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可期被放进篮子里,渐渐看着草地愈来愈远愈来愈远,人群也逐渐缩小,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从来没有这样新奇的经验,她开心地大叫,脚底却又觉得空虚发毛,赶紧抓住程映璿的手臂,不敢再倚着篮边。
“有惧高症吗?来不及了。”
她摇头,但是紧紧攀住他。
“你这是制造浪漫啊?”看不出来他也会这一套。
“你说呢?”他就是不坦白。
她露出笑容。“好浪漫喔!”
丙然是很容易收买。他满意地测览空中风景,底下的景物愈渐渺小,他们的热气球也愈飞愈高,愈飘愈远。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够安静了,说明白吧,你躲什么?”
岳可期看他一眼,又低头。好了,她现在被弄上天,下不去、跑不掉,只有乖乖回答的分——这大概也在他的设计之中。
“我不好意思嘛,好歹我也是个女生。”
“胆小表。”
“清白没了的人又不是你。”
一点也不了解女人的心理!
程映璿对这句话很有意见,他执起她下巴,让她正眼面对他。“你的语气不对,好像被我霸王硬上弓似的。讲清楚,那晚你有一丝一毫勉强吗?我让你不舒服了?我们不是两情相悦?”
“我——”
他的声音变轻:“我对你,只有普通朋友的意义?”
才不是呢!
“我不勉强,我很舒服,我非常快乐,我喜欢你啦!”她承认。“我只是很意外,没想到你会看上我。”
“我要是看不上,何必费尽心思赶跑你身边烦人的苍蝇。”
“苍蝇?”
“你知道那有多累人吗?”
“噢,原来是你!”
她顿悟,生气地指控,原来她可悲的男人缘是拜他所赐。可恶,这个卑鄙小人。
“你自己迟钝,没资格怪我。”
“我哪有很迟钝!”
岳可期心知肚明,不过现在她不承认。
“被一个男人爱了十几年都没发现,你的迟钝可以列人世界纪录了。”
岳可期脸一红。“你……你从小到大没说过一句人话,不是糗我就是损我,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就是现在我也不太相信,说不定你是在寻我开心。”
程映璿明白她想听什么,他难得腼腆地偏过脸,清清喉咙:
“我就说一次,你要仔细听清楚。”
她依过去,洗耳恭听。
“可期,我喜欢你。”音量不是很大。
“什么?”
“我爱你。”这句更轻。
“什么?什么?”她掏掏耳朵。“风声盖住了,你再讲一次。”
“没听到就算了!”逗他,想都别想。
“有啦有啦,我听到了!”怕程映璿反悔,那她又没人要了,岳可期连忙紧紧贴着他肩胛,抱住他的腰,也把两人的今生套牢在一起。
程映璿的手覆上她的。
“哎,我一直以为你很挑剔哩。”原来他是专情,想到这个她就窃喜。
他轻笑,哼声说:
“我就是不挑,所以才会爱上你嘛。”
“程映璿!”她抬头吼道,骂在嘴里,心底却很甜蜜。
他转身拉她坐下,热情地吻住柔软的嘴唇,弥补十几年来忍耐的空虚,深尝日夜梦回的想望!
白底绘着飞扬红心的热气球飞呀飞、飘呀飘,载着满满的浓情蜜意,藏到天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