掌内,但两眼仍离不开那本素描,从指缝中凝视着画中她真心的笑颜。
他知道她有多吝惜透露真心,但这本素描处处都是她的真心,他知道这面所有她的情绪都是真的,因为他一向只画出真实的人事物,不刻意美化或丑化。而这些只表示出一件事她爱著作画的人,她爱他!
天啊,这女人爱他,而他却把她给忘了,对她冷嘲热讽、轻薄怒骂,把一切的过错全怪罪到她身上,只为了那愚蠢的面子和自尊。
昨晚她离去前心碎的神色再度跃上他心头,这次心痛更加剧烈。老天,他真是该死的混帐!
罗芸在蓝星发现楚蒂家被人闯入,她以为是楚蒂回去拿东西,连忙赶上山想拦住她,谁知道原来是古月诚。
她冷着脸走进门,原本再想骂他一顿,却见到他神情狼狈的望着那本素描。
迸月诚发现进来的人是罗芸,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我是不是很该死?”“知道就好。”罗芸白他一眼,没好气的回道。
“告诉我,该怎么找到她?”虽然他能够轻易辨识她的伪装,但他不可能搜遍全世界,他需要缩小范围。罗芸望着他,眼有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去问白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