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她得意的眼光看去,发现自己的左胸上竟然出现了朵约掌心大小的淡紫色水仙花印。
“很漂亮吧?”白恋凡邀功的说,“我本来想弄成白色的,可是白色的胎记有些恶心,所以我决定还是依照传统,不要太特立独行的好。”
“我是不是也该在你身上做个记号?”由着她替自己拉好衣衫,花子墨有些故意的问。
“不行。”她大声地坚决的反对。“一个女孩子身上有胎记怎么能看?我都说了我一定会记得你。”
“我不介意你身上有胎记。”
“你不介意,我介意。”她坚决反对。“反正到时候我若是没有认出你来,随便你怎么处置我,我绝不会多吭一句。”
见他一直不发一词,也不肯答应,白恋凡生气地掐让他的脸,威胁道:“说好。”
花子墨白了她一眼,才悻悻然地点头,跟着报复地紧勒住她。
白恋凡得意地开怀大笑,不介意他的报复。
望着她清丽的笑容,他心里忍不住靶伤起来。
这样拥住她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尾声
头痛欲裂的感觉比让人砍上几刀还难过。
郯肇啸双手不断在跳动的太阳穴上轻压,试着减缓持续传来的疼痛。
只是疼痛不断持续,隐隐约约。时重时轻,最后郯肇啸痛得干脆把脸埋到一旁冰凉的睡枕上,也许这样能多少减轻宿醉后引起的疼痛。
只是今天的睡枕怎么和平时的触感不太一样,好像太过细致,又太顺手滑女敕了些。
他挣扎地张开眼,右手像是有自己意识地抚着“枕边人”的雪背,滑脂凝露,引人遐……
陶醉中的郯肇啸突然一震,连忙从床上弹坐而起,瞠目结舌地瞪着身旁的“枕边人”。
他昨晚到底喝得多醉?怎么会……
望着背对自己的雪背,他实在没有勇气去确定对方的身分。昨晚模糊之间,他只记得袭魅来找过他,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想到这,他的一颗心剧烈地蹦跳起来,既挣扎但又开心,明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嗯……”
在他炽热的目光下,背对他的人终于转醒,慵懒地张开双手伸了懒腰。
那人拉好胸前的被子,缓缓地转过身子,“早啊。”
“呃……那个……”望着他可媲美日出的笑容,郯肇啸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袭魅拥着被子坐起身,娇媚地靠坐在床头,眉开眼笑也说:“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
“那个……”望着他,郯肇啸心里的愧疚更深了。“我……嗯……那个……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他虚长他五岁,竟然利用他的年幼无知拐骗他。
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为什么?”袭魅收起笑,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很喜欢我?”
郯肇啸脸色惨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点头,“我是喜欢你,甚至是爱上你。”所以才会因为一时冲动,对他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那很好啊!”袭魅笑弯了眼,一把扑到他怀里,开心地紧拥着他。“我对你的感觉也一样。”不然自己不会无聊地老逗着他玩。
闻言,郯肇啸只觉一阵心花怒放,开心地拥着她。
可是下一刻,他想起了家人对他们两人的期待盼望,若是他们两个……
登时,他只觉心一冷,绝望地紧拥着怀中人。
“你干嘛?”察觉到突来的绝望悲恸,袭魅不解地拍拍他。
“魅儿,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他绝望地凝视他,想把他的身影牢牢地印在心版上。
终于,郯肇啸深吸了口气,壮士断腕般地推开他,闭起眼,艰难地开口道:“我们的关系不会被大家接受。还有你姐姐,她对你的期待,绝不会准许你……啊——”
郯肇啸惊叫出声,手撑着床板,狼狈不堪地退了好几步,不敢相信他睁开眼后所看到的……
袭魅轻挑下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
原先拥在胸前遮掩的被子因为郯肇啸刚才推开自己的动作,现在有辱使命地平躺在床上。
“你……你……你……你……”
郯肇啸只觉脑海一阵混乱,一堆“你”和“你”不断在眼前飞舞。
袭魅朝他柔媚一笑,自在地挺了挺胸,朝他逼近了点。
“好看吧?”
一股热气从郯肇啸耳后冲了上来,一张俊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向来冷漠无情的黑眸瞪得犹如死鱼一般,只能目不转睛地瞪着前方。
直到耳边传来如银铃般的笑声,他才连忙回过神,把目光的焦点往上拉到那张魅惑人心的小脸上。
袭魅笑弯了眼,调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肇啸……”
“二少爷……”
随着杂乱的叫唤声,郯肇啸的房门也被粗暴地推开。
郯肇啸反应极快地扑倒不着寸缕的袭魅,反手拉起被子子盖住两人的身子。
“滚出去!”
大伙刚冲进来,一时之间还没注意到床上的暧昧情况,更没听到郯肇啸的低喝声,只是七嘴八舌地发问。
“肇啸,刚才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叫得那么大声?”殷莲儿拉着夫婚,一脸担心地问。
“二少爷,刚才你突然叫了一声,差点把经过你院子的丫头给吓死。”郯彦人也鸡婆地补充。
“你有没有见到魅儿?”袭黧突然发问。“魅儿从昨晚就不见人影,小叔,你有没有……”
“对啊,袭魅房里的丫头说他一夜没回房。”
“我们大伙找了他一早……”
众人七嘴八舌说个没完,丝毫没注意到郯肇啸越来越黑的脸和濒临爆发的脾气。
“滚出去!”
众人让他的冷喝声吓得跳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大伙不约而同地发现散落一地的衣服,一黑一白,还暧昧地纠缠在一块。
“这……”
所有人哑口无言,一双眼不知道该摆在哪里,最后只能狼狈地落荒而逃。
最后离开的人前脚才刚踏出房门,郯肇啸已经不客气地一掌挥过去,“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他以掌风关上。
“为什么骗我?”
袭魅眨眨眼,怎么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你别不说话?”他双手抵住她的两侧,一张冷酷的俊脸拉得又长又黑,双眼盈满山雨欲来的怒火,阴沉地由上俯视她。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袭魅依旧眉开眼笑,视而不见他的怒火。“我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你——”
“好啦,别生气嘛。我告诉你一件事可以让你好过一些。”拉着他转个身,她改趴在他身上。“我是女孩子的事连我师兄他们都不知道,这样你有没有感觉好过一些?”
“怎么可能?”他说什么也不信,一块生活了十年,怎么可能雌雄莫辨?
“我骗你做什么?”轻抚着他胸前的淡紫色花印,袭魅满足地笑了。“我答应师父不能告诉他们。”
“为什么?”他闭着眼,舒服地轻叹口气。她冰凉的五指贴在他的胎记上,竟让他有股心安的满足感。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师父要收我为徒前是这么跟我要求的。”
郯肇啸睁眼看着她魅惑的小脸,霎时懂了她师父的安排。这张绝丽的小脸太容易引起师兄弟为她翻脸、阋墙,情海生波。
“做什么一直看着我?”她笑问。
“因为想念。”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小脸,他满足地叹息。“你让我觉得等你多了好久、好久。”
“你不用再等待了……”袭魅笑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把脸贴在他胸口上,“我来了。”
望着郯肇啸和袭魅渐渐远去时背影,所有驻立在庄门口的人同时轻声叹息。